大花圈摆放角落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挽带上简单地写着一行字:
深切哀悼
落款为:您的崇拜者姜兰花
人们两眼红肿,不声不响地默立着。
盛殓肖子鑫厅长老母亲遗体的棺材紧闭,已经钉上了铁钉,站一旁的肖子鑫无法想象这样做的原因。一切,都是严格按照天朝传统的盛大场面和程序进行,但他感到仍然很不够。
牧师开始祷告:(这一点,也完全是肖子鑫厅长按照老母亲和老父亲的意愿来做的,老母亲生前和他的亲姐姐一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真诚地信奉了上帝!)
所以,肖子鑫厅长特地从省城来了牧师——
“万能的主啊!您一直守候我们的周围。您是我们的上帝,我们是您的子民,从群山尚未出现,大地尚未造成,人间尚未诞生,上穷千古下永恒,世世代代绵无期开始,我们的魂灵就您的恩庇下生存,我们无所畏惧”
“阿门!”
肖子鑫双眼紧闭。
泪水涟涟,不能自己
那一刻,他的灵魂是安宁的、静远的——
附近高大宏伟的长角山那难以忘怀的往事——小时候的往事再次浮眼前
9xx年2月2日,天朝古老的悬圃县小城之外数十里某乡下娘娘寨中诞生了一个日后以“肖子鑫”字载入这个小小山村史册的幼小生命。据当地一些神话传说,忒萨利亚王子伊阿宋曾率领亚尔古英雄们来这里寻找金羊毛。最后究竟找没找到,不得而知。
然而肖子鑫就是这田园般的环境里过他的并不幸福的童年
后来,这个聪明伶俐、且“不屈不挠的人”成为天朝混沌的官场仕途的高官之后,妻子柏心钰仍然保持着跟他一样的情怀,心爱那些老姓,而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女人姜兰花为这个老母亲留下一男一女一对属于肖子鑫的儿女
他们,已经最近的高考中凭借自己的能力和聪明才智,各自考上了不同的重点大学。现,他们就这些默默不语或哭泣的人们中间,跟随他们的母亲来到了肖子鑫厅长的老母亲身边。
而同样痛哭流涕的肖子鑫厅长爱人——柏心钰,心里的痛楚与感伤却另一个场景之中,如果说没有肖子鑫厅长的老母亲,或许也不会有他们后来的真诚相爱——
洞房花烛,新婚燕尔。
他她的耳畔喃喃地说:
“亲爱的钰,我的心肝儿!”
“你爱我吗?”
“你真的爱我吗?你将来当了大官,也不会忘掉我吧?”
“怎么会?绝对不会的!”
婚后她成了他最心疼的人,他们一直最爱着对方直到今天
老母亲生前有言:无论如何,儿啊,人不能欺天,要好好待你的媳妇子啊“赶快些给我和你爸生个宝贝孙子”
“嘿嘿,这是妈妈的唯一心愿啊!”一次她病倒了,肖子鑫厅长赶回家中后扶她睡下,安慰着她。
“妈妈,我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一切我都听您的还不行吗?”
“儿子仍然爱我懂妈心啊”她满足地说。
一死万事休。
然而对于肖子鑫厅长来说,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一个辛辛苦苦生他养育他生命的生命终结转眼化为现实,如此快速,如此突然,方式又是如此没有料到,它已不再是遥遥无期的将来的某种虚无缥缈的幻境,而是实实的现实!也是他无法忍受的思念的开始。妈妈啊,妈妈
这段时间,尤其是最近回到老家娘娘寨的这几天几夜,他常常震悸心颤,独自发呆。
老母亲的溘然长逝,意味着许多美好的东西也随之凋谢。他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会因此更加怀念她,怀念自己曾经老母亲的扶养、教育下走过的这么多年来的人生道路。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它象浪涛一样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灵,使他这个省公安厅长象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孩子,想偎缩母亲的身躯里,却又遭母亲遗弃一样。
她时刻等候着他的召唤。而另一方面,他最近几年——不,其实不然,其实是自从他走上官场仕途之后这些年来,就事实上已经距离自己的老母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能够给予自己最亲爱的老母亲和老父亲的只是——只能是花不完的钱财,和一次又一次带回来的治疗她痛苦不堪妇女病的那些药品、外国食品、保健品和高档用品
官身不由已啊!
柏心钰一直丈夫肖子鑫的旁边,面对着铁骨铮铮的人中豪杰,一省之公安厅长,这位敏感多情的夫人常常感到迷惑不解:他能够温文尔雅,挚爱多情,灵敏体贴,令人可爱,为何不时又能够对那些黑社会、犯罪嫌疑人、对那些欺负老姓的人冷若冰霜,残酷无情?
大老田又是一声诡异、高声的吆喝!
此时此刻——
送葬的队伍就要起动了——
哀乐声中,几天几夜以来一直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肖子鑫厅长的老父亲突然潸然泪下。
之后——
肖子鑫潸然泪下。
柏心钰潸然泪下。
姜兰花潸然泪下。
一双儿子潸然泪下。
亲姐姐、姐夫、孩子潸然泪下。
苏莹潸然泪下。
亲朋好友潸然泪下。
市委华记、市zhèng fu领导、人大、政协领导、县委记刘斌、人大、政协、各地前来参加丧事的领导、同事、公安局下属潸然泪下
追悼仪式结束后,肖子鑫厅长全身孝衣孝服,泪流满面摔碎了泥盆,举着灵幡。身后——孩子们登上那辆黑色的长车,领着送葬人群和车队,徐徐驶往墓地。
肖家的坟地就附近的一处窝风向阳的松树坡地上
据说,风水一流。
娘娘寨天低云暗,阴风凄凄,大雪纷飘。一大长溜黑色车队和人群沿全村环绕着,村民肃立,哀乐低回。当灵车驶出视野开阔的村外,沿一条碎石铺成的大路驶向村民最古老的归宿地。那里,附近的其他一些地方的农家坟地大部分年年代代风剥雨蚀,残碑断碣一片疮痍,而它的对面,一座新坟不久将这地寒冰坚中竖起
姜兰花也这缓缓移动的送葬队伍中,以泪洗面,心潮澎湃。
整个哀悼仪式的过程中,她始终感到有一双疑惑的眼睛暗中睨视着自己,她不寒而栗。不过,或许那完全是一种自己的错觉吧?
那双眼睛来自肖子鑫的爱人柏心钰的泪眼困惑或某种意义上的猜测。
肖子鑫走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这个令全省——不久之后必将也令全国黑社会、各种不同类型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和欺压老姓的恶人心惊胆战、闻风丧胆的人。
姜兰花不得不中途退出了葬礼。站村路旁边的皑皑白雪中——晕眩。恶心。心悸。
肖子鑫厅长的老母亲葬娘娘寨——肖家墓地。葬礼结束时,肖子鑫和老父亲及所有人顶着呼啸砭骨的朔风,目送着老母亲的棺木缓缓落厝冰冻无情的泥土中
永别了,老伴儿!
安息吧,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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