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陷阱。别的我就不说了。”田小勇站起身,走到窗边,暴雨倾盆,风势更大,不过头顶乌云不厚,似乎很快就会被风吹散。
“只有只有你活着?长老们呢?”
“是咱们俩都活着,”田小勇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却不答第二个,只是说了句:“这场雨要停了。”
当田小勇再次回到中土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还是一艘渔船路过把田小勇和胡苗接了下来。
一旦登陆,田小勇也不说什么就与胡苗作别,直奔国都而去。
一路上所经城市内人们全都神情紧张,商业区更是直接关门了九成。
那新闻上不断报道的是中土新任委员齐前上台,东岛国皇室全家被杀只余下了四岁的幼女,而幕后黑手直指中土。
可中土态度更是强硬,齐前甚至笑称东岛是贼喊捉贼,要战便战。
东岛国皇室是整个东岛国的神明和信仰,这件事已经造成了国际上的轩然大波,而中土委员不仅不默哀却态度戏谑,几乎摆明了是求一战。
越是往北走局势越是紧张,当田小勇走到临近国都的河西省时,终于传来确凿消息,说东岛的秘密部门已经掌握了中土派出特异部队击杀皇室的证据,而在调查过程中,东岛的调查小组数十人被中土的特异部队杀得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血债定要血偿。”东岛外交部发言人这样说。
田小勇知道,那个所谓的调查小组就是忍客们了。
一步一步,都是算计好的。
战争是迟早的事情了。
国都交通发达,往来道路众多。
可当田小勇这一日走入国都的时候,却见到百分之九十的汽车全都往国都外开,而进入国都那侧的道路却冷冷清清。
民众们慌慌张张地涌出国都,拖家带口,汽车上绑满了行李和食物。
从离开的民众嘴里,田小勇得到了消息。
东岛国正式对中土宣战。
那些住在大城市里的民众担心轰炸、导弹甚至是核武器落在大城市之中,于是开始了大逃亡,他们要躲到小城市去,躲到乡村去。
回到在国都的住宅时,田小勇看到门前密密麻麻贴满了字条,那都是同学留的,当然,最多的是班长李芊柔留的。
字条的内容从担忧到叮嘱,而后是通知田小勇战争来了、学校停课了。
在最新的一张字条上,田小勇看到了这样一段话:“这是最后一张字条了,田小勇,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我要走了,去沿海,去战火最先燃烧的地方,那里需要新闻,需要报道,这就是所选专业的职责所在吧。希望你一切都好,希望和平再临,但愿我们还有再相遇的一天。——芊柔”
田小勇盯着那隽秀的字迹好久,终于缓缓把那一张张字条撕了下来。
祝你也一切都好,我们不会有再相遇的一天了。
田小勇心里默默地说。
他走进房子,收拾东西——他要回家,回汉罗市去,虽然战争与否根本难不倒如今的田小勇,可他还有父母,他们还在汉罗市,田小勇要去保护他们。
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却忽然一愣:屋子被人翻过了。
没错,所有的箱子柜子全都被动过了一遍。
是在这混乱的时期趁火打劫的贼?
田小勇走到一个柜子前把抽屉拉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叠钞票,那是他此前放在这里的。
钱都没被拿走,看来不是贼。
那会是谁?
他想了想拨通了仇旭的电话,这位画家许久没有联系田小勇了,当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对方立刻就接了起来。
“恩人!你还好吧?我现在在国外呢!最近都不会回国了!局势太紧张了!恩人你要不要也出国避一避?我在海关认识几个朋友可以帮忙”
“不用了,”田小勇淡淡地说“我只想问,你来过我家吗?国都的那个房子。”
“啊?没有啊您不在,我去那干吗恩人您真的不避避风头吗”
“谢谢,不用,你多保重。”田小勇说着就挂断了电话,也好,这胖子惜命又算是个艺术家,在国外躲躲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到底是谁来过这里?
田小勇开始细细查找了一番,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在二楼的一个箱子里,田小勇发现他此前存放在这里的厚厚一叠画符用的黄纸被人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这黄纸因为品相太低,被田小勇闲置了许久,灰尘落得都不知道多厚,如果是一般的贼看都不会看一眼。
现在居然被人仔细翻过。
看来这贼的目的很清楚了——白莲阳符录。
田小勇身上收着的半卷人皮白莲阳符录,那夺走了另外半卷的家伙还是不死心啊,趁着家里没人还是来搜了一遍。
只是现在的他依旧对对方的来头没有头绪,索性只能一笑置之,收拾好了东西,锁好屋门。
回头望去,这宅子依旧如新,只是小区的住户冷清了不少,估计这里的邻居们大部分也逃避战火去了。
田小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