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分手时听的歌曲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好像完全无视了时间的存在,
是多么的快乐,
多么让人怀念的时光啊,朋友。
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结束。
——maryhopki
“只是车祸引起了一点擦伤而已。”
一大早把这个出摩托车事故而导致意识丧失的三顺从出事现场一直抱着跑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听到的却是满口哈欠的值班医生的几句敷衍的诊断。医生的意思是只有通过诊断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但是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骨折或者什么内侧弯曲等症状,抱着三顺一路跑来的真贤总算是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担心地问了大夫一遍:
“但是她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呢?如果只是擦伤的话,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吧?”
大夫面无表情地简要地回答了真贤的问题:
“她现在正在睡眠。她现在闭着眼睛不是因为车祸而是因为疲劳。”
就在这时,三顺像是证明大夫的话是正确似的,开始在白色的病床上打起了有规律的呼噜。听到呼噜声后,真贤才总算是放心了。
这场摩托车事故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就在一眨眼的瞬间,三顺就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一刻,真贤觉得整个天都在转,脖子就像被卡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分不清躺在他面前的是他哥哥,还是三顺。朝着晕倒的三顺跑去的真贤觉得这段路是这样的漫长,越想靠近却越是靠近不了。
慌张的真贤抱着失去意识的三顺的头,一直发愣,要不是熙真拍拍他的头,告诉他怎样做的话,真贤要能一直愣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你的动作真得是好快啊,像闪电一样?”
休息室里熙真站在自动咖啡销售机前,一边投入硬币准备取咖啡,一边对坐在椅子上的喘着粗气的真贤说。
真贤从熙真手里接过杯子苦笑着说:
“以前遇到过交通事故,不管怎么说也算有一点经验,不过这次比上次的程度可轻多了。”
上次真贤也受了伤,虽然骨折了,但是自己在出事之后还是有意识的,只是那时的意识是非常混沌的。当时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哥哥低下头死去,却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不能为哥哥帮上一点忙。
真贤一直对自己没有把哥哥送到医院的事耿耿于怀,五年以后的今天他做到了。
他的回想被旁边的熙真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个女孩儿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啊!知道你病了,怕你饿着,给你带来这么多好吃的,看样子是个不错的好女孩儿。”
看见以前的女友对现在的女友的评价,真贤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啊,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真贤感觉到熙真说这话时候的复杂的心情,有一些嫉妒,有一些放心,有一些悲伤。他默默地凝视着以前喜欢过的现在也非常喜欢的这个女孩。不知是不是在医院的关系,熙真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比躺在病床上的三顺还要苍白。
“你看起来很虚弱,要不顺便你也在这儿看看医生怎么样?”
熙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挡了挡自己的脸颊。
重新见到熙真,真贤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五年前她离开的那一刻起,真贤就一直想像着这一天的到来。二十七岁那年,当他还是个毛孩子时,他就下定决心要赶快地恢复体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还要找到一个比熙真强一百万倍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要告诉她:“为什么回来了,我现在和你好像没什么要谈的了。”还要在她面前大笑一场。
但是真正的到了三十二岁,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要到三十三岁的他再见到熙真时,开口说的话竟是这样:
“脸然怎么这样啊,就像好久没有吃饭似的。”
见到明明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熙真,长相、声音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熙真,和以前一样的落落大方,引人瞩目;但是又好像和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熙真不太一样。以前构成熙真的女孩的成分的95%是活力,但是现在那种轻快和明朗在她的身上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三十二岁的那种可以说是快要挺不住的虚弱,是为了那副模样才逃走的吗?男人就无可奈何了。
但是当熙真看着自己,他甚至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不管是谁,如果是接受五年的胃癌治疗,都会成为这个样子,血液循环不好,加上疼痛,面容就成了这个样子。”
五年的数字是熙真离开真贤时约定再相会用的一个数字罢了,它又是决定胃癌患者的生存时间的尺度。熙真的这些话像炮弹一样,轰得真贤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之间保持了好长时间的沉默,这时传出了咖啡店的老板放的歌。真贤像是头被谁打了一拳似的,漠然地看着熙真的脸。随着音乐的响起,熙真一个人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maryhopki的这首和judygarland的歌我一直都喜欢听。”
我刻这首歌的名字好像是那时真好。现在看来他们当时的状况,真是让人感觉意味深长。看起来不知情的主人只是随便地放了这首歌,女歌手的热切的声音在两个人之间回荡。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好像完全无视了时间的存在,
是多么的快乐,
多么让人怀念的时候啊,朋友。
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结束。
但是一直以为不会结束的这样的日子最终还是结束了。真贤一直以为熙真是因为自己的四祸、因为她没有在身体支离破啐的真贤面前坚持到最后的勇气,所以不得不选择逃避。但是五年过去的今天,熙真却说出了一个另外的理由,说出了一个自己连想也没有想到过的理由。
“你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和我通电话的时候问过我什么?你说我又是恶心,脸色又那么苍白,是不是怀孕了,当时我也因为这个整天忐忑不安。进修结束以后就去医院做了检查,还顺便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我宁愿自己是怀孕,但是听到的检查结果却是因为胃癌导致脸色苍白和不断的恶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真贤吃力地说出了这几句话,这是他能说的全部的话。
熙真用低沉的干燥的嗓音反驳说:
“你说我当时应该怎么办,难道对在医院躺着的你说,我现在得了癌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我极度的恐惧,害怕死去吗?自己虽然拥有所谓‘医生’的头衔,竟也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态,待知道的时候,已经到了晚期了,生存的可能性只有25%,难道让我在你面前萎靡不振地一直哭来哭去吗?
在你有生命危险、疼痛难忍的时候,我也疼痛地哭来哭去,这我做不到,这不是我熙真的作风。我有自尊心,我不能这样做。我没有让自己陷于痛苦而无力自拨,而是计算了已经到了胃癌晚期的我的生存的几率。
五年的生存几率是25%,但是不管怎么说不是0%,我就还有希望。
五年是和你的约定,也是我自己和自己的约定,一定要好好活过来的约定,即使生存的可能性只有四分之一,我也要好好活到五年以后来见你。为了这个目标,我一直忍着、坚持着。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赢了,我战胜了,而你也赢了,好好活了过来,我感到很欣慰。”
她笑了,还是像花一样的漂亮,是只有经过严酷考验生存下来的人才有的坚强的微笑。
但是在这个微笑面前,真贤显得是那样的可笑。尽管两个人分开以后他们都撑了过来,对这样坚强地活着回来的她,真贤等了,但是没有等到最后。开始并不觉得感伤的真贤这时完全沉浸在一种感伤中。她并不是他的灰色海洋,但现在她也并不是自己的青绿色海洋。这是谁的错呢?
“这不是谁的错,真贤。”
说这句话的熙真的身子并没有笑容那样坚强,那天晚上真贤给熙真接风的时候熙真竟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真贤抱着熙真跑到了医院,给到多年来一直没有联系的熙真的父母打了电话以后,就一直看护着熙真,就在真贤一个人看护着熙真时,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喘着粗气跑了进来。这个看起来善良、诚实的三十九岁光景的男人用手抚摸着躺在真贤面前的熙真的头发,低声说
“熙真。”
就像以前真贤叫熙真名字时那样的轻柔、多情。熙真,熙真。
应着他的叫声,熙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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