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时,赵吉乐都抽出来担任一线行动小组组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果周主席那边有什么问题,我亲自去做工作。”
广林子嘟囔了一句:“明明知道老周同志不会拒绝,这个工作我去做就成。”
林局长:“你嘟囔什么?大声点说出来。”
广林子说:“我说只要你出面,肯定没问题!”
林局长瞪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对缉毒处长说:“你这就去安排,搞个详细的计划出来,计划拿给我看看。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泄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广林子回去了也不要给你队里的人说,直接让赵吉乐到缉毒处报到就行了。好了,就这样,你们可以走了。”
广林子跟缉毒处长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广林子嘿嘿发笑,缉毒处长问他:“笑什么?笑我吗?”
广林子:“哪敢,我是笑局长呢,‘狗胆特别包天’,这句话他老人家怎么想出来的,乍一听不怎么样,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名言,名言啊。”
缉毒处王处长:“你以为局长是白当的?你什么时候也能说出这种话来,离局长的位置也就不远了。”
广林子:“哥们,开玩笑归开玩笑,正经话我还得跟你说,在那个大院里撒网风险指数一百,千万谨慎,不要偷鸡不成反而蚀了大米。”
缉毒处长:“所以要你支持啊,我把方案搞出来,你百忙中特别抽点时间看看,跟我一起商量商量。”
广林子:“这特别没有问题,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打招呼就行。”
7
政协主席周文魁家,周文魁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抽烟,吴敏坐在一旁默默垂泪。周文魁掐灭了烟蒂,叹息一声:“我上一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孽种,什么事情坏他做什么,到了这个份上,哭有什么用?该死的娃娃球朝天,听天由命吧。”
吴敏:“不管怎么说,润发也是投案自首的,公安局林局长说了,这就是宽大处理的条件。”
周文魁:“再宽大也得判他个半辈子,等到出来也就成废人了。还有他那个吸毒的毛病,即便不死也活不旺,唉,没办法啊,也是我这一辈子的现世报。”
吴敏可怜巴巴地求他:“公安局林局长说了,可以马上送他到戒毒所强制戒毒。你能不能亲自出面找赵书记谈谈,让他手下留情,请他爱人帮着说说话,尽量宽容一些。”
周文魁:“我哪里还有脸见人家?再说了,人家李寸心已经仁至义尽了,人家要不是顾着给他留条命,当初给公安局报告了,他连投案自首的机会都没有。你说说那个畜生,沾了吸毒的毛病也就罢了,大不了家里让你给抽个精光,谁让我养了这么个儿子,我认了。可是,你怎么能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这种事情谁也救不了他,我也不想救他。”
吴敏哭咧咧地说:“我感激李寸心,我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还,当牛做马我毫无怨言,可是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润发判得轻一点啊。你还有个儿子,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他这一辈子完了,我还能活吗!”
周文魁又开始点烟:“我哪怕有一百个儿子,润发也是我的亲骨肉,我心里不难受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法律无情啊。”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周文魁接电话,来电话的是公安局林局长,周文魁:“好好好,我在家,我等你,我等你。”放下电话,马上吩咐吴敏:“快,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泡上,公安局林局长来了。”
吴敏一下蹦了起来:“林局长来了?他来有什么事?”
“没说有什么事,来了就知道了。”
“会不会是润发的事。”
“这还用问,公安局长找我这个政协主席干嘛?”
