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暑往,秋走冬藏。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五年的光阴就过去了。
这五年里,中土变动不大,那些号称要“领导”中土的联合会忽然销声匿迹,而普通民众与一般的修仙者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两种人就奇迹般的在中土平行生活着,除去药材和灵气充裕的地方被修仙者染指了之外,寻常人的日子与修仙者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当然,偶尔会出现一些底层修仙者受雇佣对普通人下手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其实与从前的买凶杀人没什么本质区别,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之后,不久也就见怪不怪了。
人们对于生活,总是有着超出寻常的宽容力。
要说唯一的改变,就只有人们对妖修的态度了。
皇山在中土以雄奇陡峭著名,海拔虽然比不上山海内的通天绝壁,可要论灵秀可说得上是中土第一。
这日是秋末夏初,正是皇山一年里最美的时节,游人三三两两在山路上攀爬,边欣赏美景边期盼要是运气好可以看到皇山极光。
传闻那是极难见到的美景,几十年也不出现一次,但若是出现,则目睹之人就会一生受神佛保佑,幸运异常。
皇山半山腰的小茶馆内,挑山工老刘咂吧着过滤嘴,听着来往游客们谈论着皇山极光,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大口。
“都是瞎说哩。”老刘心里想,他今年五十三岁,挑山挑了三十五年,要说皇山极光,他虽然没见过,不过他爹年轻时候倒是见过,他现在还记得爹每当讲起极光的奇景时就满眼放光神采飞扬。
可又能咋着?爹看过了极光还不是挑山挑了一辈子,最后年纪大了一个不小心从山腰上滚下去摔死了。哪来的神佛保佑?
“都是瞎说。”
老刘正打算拍拍屁股蛋子往山上走,忽然耳朵根子里听到了一个人把自己的心声讲了出来,于是他忍不住又坐了下来,往说话的人看去。
就见一个年轻后生边喝着矿泉水,边翘着二郎腿说话:“等在这儿见什么极光,还不如去求蝴蝶天君。那才叫有求必应!”
“蝴蝶天君?那是啥玩意儿?”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大妈好奇的问。
“蝴蝶天君你都不知道?这几年火得很,中土到处都是他的庙宇!只要有实际的冤情,在蝴蝶庙里把冤情写在黄纸上刮起来,不出一年,肯定灵验的!”后生眉飞色舞的说着。
“有那么灵验?那还不成了菩萨啦?”大妈可不信,撇着嘴晃着头。
另外一桌上的一个满头是汗是老头却边解开了自己汗衫的纽扣,边插话:“蝴蝶天君可比菩萨灵验,俺们老家那有个二混子跟着修仙的人学了点法术,成日里欺男霸女的,后来县里人受不了,就去隔壁县的蝴蝶庙挂了那二混子的罪状,没出半年,你们猜咋的?那二混子一身法术全都被废啦!连带他那修仙儿的师傅也一起成了老百姓咯!”
“真的假的?那估摸着蝴蝶天君也是个修仙的吧?”
“何止是修仙的呀!”后生神秘兮兮地道“他是妖精呢!”
“又是妖精?这妖精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都是祸害吗?咋这几年干好事的反倒都是妖精了呢?”
话匣子一打开,茶馆里天南地北的游客就说开了,越说越玄乎。
老刘听了一会儿,实在不信这些外来客的牛皮子,什么蝴蝶蜜蜂的,这传说近几年老刘都听腻了,干脆拎起了扁担往山顶上走。
走了没几步,却听到一个年轻人在身后喊自己:“大叔,大叔!”
挑山工往山顶上爬的时候,哪能回头?老刘干脆应也不应,打算爬玩这截石阶再说。
哪想到,那人越追越近,片刻之后居然就与老刘并肩而行了。
这石阶极窄,只容得下一个人走,老刘吓了一跳,往年轻人脚底下去看,却看到这年轻人足下踏在路外的山石上,半寸之外就是万丈悬崖。
老刘吓得哎呦叫了一声,一脚踩空就要摔下去,却忽然肩头一紧,耳边风声嗖嗖,几个呼吸之后,老刘居然来到了这三百级石阶的上面了!
“大叔,你的迎宾松掉了。”那年轻人笑眯眯地把一包烟塞给老刘,老刘这才发现自己那半包迎宾松的香烟不知道啥时候顺着裤兜滑了出去,他木讷地接过了香烟,支支吾吾地说:“谢谢你哩!你抽一支不?”
年轻人摆了摆手笑道:“我不会,对了,请问大叔,皇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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