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情敌见面

自己为了他而舍弃了所有的人。

    如今，面对那个将会代替自己与他执手一生的女子，嘉璐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一定要一睹她的容颜。

    面对着这双看向自己的眼睛，谢长君竟然莫名的感觉到，自己似乎会与这个人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谢长君朝着嘉璐微微一笑，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眼前的女子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的敌意，反而是那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吸引了自己。所以，她对着嘉璐报以微笑。

    看到那抹微笑，嘉璐把视线收了回来，而谢长君也在同时垂下了眼眸。

    谢长君向着台下的众人行了一礼，以优雅的姿态退下了舞台。

    众人都一起鼓掌，心中不无赞叹。这谢小姐所弹奏的曲子不是极难，但是意境却是极美，与先前文诗琦的表现一比较，当即，高低立判。只要是对琴艺略有造诣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嘉璐，你去后台看看吧。”看得出嘉璐心不在焉，一定还是对谢长君有所惦念。夜媚舞便开口让她去后台看看，算是给了她与谢长君相处的机会。

    “可以吗？”嘉璐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想去接触谢长君。可是，自己就算是跟她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从周志浩的生活里退出了吗？那自己到底是该以什么立场去见谢长君？嘉璐不断的反问自己，但是，即便如此，想去见她的心却一直难以压制。

    夜媚舞明白嘉璐此刻心中的纠结，坚定的看着嘉璐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可以。我相信你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继而，夜媚舞又笑着开口道：“反正接下来的人也不多了，我一个人可以忙得过来。而且海选出来的女子大多没有经验，你去后台督促她们好好装扮一下吧。”这些话是为了说给陌子玉听的，就算彼此已经熟悉，那也总该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

    嘉璐犹豫了一下，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她对上夜媚舞坚定的眼神，看到那眼神中的鼓励与信任，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后台走去。

    的确，只要自己一日不亲自见见这位谢长君，不自己亲自了解一下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那么，自己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真的释怀。

    只是，嘉璐她没有察觉到自己慌乱的竟然连向陌子玉行礼这件从不落下的事情都忘了。

    这段日子里陌子玉天天来烟雨楼，他与夜媚舞跟嘉璐彼此之间早就熟悉，而陌子玉又本来就不是注重礼节的人，所以他从不在意这些礼节，只是嘉璐觉得身份有别，所以一直面面俱到，丝毫没有懈怠。

    但是，如今看着嘉璐的离去，陌子玉的神色暗了一分。看来那个谢长君对夜媚舞跟嘉璐她们而言确实是与众不同，而且特别是对嘉璐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从前不管自己怎么说不必行礼，就算是夜媚舞已经习惯了跟自己如朋友一般相处，嘉璐却始终对自己各种礼节都一应俱全，可是今日她却忘记了。看着嘉璐今日的表现，他便知道嘉璐的内心是何等的慌乱。

    陌子玉的心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只是他却搞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觉得很压抑。他拿起茶杯灌了两口茶，失去了往日的优雅，连之后的节目，他都一点也没有看到心里去。

    不过，夜媚舞因为要安排之后的比赛，又担忧嘉璐，所以并没有发觉陌子玉的异常。只不过，若是她今日对陌子玉的表现稍微留心一下，就不会发生之后的那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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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璐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去见谢长君，只是脚步却一直向着后台的方向走去。她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想法，似乎有一千只鸟在叽叽喳喳的乱叫个不停，但是她却又抓不到任何一只，也看不到它们在哪里。犹豫之中，她人已经到了后台。

    一身梅花衣裙的谢长君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看起来是如此清雅。

    她本就不喜欢过多的装饰，平日里也极少化妆。今晚因为要登台，所以才不得已化了妆，而且因为用月光照明的缘故，为了看出舞台的效果，她的妆容也比较浓，所以下了台她便立刻来后台卸妆了，就是连回家再卸妆她都等不及了。

    不过，谢长君也不止是卸妆这么简单，她在等待一个人，那个用一双难以言说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人。她觉得，她一定还会来找自己的。

    果然，她一抬头，便在镜子里看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沈老板，你来了。”

    谢长君开口叫到。她本就听闻这烟雨楼是两位女子合伙开的，而且刚才看到这一蓝一白两位女子与陌子玉共坐一桌，所以她很自然的猜到，这两个女子一定就是烟雨楼的老板了。

    刚才回后台的路上她略一打听，便知道沈老板素来喜欢蓝色，所以便确定了刚才注视着自己的人的身份，必然是这烟雨楼的沈老板无疑。

    走到门口的嘉璐正在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终她还是想要放弃，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是，她刚要离去，却听到了谢长君的声音。