“那你可一定要好好跟林局长说说,帮帮润发。”
周文魁:“你快去泡茶吧,该说的我自然会说,先听听人家说什么,到时候你别乱插嘴。”
说话间林局长到了,周文魁殷勤地把他让进家里,吴敏双手捧着茶杯给林局长倒茶,过分的殷勤倒让林局长不好意思,接过茶来喝了一口把嘴烫了,只好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坐定之后周文魁先检讨:“实在对不起,我家那个畜生做出了那种事,给你们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还请你多多原谅。”
林局长:“我今天来就是向周主席汇报一下这件事情。”
周文魁:“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犯了法就得依法承办,我们做家长的也有责任,管教不严,我正准备向市委做检讨呢。”
林局长:“其实,你们家润发本身也是受害者,他吸毒完全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家引诱上瘾的,他自己也没有参与贩卖,只是买来抽的。所以,这方面他的问题还不严重。”
周文魁:“唉,我教子无方啊,没想到他胆敢闹出那种事情来,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
吴敏听到周文魁这么说,连忙插嘴:“对不起啊林局长,我们家老周这是说气话呢,你可别当真啊。”
林局长:“我知道,没关系,能理解,谁家出了这种事情都是非常难过的。现在的问题是,光生气没有用,还得想办法让孩子尽量减轻刑罚。”
周文魁这才说:“你说,林局长你说,该我们做什么,我们绝对没有二话。”
吴敏也紧张地盯着林局长看他能拿出什么好办法来:“林局长你说,卖房子卖地我们都没有怨言,只要能减轻润发的罪过。”
周文魁瞪了她一眼:“你别插嘴,卖房子还行,卖地你哪有地?听林局长说。”
林局长:“关于他到赵书记家偷窃的问题,润发交代得很彻底,态度很好。但是赵书记的爱人不承认润发有意要伤害她,只是说润发看到她之后,很紧张,抓了棉被扔到了她头上,然后就跑了。我们心里都明白,这跟事实不符,跟我们侦察勘验的现场情况也不符,跟她的抢救诊断也不符,她是什么意思你们心里明白就成了,好人啊。”
周文魁:“赵书记爱人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她是为了减轻润发的罪过,给他留一条重新做人的路。我们感激她一辈子。”
吴敏:“下辈子让我给她做牛做马我都没有意见。”
周文魁急着听林局长的下文,对吴敏插嘴很不高兴,瞪了她一眼:“这辈子的事情还顾不过来呢,哪顾得下辈子,净说那没用的废话,听林局长的。”
林局长接着说:“所以么,你们也要体谅赵书记爱人的苦心,润发现在已经投案自首了,这就是量刑的时候可以从轻处理的条件,如果能让他戴罪立功,那就更好,量刑的时候还可以从宽处理。”
周文魁:“你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林局长:“据润发交代,毒贩子曾经跟他商量过,冒充他的同学朋友,到你们家交易毒品,他们的设想是,这里是常委大院,你们家又是政协主席的家,做那种事情最安全。”
吴敏:“想得美,我们可不跟他们干那种事情,想把我们家变成毒品交易场所,门都没有。”
周文魁皱了眉头骂她:“你怎么回事?我再说一遍,听林局长的好不好。”
吴敏委屈地闭了嘴,林局长连忙说:“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吴敏连忙说:“我没啥说的,听林局长的。”
林局长就接着往下说:“如果我说,就让那些毒贩子在你们家开设一个交易场所,你们会同意吗?”
吴敏愣了:“你是说让他们在我家买卖毒品?这怎么行?”
周文魁却马上明白了林局长的意思,立刻表态:“没问题,一切听你的安排,只要能给润发一个赎罪的机会,怎么样我都没意见。”
林局长笑笑,对吴敏解释:“是这样的”
周文魁着急,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别给她解释,这件事情我做主了,这是给润发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林局长说:“我们准备把润发放出来,让他继续跟毒贩子接触,也同意提供你们家作为他们的交易场所,你们有什么意见?”
