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提到钱,多洛丝和费尔南德斯很快又交谈了两句,后者报告说:“她说你就提问吧。”
帕特里奇决定不去依赖自己有限的西班牙语知识,而继续让费尔南德斯担任翻译。双方的一问一答便开始了。
“你抢位被杀的朋友生前做什么工作?”
“他当医生,一位特别的医生。”
“你是说他是位专科医生?”
“他让人睡觉。”
“一位麻醉医生?”
多洛丝摇摇头,她不懂这个名词。然后她走到一个拒子那儿,从里而摸出一只又小又旧的手提箱。她打开手提箱,拿出一个文件夹,很快地把文件夹里的东西翻了一遍,挑出其中的两份文件递给帕特里奇。他一看便知道这两份是医学方面的证书。
第一份证书宣称哈特利哈罗德戈萨基——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有权行医。第二份证书证明这同一个哈特利哈罗德戈萨基是“一位合格的麻醉科专家”
帕特里奇做了一个手势,问他能否看一看别的文件。多洛丝点头表示同意。
有好几份文件是关于日常医务方面的事,没有多大价值。但他发现有一份文件是用“马萨诸塞州医生注册委员会”的信笺写的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hh戈萨基医生的,内容如下:“你的行医执照已被终身吊销,特此通知”
帕特里奇放下这封信。情况似乎交得越来越清楚了。曾经住在这儿的这位男子刚刚被谋杀了,此人可能就是戈萨基,一位蒙受耻辱的、取消了资格的美国麻醉医师,但他与森德罗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至于那种联系嘛,帕特里奇推想到,被绑架的人质能够迅速而神秘地带出美国,很可能在当时被迫服用了麻醉药或者镇静剂。事实上,一想到这一点,唐凯特林在电话中告诉他昨天在哈肯萨克所发现的东西就得到了证实。因此,很可能是这位从前的医生戈萨基给人质服用了镇静剂。这时,帕特里奇的面孔绷紧了。他多么希望当戈萨基还活在人世的时候能够与他对质。
别的人都在望着他。他在费尔南德斯的帮助下,继续向多洛丝提问。
“你说是森德罗的人谋杀了你这位当医生的朋友。你怎么相信是那些人杀的了”
“因为他曾为那些混蛋工作过。”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忆说:“森德罗给他起了个名字——包迪略。”
“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我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森德罗干了些什么?”
“讲过一些。”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容,但这笑容转瞬即逝。“有时候我们一道喝酒喝醉了,他就讲一些。”
“你知不知道有关绑架的事?很多报纸都登了。”
多洛丝摇摇头。“我不看报。报上登的全是谎言。”
“最近包迪略有没有离开过利马?”
多洛丝用力点了点头说:“他离开利马很长时间,我当时很想念他。”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他曾从美国给我打过长途电话。’“是的,我们知道。”一切都对上路了,帕特里奇思忖着。包迪略一定到过绑架现场。他通过费尔南德斯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利马的?”
多洛丝考虑了一下才回答说:“一个星期以前。他回来了很高兴,他害怕自己会被杀死。”
“他有没有说起为什么害怕?”
多洛丝想了下说:“我想他无意中听到了什么。他知道的情况太多。”她又哭了起来。“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今后我该怎么办?”
只剩下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帕特里奇故意留着不问,甚至有点害怕提出这问题。“包迪略从美国回到秘鲁但没有回到这里之前,他去过什么地方没有?”
多洛丝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过哪儿?”
“他讲了,他说他去过新埃斯佩兰萨。”
帕特里奇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在如此突然、如此意外的情况下获得这一珍贵的信息。也双手颤抖着翻开笔记本,他在寻找采访塞扎阿塞凡多的笔记,上面记着森德罗命令天主教组织的医疗队离开的哪些地方的名字。一个地名突然跃现在他眼前:新埃斯佩兰萨。
他找到了!他终于知道了杰西卡、尼基和安格斯被关押的地方。
帕特里奇和丽塔,明,奥哈拉一道讨论他们所需要的电视摄像镜头——多洛丝,她的套间以及公寓大楼的外观,这时他不断提醒自己,他首先仍然是一名电视新闻记者。他们全都呆在10层楼上的公寓套间里,托马斯已被派下楼去把小型客车上的其他三人带上楼来。
帕特里奇要他们对着医学证书和马萨诸塞州医生注册委员会宣判取消戈萨基即包迪略的医生职业的那封信拍特写镜头。这位从前的美国医生可能已经进了坟墓,但帕特里奇一定要把他对斯隆家属所犯下的可耻罪行永远记录在案。
然而,帕特里奇知道,尽管包迪略在这一绑架案中的明显作用对整个新闻报导至关重要,但现在播放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他的cba小组独家占有的信息,将会铸成大错。他想把包迪略这部分电视摄像预先准备好,一旦到了适当的时机,便可随时拿出来使用。
帕特里奇现在的思想可以自由地转移到关键问题上去了——尽快地筹划派出救援小组前往新埃斯佩兰萨。一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激动起来。他渴望冒险、喜欢舞刀弄枪的旧癖使他心潮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