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点也不烦闷,”她说“真有趣。还有明天。你不知道我多么盼明天啊。”
“他在给你上旋角羚羊肉,”威尔逊说。
“它们是跳起来象兔子、模样儿象母牛的那种大玩意儿,对不?”
“我想你说的就是它们,”威尔逊说。
“味儿真鲜,”麦康伯说。
“是你打到的吗,弗朗西斯?”她问。
“是的。”
“它们没有危险性,对不?”
“除非它们扑到你身上,”威尔逊告诉她。
“我真高兴。”
“干吗不把那股泼妇劲儿收敛一点儿,玛戈,”麦康伯一边说,一边在叉着羚羊肉片的弧形叉上加一点儿土豆泥啦、肉汁啦,还有胡萝卜啦。
“我想我办得到,”她说“因为你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今儿晚上,咱们要喝香槟酒,庆祝打到这头狮子,”威尔逊说“中午喝太热了一点儿。”
“啊,狮子,”玛戈说“我已经把它忘啦!”
原来,罗伯特威尔逊暗自想着,她在作弄他,是不?要不然,你以为她想要演一场好戏吗?一个女人发现了她的丈夫是个该死的胆小鬼,会干出什么举动来呢?她狠心得没命,但是她们全都狠心。她们控制一切,那还用说;要控制嘛,人有时候就不得不狠心。不过,我对她们那套毒辣的手段已经看够啦。
“再来点羚羊肉,”他有礼貌地对她说。
那天下午,时间已经不早了,威尔逊和麦康伯带着那个开汽车的土人和两个扛枪的人,坐汽车出去。麦康伯太太待在营房里。这会儿出去太热啦,她说,明天一大早她跟他们一起去。汽车出发的时候,威尔逊看到她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穿着淡玫瑰红的卡其衫,她那副模样儿说她长得美,倒不如说她漂亮更恰当,她的黑头发从脑门上向后梳,挽成一个髻,低低的垂在颈窝上,她的脸色滋润,他想,就象她在英国似的。她在向他们挥手,这当儿,汽车一路穿过野草长得很高的洼地,拐一个弯,穿过树林,开进一座座长着果树的小山中间。
他们在果树丛中找到一群羚羊,就从汽车上下来,他们轻手蹑脚地走近一只老公羊,它那一对长角叉得很开;足足隔开两百码,麦康伯开了非常值得夸赞的一枪,把那只公羊撂倒了,吓得那群羚羊发疯似的逃跑,它们蜷着腿一跳就跳得老远,互相从别的羚羊背上跳过去,象是在水上飘似的,简直叫人不能相信,只有在梦中,人有时候才这么跳。
“这一枪打得好,”威尔逊说“它们是很小的目标。”
“羚羊的脑袋值得要吗6?”麦康伯问——
6打猎者打到狮虎等野兽后,喜欢剥下整张的皮保存;如打到羚羊,野牛等,则仅仅剥取头皮,制成标本,留作纪念。
“极名贵,”威尔逊告诉他。“你枪法这样准,就不用愁有什么麻烦啦。”
“你想咱们赶明儿找得到野牛吗?”
“好机会有的是。它们一大清早出来吃东西;要是运气好,咱们可能在原野上碰到它们。”
“我想要摆脱那件狮子的事情,”麦康伯说“让你的妻子看到你干出这样的事来,可不怎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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