周文魁:“没意见,没意见,一切听林局长的安排。”
吴敏这时候总算明白了林局长的意思,连忙表态:“对,没意见,全听林局长的。”
林局长说:“是这样,到时候你们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对谁也别说,一定要严格保密,不然会对你们还有润发造成严重的威胁。我们安排赵书记的儿子住到你们家来,就说是你们的外甥或者侄儿,一方面保护你们的安全,一方面监控毒贩子的动向。刚开始来的人肯定是我们已经掌控的那几个虾兵蟹将,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找到我们市毒品的供货来源。所以这件事情要有一些耐心,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的。”
周文魁两口子忙不迭地应承:“没问题,没问题,装傻谁不会。”
林局长说:“光装傻还不行,你们就从思想上认定他们就是润发的同学朋友,该怎么照应就怎么照应,需要背你们的事他们自会背你们的,你们千万不要太积极主动,我们不需要你们做任何事情,就是保持你们正常的生活秩序就行了。”
周文魁:“这没问题,一切都没问题。”
林局长:“还有一件事情,得你们配合。”
周文魁:“没问题,你说。”
“我们可以给润发办理一个取保候审手续,这是法定程序。得你们两位出面担保,如果润发在这期间,发生逃逸,法律就得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吴敏抢先表态:“我担保,我担保,如果他跑了,拿我是问。”
周文魁也说:“这是应该的,法律程序么,我跟我爱人两个人共同担保。”
林局长起身告辞:“那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安排好了就开始实施,如果润发配合得好,能协助公安机关彻底破获贩毒集团,这可是重大立功表现,量刑的时候一定会对他非常有利的。”
周文魁这才想起来:“哎呀,实在对不起,你还没吃饭吧?你看看,都到吃饭时间了,我们两口子没心吃,也没准备,太不好意思了。”
林局长:“我能理解,谁家里遇到这种事情还有心思吃饭呢,不过你老还得注意身体,该吃还得吃,该喝还得喝,不能把身体弄坏了,你还得帮我们抓毒贩子呢。”
周文魁起身送客:“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唉,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林局长:“周主席不送了,你别忘了,还有一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周文魁:“但愿如此吧,通过这件事,我想润发怎么也得接受点教训。好了,您走好,我不远送了。”
林局长坐上车走了,周文魁呆呆地盯着汽车驶离的方向,在门灯的映照下,身形佝偻,明显得老了许多。
8
钱向阳家跟周文魁家相比另是一番热闹景象,一家人围坐在桌前边吃边聊,其乐融融。陶仁贤:“嗳,你刚才说,赵书记爱人又出事了,怎么回事?”
钱向阳:“其实也不是她出事了,市公安局大惊小怪,打电话到处报告,说李寸心让犯罪嫌疑人绑架了。闹得一惊一乍的,把赵书记吓坏了,结果什么事没有,人家李寸心是领着周文魁家那个周润发投案自首去了。”
“什么?咳咳咳”陶仁贤让一口饭呛着了。
钱向阳:“激动啥,至于嘛。”
陶仁贤:“这么说,犯案的真是周文魁家的小子?真是伤天害理,毙了他。”
钱向阳:“你看看,跟人家李寸心比,你就差得太远了。人家李寸心是为了救人,你是要毙人。”
陶仁贤:“这么说来,李寸心那天还是看到这小子了,没告诉公安局的人?”
钱明:“我觉得这样做也不对,支持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钱向阳:“我觉得李寸心这个人真值得佩服。你说的那些她哪能不懂,她这是为了救他一命,给他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陶仁贤:“对,我觉得你爸爸说得对,别说李寸心没怎么样,就是李寸心真的完了,能保下一条命就是一条命么,这就叫佛心。”
钱明:“照你这么说,杀人犯都不能枪毙了,枪毙了就是没佛心了,刚才你不还嚷嚷着要把人家毙了吗。”
“我那是说气话,还是你爸爸说得对,给他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钱向阳:“赶快吃,吃过了到医院看人去。”
陶仁贤赶紧扒拉饭:“该去,应该去!”
钱向阳:“你这个人啊,也不急在这一会儿,慢慢吃,别噎着。”
钱明:“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真是这个大院里的家贼干的,看来这个大院也不是世外桃源。”
丽娜:“就是,那天晚上你们还记得吧?吓死我了,现在一路过那棵大树,我的腿肚子就发软。”
钱向阳:“这一点老赵说得也许有道理。”
陶仁贤连忙问:“赵书记又说什么了?”