    嘉璐听到声音微微一怔，脚步也停了下来。如今再走怕是显得自己太过于胆怯了，嘉璐如此想着，只得整了整衣服，向着谢长君走去。

    “谢小姐！”嘉璐向着谢长君福了福身，问候着。之后大脑便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半饷，她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角，说道：“今晚您的琴声很美。”

    闻言，谢长君微微一笑，虽是云淡风轻，却也透出一丝真诚。开口道：“谢谢！沈老板的琵琶声也是如梦似幻，令长君惊叹。”

    相对于嘉璐的满腹心事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谢长君就显得淡然多了。嘉璐听到谢长君的赞赏，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向着她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眼神却看向了一旁的侍女。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谢长君的侍女看着两人之间如此怪异的气氛，不由得有些疑惑，只是在“两位”主子面前，她也不能随意的开口。

    顺着嘉璐的视线看过去，谢长君微微一笑。对着侍女吩咐道：“你去马车上取我的披风过来吧，夜深了，风也有些凉了，一会出去的时候我要穿。”

    侍女不疑有他，向着谢长君行了一礼，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谢长君再次微笑着看向嘉璐，聪明如她，自然看出来嘉璐有话想对自己说，只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且若是有人在自己身边，她更是会有所顾忌，于是她便支开了侍女。

    只是，谢长君丝毫没有担心嘉璐会对自己不利，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嘉璐就是有莫名的亲近感。

    或许，这也是她们两个会喜欢同一个男子的原因吧，两人总会有相似之处。

    看到谢长君的婢女离去，嘉璐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些事情，不挑明或许更好是吗？可是，纸里总是包不住火，若是让谢长君自己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志浩是有意对她隐瞒呢？又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对自己有敌意呢？

    一时间，嘉璐的心中又是一团混乱，如一堆麻绳搅在一起，找不到一点头绪。

    “沈老板可是见过我？”看着嘉璐神色纠结，没有开口，谢长君有些疑惑的询问。

    嘉璐抬头看着眼前的谢长君，眉眼弯弯，五官精致，身材窈窕，性格也是如此的好相处，确实是个温婉的女子。

    “谢小姐若是不嫌弃，跟我去院子里走走可好？”嘉璐开口询问道。一时间，她只觉得后台是如此的压抑，让她隐隐的有些喘不上气。

    谢长君笑了笑，点头道：“那长君先谢过沈老板肯带我见识一下这烟雨楼的花园了。”

    在嘉璐的带领下，两人走到了烟雨楼的花园之中。烟雨楼的后院里也如大厅一般雅致，几株夜来香开出白色的小花，在晚风的吹拂下散发着阵阵幽香，倒是让嘉璐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谢长君细细打量着这烟雨楼的花园，不同于一般花园的百花齐放，这园中只是种着极少的花，但是看起来却别具匠心，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嘉璐在池塘边驻足，一轮明月在水面上投下一个明亮的倒影。一阵微风吹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而水中的那轮月亮，也变得支离破碎。

    这就是自己的爱情吗？如此的虚幻跟不真实。突然的，嘉璐开始后悔自己就这么不顾一切的离开了家，抛下曾经的一切。自己的冲动，让父母如何见人呢？如今自己担心伤害谢长君，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该让父母如何的伤心。

    而自己曾经放弃一切所追寻的爱情，如今到了眼前，却是自己选择要放弃的。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即使自己一直在等待周志浩的出现，一直在寻找他。但是，真的跟他相见之时，却发现，他们之间的爱情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如此想着，嘉璐的眼睛有点发涩，喉间也似是压了什么东西一般，生生的哽在那里，如此的苦涩难咽，让她无法开口。

    谢长君看着嘉璐如此模样，没有去询问，而是与她并肩站在水池边，享受着这清凉的夜风。

    “谢小姐婚期将至了吧！”嘉璐喉间有丝暗哑，开口说道。她眨了眨眼睛让眼中的湿润随风消散。

    “沈老板也知道此事？”谢长君有丝疑惑的看向嘉璐，不知道嘉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而且，她跟周志浩都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定亲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很多人，这烟雨楼的沈老板是怎么知道的呢？

