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日来,宁浅舟可算尝到了这辈子最大的苦头。
他不但被关在阴森潮湿的天牢之中,还每日里恐惧着会有什么残酷的刑罚,最难熬的正是那不知时辰的漫长等待。
他根本不知已经过去了几天,只知道总共有人给他送了十来次饭菜。天牢里的饭菜也好不到哪里去,又冷又硬,有的菜还没做熟。他起初几顿都吃不下去,到后来却饿到不得不吃。
没有亮光也没有嘈杂之声,他独自一人被关在一间极大的囚室,过得许久才会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随后又寂静如死,这空旷孤独的监牢简直比那张大人的密室还要可怕。
他熬得渐渐神思恍惚,只想着再见到千羽一面便好。那时在张大人府中,他正受苦之时,千羽便也因为同生契而受了相同的伤,那才找上门去把自己救出。
想到了这一节,他心情变得矛盾之极,不禁暗自盼着有人狠狠刑求自己一番才好,却又不忍让千羽以身体的苦楚来感知自己的所在。
他借着胡思乱想来熬过寂寞,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他只以为这是来提他去刑场斩首的人,苦笑着坐起身来强装硬气,待那些人行到囚室门口,一阵摇曳的火光才让他隐约看见景物,囚室的门也被人拉开后,他听到一个稍稍有些耳熟的声音。
“你们都退下吧,朕要独审犯人。”
其他几人应了声,一齐退了出去,那留下的一人手执火把慢慢走近宁浅舟。
宁浅舟自然早知对方是谁,却并无太多的怨恨之心。只想知晓千羽如今到底是何下落。。
“皇上,罪臣自知将死,也不用再丑态百出地向你求饶。我只想知道你那条妙计有没有找回千羽?”
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身狼狈之态,语调平稳地回道:“哦?你是安然受死?还是有恃无恐?千羽早与你结下同生契。人间凶器哪里杀得了你。那结契之法还是我给他地,为此我后悔已久。他便是为了你这么个滥情的书生,叛族毁翼,还不惜化身女子,我那时只以为此情如此深厚。郎心如铁也定会融化。”
宁浅舟听他之言,竟是与千羽早早相识,还知道太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不由得心中又酸又苦“那你与他他对你”那人自然能听出他地意思,当即轻声冷笑道:“你这是打翻了醋坛子?看来倒像心中有他,如今可不是太迟了么?他愿意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半点也不懂得珍惜。他从前嘴上不肯怪你,心里却是怨恨地。前些日却说自己当真想通了,你根本没有负他,只是天意莫测、造化弄人。嘿嘿。我看他已对你死了心了。”
宁浅舟听得胸口发闷,千羽确然是那般说的。再被眼前那人狠狠一说穿。不禁好一阵悲从中来,只不肯当着对方面前露出颓丧之态。兀自硬着头皮辩道:“只要我有心挽回,一切尚不为迟就算他的心死了,我也能让它再活!”
那人随口打个哈哈,把火把好好地插在了壁上,又走回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道:“那你便说说,你要如何追回千羽?若你情真意切,我自当助你一臂之力;若你是虚情假意,我便把你在这地牢里关上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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