钱向阳:“他说,我们这个大院表面上看戒备森严,武警站着岗;实际上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空白、基层政权建设的死角,大院里的治安、政治宣传等等方面都没人管,放任自流了。所以要对大院的管理进行改革,慢慢推向社会,走向市场,请物业公司来服务,组织居民委员会来管理。”
陶仁贤:“这倒也是,这个大院真得改革一下了,让物业公司来服务,大门口站岗的也有了,大院里巡逻的也有了,打扫卫生的有了,搞绿化的也有了,再在院墙上装上监控设备,看谁还敢爬到大树上干坏事。再把居委会成立起来,把大院里的人都管好,定时政治学习,对周文魁家那样的坏东西开展帮教工作,随时掌握大院里的动向,也不会出这么多破烂事儿。”
钱明:“好我的妈啊,你以为这是在搞社会主义大院呢,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人家定时政治学习,开展什么帮教活动,这都哪跟哪啊?!”
丽娜:“妈,你知不知道,物业公司是要收钱的,不像机关事务管理局,白为你服务。”
陶仁贤:“我连这还不知道?收就收呗,反正也不是光收咱们家的,别人交我就交,别人不交我也不交。”
钱向阳:“什么话,你得带头交,这是支持改革。”
陶仁贤今天心情特好,根本不跟钱向阳计较,哈哈一笑:“好好好,咱带头交,谁让咱是市长家呢。”
“懂得这点是一大进步。”
“我从来就懂,现在更懂了。”
钱明:“为什么现在更懂了?”
陶仁贤:“有学习榜样啊。”
钱向阳忍着笑调侃:“是啊,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天天进步的。”
陶仁贤:“啊我呸,给你个脸就上鼻梁了,我是向人家赵书记的爱人学习,那是什么人?那是有爱心的人啊。”
钱向阳:“这还算句厚道话。好了,我们赶快到医院去看看李寸心。”
“我刷了碗就走。”
丽娜:“妈,你跟我爸走吧,我收拾,你别管了。”
陶仁贤:“是不是该拿点东西?我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钱向阳:“再别当转运站了,出去看看,买点水果什么的就行了。”
钱明:“现在看病人流行送花,你们买一束花就行了。”
陶仁贤:“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我们家那盆白玉兰开得正旺,不如把那盆花给她送去。对,就这么办,送一盆花。”
钱向阳苦笑:“你真会过,那能省几个钱?好了,不管送什么赶快走吧。”
陶仁贤就跑上楼端下来一盆花,认认真真地把花盆擦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命令钱明:“去,找一个大塑料袋,再找一些花绳子过来。”
钱明哭笑不得:“老妈嗳,我到哪去给你找?我一个礼拜能回来几次,我哪知道你那些宝贝都藏在什么地方?”
陶仁贤:“养你真没用,我自己拿。”片刻找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塑料袋,又拿来一段不知道谁给他家送礼时用过的彩带,用塑料袋把那盆玉兰花套上,然后上面又扎上了专门用来包装礼品的彩带,最后把花放进一个硬提篮里,那盆花立刻就变了样子,看上去真像是花店里刚刚买来的鲜花花篮。
钱明:“老妈,你还真行啊!你这些装备都是哪来的?”
