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秋思就来上班,见刘安定也来了,便悄悄进来将门关死,然后直接说:"我本来不想说这种事,但憋在心里难受,又没有人可以说,只能找你诉诉苦。"
刘安定正在看一份图纸,抬头看眼何秋思说:"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
昨晚白明华走后,何秋思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她感到气愤,也感到委屈。白明华之所以肆无忌惮敢这样,就是因为她没权没地位又没丈夫,如果她有点地位,量他也不敢如此轻浮。她哭一阵后,又有点担心,毕竟把人家的脸抓破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如果给人家留下伤疤破了相,这和故意毁容也没什么差别,这事让谁来看,都会觉得她心狠毒了一点。她几乎一晚没睡踏实。见并没引起刘安定的重视,她便在他对面坐了,说:"我把白明华的脸抓破了。"
刘安定这才有点吃惊地看着何秋思。何秋思把昨晚的事说了,但她只说死死地抱住了她吻她,并没说含住了她的乳头。刘安定了解白明华,知道这都是真的。这个无耻的家伙。刘安定恼怒了说:"你抓破他脸皮轻饶了他,你应该咬他几口,然后报警。"
想不到刘安定这样说。何秋思失望地说:"你的意思是说这还闹得不够,还要大张旗鼓地闹,让全校的人都知道,让全校的人都骂我不要脸,骂我泼妇,骂我心狠手毒。"
也是,刘安定觉得自己考虑不周。连说两声对不起,然后说:"你是我的,我当然恨冒犯你的人。你真的抓破了他的脸?破的重不重,他没骂你吧?"
何秋思说:"他的脸皮也不厚,我感觉并没用力,就看到流出了血。"
刘安定换了轻松的口气说:"你也不用担心,没关系,这种事他只能吃哑巴亏,根本无法给人说。"
想到白明华脸破后的狼狈相,刘安定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何秋思说:"你高兴什么,你们男人天生就爱吃醋,是不是他失败了你胜利了你就高兴。"
刘安定止住笑说:"我是在想白明华回去怎么向老婆交代,人问起来他又怎么回答,我想,说不定倒霉的是他老婆,他只能说是他老婆抓破的,和他老婆一起吃个哑巴亏,所以说你这一招确实高,既抓破了白明华的脸,也抓破了他老婆的脸。"
何秋思说:"我就知道你会幸灾乐祸,我也是一时急了没多想,我担心他脸上会留下疤痕,如果人家的容貌给毁了,怎么办。"
刘安定说:"你放心吧,没那么严重,他又不是小姐,哪个男人脸上没点印痕,再说也该给他脸上留点纪念了,白明华的毛病我最清楚,拈花惹草玩弄了多少良家妇女,还以为自己本事很大,这回给他留点纪念,让他一照镜子,就想起这个教训,避免犯更大的错误,也算教育挽救了他。"
何秋思担心白明华会真的报复。刘安定说:"怕什么,他能报复你什么,所里的事也不是他说了算,现在老书记退了,在校长面前他说话还不如我,你怕什么,我倒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怕他而应该怕我。"
何秋思说:"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了,权也有了,情人也有了。人是由猴变来的,都说男人有了权势就出现返祖现象,就想学猴王,就想占有更多的异性,我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思想。"
刘安定止不住嘿嘿笑。何秋思说:"你别偷着乐,伸出左手来,我看看你这辈子有几个情人。"
刘安定伸出左手,何秋思很认真地看一阵说刘安定一生有两个情人。刘安定说:"才两个呀?"何秋思瞪刘安定一眼说:"两个你还嫌少呀,再多了你没那个能力不说,一群女人吵起来你怎么办。"
刘安定说:"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有的是解决的好办法,我成立一个党支部,让你当书记,专门负责调解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
何秋思笑着揪住刘安定的耳朵,把他揪到了她的面前。刘安定乘势倒在她的怀里,将整个脸贴在她的胸部乱滚。何秋思抚摸着他的头说:"你是不是要出国去买种畜,还要带一个懂专业的翻译。"
何秋思也知道了这事。学校是让他选一个懂专业的翻译一起去,他当然一下就想到了她。何秋思一直想出国,也一直在学英语,她的英语水平在全校也很突出,但刘安定不能没有顾虑。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领导干部了,领导干部就应该注意影响,带个女同事外出,会让人们产生看法。还有,这样下去,越陷越深,以后怎么办。刘安定一时很为难。他问:"你是不是想去。"
何秋思低了头半天不说话。刘安定问她怎么了,何秋思忧伤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你现在是领导了,怕和我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其实你也不用为难,如果怕影响了你的仕途,我现在就走,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直说,我也丝毫不会怨恨你。"
好聪明的女子,好犀利的眼睛,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男人简直就是透明的,别想有半点心思瞒过她。其实这些天每当闲下来时,他就不由得考虑和她的事,特别是面对身旁的妻子,他就感到惭愧,就感到良心不安,就受到道德的拷问。他想过结束两人的关系,但他清楚这不可能,他知道他管不住自己的思想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和她一起出国,如果一起走一趟,关系无疑会更进一步。虽然英语好、懂畜牧的不止何秋思一个,但何秋思偏偏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有时想,这也许是天意,也许天意让他和她有这么一段情缘。他不禁再次想到援藏时老高的话,老高说感情是个魔鬼,被缠上了,你就别想活。刘安定叹口气说:"我真是佩服你的聪明,正是你的聪明,才使我越爱越深无法自拔,我现在倒要问你,你觉得我有力气从你身边走开吗?"
何秋思搂住他的脖子说:"你倒乖巧,腿在你身上,心在你肚里,我有什么办法。"
刘安定说:"我现在不仅腿在你的身上,心也在你的身上了。"
何秋思动了情说:"你不知道,我一方面特别想你,也特别爱你,另一方面也特别悲伤,特别孤单,特别是晚上睡了,觉得床是那么大,房子也是那么的空,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屋里好像到处都藏了贼,都藏了鬼,我就特别怕,就特别想你。"
刘安定抚摸着她说:"我们俩一起去,我尽快把你的材料报到外事办。"
门外有脚步声,刘安定急忙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今天九点岳父宋义仁要在所里给牛做瘤胃手术。因系里实验经费少,很少买大动物做手术教学实验,像牛瘤胃这样的手术,会做的人并不多,所以昨天刘安定就让人贴出了海报,让学生和教师自愿前来观看学习。给动物做瘤胃是研究动物消化情况常用的办法,做瘤胃手术何秋思见过,她认为这是动物实验中最残忍的实验。所谓的瘤胃就是将动物的胃切一个口,在开口处安一个管子通往体外,实验可以随时从管子里提取胃内的食物。问题是为了固定插管,胃的开口处要和腹腔肌肉缝在一起,这样既固定了插管,也使胃开口处和肌肉粘在一起完全闭合。如果粘合不好,胃开口处就有穿孔,就会使动物死亡。何秋思想,人得个胃溃疡就疼得要命,把动物的一大片胃缝到腹腔上长期饲养实验,动物的痛苦可想而知。她本不想去看,但觉得自己就是搞这个的,如此心肠怎么能吃这碗饭,便硬着头皮来到手术室。
牛的腹腔已经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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