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司令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解地看着班主,不禁问道:“你要玩什么花招?”
班主则已经懒得再回答他的话了,只是盘膝坐了下来,背影对着蔡司令员,轻轻摆了摆手。
秧歌戏却耐不住性子了,她高声大嗓地说着:“班主!这老不死的差点把俺们炸死!你放他走?”
歌仔戏也冷冷地道:“咱们戏班子九个人,有八个一身灵气耗费得见底儿了,这老头儿不死怎么解我的怨气?”
就连高老师也轻声问道:“班主,这人不也是出钱东家的对头么?”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诸位,”班主头也不回地端坐在地上“我给你们的任务列表上,有杀蔡先阳这一条么?我们是唱戏收钱,不给钱的戏也当赠品唱出去,那你是角儿呢?还是路边酒馆儿里不值钱的卖唱的?”
这话一出口,余人全都不再做声。
那蔡司令员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的残骸与火光,轻轻吸了口气,一步一步地往远处走去。
碧空如洗,残草丛生。
这白发苍苍的上将内心就好似这无边的原野一般苍凉。
死了。
这一派人都死了。
中土终究要变天了。
他望了望自己肩头的三颗金豆豆,伸出手去,准备把肩章撕下来,可那肩章却好生结实,生生地把他有些颤抖的手硌得好痛,他几次努力都无法成功。
抬头望去,一团小小的火团被飞吹得飞舞在他面前,落在了一处本没有起火的高粱地边,很快就燃起了那地上的草和有些干枯的高粱杆,不一会儿功夫,小小的火团就变作了一团熊熊烈焰。
蔡司令员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电光,他不禁轻轻放开了撕肩章的手,嘴里喃喃道:“蔡先阳啊蔡先阳你真是老糊涂啊哪怕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你就不能做这小小的火团么?只要有希望,终究会燎原的啊!”老人的目光被面前的火光映照得炯炯有光,他挺直了腰杆,继续往前走去,他要坚持自己的理想,他要让中土最后依旧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前行。
“跟朋友共进退,与中土同昌达。”这是蔡司令员最后的话。
然后。
他倒在了地上,那刚刚抓过肩章的手,无力地抓了抓天空,便慢慢垂了下去。
从他的额头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弹孔,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他的白发。
面前的火焰终于越烧越大了。
火光很快把蔡司令员的尸体也覆盖住,那团小小的火团,也许真的可以成燎原之势,至少那疯狂跳跃的火苗倒影在老人已经无神的瞳孔里闪动,好像他亲眼所见一样。
这一声枪响传遍四野,也传到了戏班子耳中。
田小勇往那处看去,只见五辆款式并不相同的越野车开了过来,其中一辆在蔡司令员倒下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余下的四辆则径直开到附近围住了戏班子——只不过他们并没有靠得过近,保持着安全距离。
车门砰砰地开启,从车里面跳下来十几个人,他们端着枪,对着戏班子。
不过更多的人则是在四下里打量,这里处处是火光和残骸,分明是一副战场的样子。
“队长!”在蔡司令员尸体那边的人叫道“弄错了!这个不是修仙的!是个普通人!操!还是个上将!”
戏班子面前的这十来个人里,有一个人就是那队长了,他长得圆头圆脑的,身上的棕色皮马甲口袋里乱七八糟地插满各种东西。
“错了就错了!滚过来!”那队长盯着手里的一个仪表,那仪表上有一根指针,指针正对着戏班子们,仪表上的红灯一个劲儿的闪,队长继续说“这帮人是修仙的就行!”
说完,队长摆了摆手,几个队员立刻把越野车的顶棚打开,从上面伸出四盏圆弧形的大灯,大灯全都朝向戏班子。
“诸位这么辛苦的赶过来,是专程跟我们为难的么?”高老师道“猎手朋友们。”
那队长哈哈一笑道:“可不是么!拿了钱就巴巴儿地赶过来了!好在来得及!几位是自己死还是让我们帮忙?”
戏班子众人面色全都一寒,他们几时让人家这么轻视过?
秧歌戏当下骂道:“你个土豆子脑袋放哪门子葱花屁!老娘把你蛋切下来当乒乓球!”
不过她这话喊完也不禁气息喘得粗了一些,可见刚刚给班主输送灵气确实耗费极大。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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