陶仁贤得意洋洋:“过日子么,什么都有用得上的时候,平时别人拿来的东西,我们用了或者吃了,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彩带我就都留着没扔,这不,用上了吧。来,钱市长提着。”
钱向阳摇摇头,无奈地提起了陶仁贤现搞的花篮,跟在她后面出门上医院看望李寸心去了。
9
医院,赵宽一家人陪着李寸心,李寸心已经从抢救室搬到了病房。赵吉乐的电话响,赵吉乐:“是,好,我马上过去。”接听之后,对李寸心说:“妈,我们队里有急事,我得马上去一趟。”
李寸心:“你去吧,我这儿没事,有你爸爸你舅舅他们在就行了。妈嘱咐你一句话,对润发不要耍态度,虽然他犯了错误,可是在妈眼里他跟你一样都是孩子,更不要欺负人家。”
赵吉乐:“妈你就放心吧,你以为我是在大街上打群架的野小子啊?我是警察,我也就是在家里说说气话,我们有纪律,不会把他怎么样,该怎么样得法律决定,我也没权力对他怎么样。”
这时候鼠目的电话也响了,赵吉乐:“爸我走了,你跟梨花在这儿陪着我妈,我舅舅指望不上,你看,勾魂的电话又来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鼠目正在专心听电话,没心思搭理赵吉乐:“嗯,到现在没联系上人,那就说明这个人真的是非正常失踪。好好好,我们见面再谈,江滨茶楼,好,不见不散。”
鼠目:“姐,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去一下,这有我姐夫跟梨花就成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叫我。”
李寸心苦笑:“你们都忙,忙去吧,我在这用不着人守着,没什么事。”
鼠目对赵宽说:“姐夫,你在这看着,我得走了,急事,不去不行,你可别走了,你要走得先给我打电话,等我回来换你你再走。”
赵宽:“你走你的吧,我全权代表。”
鼠目也急匆匆地跑了。鼠目刚走,赵宽的电话也响了,李寸心苦笑:“你也有事了,走吧。梨花,看来只有我们俩没事了。”
赵宽接电话,嗯嗯啊啊地答应过后,挂断电话,抱歉地看着李寸心:“还真让你说着了,省委召开电话会议,要求必须参加。”
李寸心:“那你就快去啊,还嗦什么,这有梨花就行了,陪我说说话。”
这时候陶仁贤提着自制花篮推门而入,大惊小怪地:“赵书记,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呢?老钱跟我来看李阿姨,刚走到半道上就接到通知,说省委开什么电话会议,不能请假,这不,我就自己来了。”
赵宽:“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正要走呢。”又对李寸心说:“这不,陪你说话的人来了,我走了。”
陶仁贤:“你走你走,放心走,今天晚上我这儿陪她了。”
赵宽也不跟她客气,说了声:“那就谢谢你了。”就急匆匆地跑了。李寸心苦笑着对陶仁贤说:“送我来的时候,一家人五六口,热热闹闹活像赶大集去,这不,把我安顿下了,一个个就都跑了。”
陶仁贤:“他们忙,这是好事,如果不忙就麻烦了,下岗工人不就是想忙也没地方忙吗?没关系,我在这跟你聊天,聊一晚上也没问题,我这个人就是话多,一天到晚就怕没人跟我说话。”
李寸心:“陶阿姨是个热心人,这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陶仁贤对梨花吩咐:“快,帮阿姨把花摆上,这是白玉兰,讲究的就是高雅、文明、温柔,品性跟你阿姨像透了。”
李寸心:“都是邻居,老赵跟老钱又是同事,你来看看就行了,花这钱干嘛?我在花店见过这个品种的白玉兰,一盆要上千块呢。”
陶仁贤愣了:“什么?一盆要上千块?”
李寸心:“是啊,你买的怎么不知道?”
陶仁贤连忙解释:“这不是买的,是我亲手种的,一般人想看我都不让他看,只有你李阿姨配得上她。”
李寸心:“那就太谢谢你了。”
10
江滨茶楼,夜幕降临,江面上倒映着两岸的灯光,鼠目没有上楼,在大堤上焦急地来回踱步。陈近南律师匆匆走上大堤,鼠目看到便急忙迎了过去:“怎么才到?”
陈律师:“路上碰到车祸,两辆出租车擦了一下,司机打起来了,路都堵了也没人管。”
鼠目:“好了好了,先坐下来润润嗓子再说吧。”
于是两个人上茶楼,找了个座位坐下,服务员见到鼠目来了,就忙着去叫经理。
鼠目:“你这两天事情办的怎么样?”
陈律师:“我的事情没问题啊,都说好了,只要对方提出来,我们就可以委托省上的专家做鉴定,权威性肯定比市上的大,法院到时候肯定得采信我们的鉴定。不过这也就是有备无患而已,我想堂堂的孙副市长也不至于为了不离婚,非得说他老婆是精神病吧?”