    嘉璐强扯了一丝微笑，开口道：“烟雨楼开张那日，还是周公子跟王公子来赏脸帮忙的呢。”

    谢长君闻言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再次转头看向湖面，黑珍珠般的眼眸在月光之下闪出璀璨的光辉。原来是这样，她只当是周志浩告诉嘉璐的，所以也没深究。自己的未婚夫能在别人面前提起跟自己的婚事，她觉得很幸福。

    谢长君没有扭扭捏捏，笑着开口道：“已经订亲了，只是婚期还没有定下来。”

    看着眼前丝毫不掩饰自己幸福的女子，嘉璐心中一阵酸涩。她应该是极爱周志浩了吧，一提起自己的婚事，便不自觉的显露出如此幸福与期待的表情。

    “那，祝你们白首到老！”如此想着，嘉璐强压着几乎已到嘴边的哽咽，说出这句话。便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顾谢长君是否会疑惑，转身跑开了。

    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那小巧的水珠在月光之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却仍旧免不了坠落在地的命运。如同嘉璐的心一般，被跌得四分五裂。

    面对嘉璐突然的反应，谢长君吃了一惊，心中疑惑不已。想要询问却发现嘉璐的身影早已远去。

    “沈老板”她呢喃着，眉头轻皱。今晚嘉璐的表现太过于奇怪了，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只是，她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一个同样喜爱蓝色的身影与她重叠，谢长君心中一惊，莫非，她就是周志浩口中的沈嘉璐？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立刻在谢长君的心中被确定了下来。难道这位沈老板就是周志浩念念不忘的女子吗？

    夜风吹乱了谢长君的发丝，她静静的望着湖面，回想起自己初见周志浩的场景。

    在那个清爽的午后，她与侍女去花园闲逛。正巧父亲也带着几个男子在那里赏花作诗。那个身着一身宝蓝色素服的男子，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却让素来高傲的谢长君对他一见倾心。

    那次初见之后，谢长君与他又有了数次接触，他也温润知礼，更是让谢长君芳心暗许。而那个人就是初到京城的周志浩。

    谢长君不由得多方打探关于周志浩的消息，可是，从王行之的口中她得知，周志浩有位青梅竹马的女子，正在家中等他考取功名之后去迎娶她。

    这个消息对情窦初开的谢长君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但是她的骄傲让她无法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而且还是在那个女子不知情的情况下趁虚而入。所以，她渐渐减少了与周志浩见面的次数，即使自己异常想念，也不肯去见他。

    但是事情却在她几乎万念俱灰的时候出现了变化。周志浩因为生病而错过了考试，因为没有考取功名，周志浩没有回乡，也断绝了与那女子的联系。谢长君那时候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只是依旧没有出现在周志浩面前，却又再次的按捺不住，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

    错过这次考试的周志浩更加用功，但是又过了很久，传来了那个女子与他人定亲的消息。谢长君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跑去周志浩的住处，却发现周志浩竟然整日买醉，那颓废的人身上竟然丝毫不见曾经的意气风发。

    她在心里替周志浩觉得不值得，竟然为了那么一个嫌贫爱富的女子把自己弄成这样。但是，她却没有放弃周志浩，也没有放弃对他的感情。

    谢长君的父亲对周志浩也非常喜爱，得知自己女儿心意之后，他更是对周志浩多加上心。在她父亲与王行之的帮助下，周志浩终于重新振作，而自己的努力与真心，也打动了他，终于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在决定定亲之前，周志浩将自己与沈嘉璐的故事全部告诉了谢长君。而且周志浩直言，自己忘不了沈嘉璐，但是对带谢长君的感情也是真的，若是她愿意，那周志浩便会去提亲。

    听完他们的故事，谢长君对沈嘉璐的印象有所改变，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沈嘉璐与周志浩有缘无份。

    而她自己，本就对周志浩芳心暗许，也知道沈嘉璐的存在，却依旧暗自决定非君不嫁。如今周志浩肯对她把自己的过去全盘托出，谢长君除了感动没有别的感觉。所以自然不会改变初衷。

    于是，婚事就这样确定了，而谢长君也天天幸福的等待成为周志浩的新娘。

    但是，今晚沈嘉璐的出现让她不再平静。

    嘉璐的出现周志浩知道吗？还是说两人已经再续前缘？那沈嘉璐刚才祝福自己跟周志浩白头偕老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些念头一直浮现在谢长君的心中。

    风变得越来越凉，但是谢长君的心里却再也不平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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