鼠目:“现在说什么病都没有意义了,人都找不到了,还用得着编什么借口吗?”
陈律师:“刚开始你找她我还觉得你是小题大做,现在我也觉得情况不对了,她即便有什么急事不在这里,也不会根本不跟我们联系啊。你估计会出什么事?”
鼠目:“会不会是孙国强干了什么?”
陈律师:“那不会,不同意离婚就不同意,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杀人灭口吧。”
鼠目:“离婚的背景你不清楚,如果孙国强为此杀人灭口我一点也不会奇怪。”
陈律师愕然:“真有那么严重?他不会连我这个代理人也杀了吧?”
鼠目:“那要看你知道多少。”
陈律师:“除了离婚,剩下什么我可都不知道,老天爷作证。”
鼠目:“你看你那点出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律师:“你跟我不一样,你有那么一个姐夫撑腰,你是市委书记的小舅子你怕什么?”
鼠目:“你这么说我可真跟你急了了啊,跟你商量正经事呢,净胡扯什么?”
这时候茶楼经理带着一个服务员过来跟鼠目打招呼:“李记者来了。”服务员带着茶叶茶具,这是给他们准备的。
鼠目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介绍陈律师:“这位是第一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陈近南,这位是江滨茶楼的陈经理,我的朋友。”
陈律师掏出名片递过去:“陈近南,第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不是主任,随时愿意为你们提供法律服务。”
茶楼陈经理掏出名片递过去:“欢迎光临,多多指导。”吩咐身后的服务员:“给这两位先生沏茶。”然后拉过鼠目:“李记者,我跟你说件事。”
鼠目对陈律师打了个招呼,跟茶楼经理来到一旁:“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经理:“我前两天在这儿碰到了一桩怪事,得跟你说说。”
鼠目:“说啊,什么事?”
“你前几天带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鼠目警觉地问:“你问这干吗?”
经理:“我前两天在这儿又看到她了,你猜她跟谁在一起?跟孙副市长。”
鼠目大为吃惊:“什么?他们不是闹离婚呢吗?怎么又凑到一起来了。”
“噢,他们是两口子啊?”说完,茶楼经理嘿嘿地笑。
鼠目:“你笑什么?”
“李记者好本事,连孙副市长的老婆都敢泡。”
鼠目老脸微红:“别胡说,我们是朋友。后来怎么了?”
经理:“后来就出了怪事了,他们两人下楼之后好像吵起来了。后来又扭打起来,我跟下去看,没想到精神病院的车开来,把那个女捆到担架上抬走了。”
鼠目大急:“什么?这是真的?”
经理:“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孙副市长的老婆真的有精神病吗?”
鼠目已经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扭头跑回茶座,拉了陈律师就走,陈律师懵懵懂懂地问:“干吗?你要干吗?”
鼠目:“真出大事了,你想像不到的大事,快走,快走!”
两个人下来楼,坐到了鼠目的车上,鼠目才说:“不好了,张大美让孙国强给弄到精神病院去了。”
陈律师:“什么?张大美犯病了?”
鼠目:“她能犯什么病?她根本就没有精神病,你还没明白?”
陈律师:“你是说孙国强采用这种办法阻止她起诉?这有点太离谱了!”
鼠目:“不光是阻止她起诉,这后面的原因复杂着呢。”
陈律师:“那你急匆匆拽着我干吗去?解救张大美?”
鼠目:“对啊,难道眼看着张大美让孙国强给关在精神病院里迫害吗?”
陈律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精神病院还有能管得了事的人?再说了,我们算什么?人家怎么可能让我们把她带出来?万一精神病院是孙国强的黑窝子,那不连我们都得当成精神病给抓起来。”
鼠目:“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张大美让孙国强关在精神病院里受苦?闲话少说,你去还是不去?你可是张大美委托的法律代理人。”
陈律师:“你这么急,那就先看看去吧,走一步说一步吧。”
鼠目立刻起步,汽车像疯了一样朝康复医院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