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贵手,如何?”
他得挺顺溜,两个交警互相看了看,指了指罚单,骑车离开。
张柏然扭头的时候,面上已经带了得意的笑,叶帛凉却瞪他一眼,这事本就是他惹出来的,居然还好意思来数落她。她若这样和记者对着干,明天还不被写成悍妇?她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有些场合,有些人,应是能躲就躲,那才是正确的方法。她不待张柏然笑完,拦了计程车就走,张柏然指着计程车就大喊了两句“没良心啊你。”
可是,男人,我为何要对你有良心?她扭头,从后窗看他,狮狮蹲坐在他腿边,一人一狗,在斜阳里立成雕塑。
来,怀个孩子
计程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多日不见的小刚立刻从保安室里跑了出来。
“叶小姐坏蛋受伤了?”
“嗯。”叶帛凉点头,小刚喜欢她,全物业都知道。以往都会有保安远远看着他们两个笑,今天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那个,叶先生在保安室里等你,他每天都来的,坐到好晚才回去。”小刚摸了摸坏蛋,它醒了,冲小刚有气无力叫了两声。
叶帛凉拧拧眉,抱紧坏蛋直接往自己住的7栋快步走。
“叶小姐,你”小刚惊讶地看着她,她的步子就越加快了,若再来一次,她真会改名换姓,永不姓叶。
“宝宝。”叶瑞祥沙哑疲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帛凉的手指用力按了电梯开门键,大步走了进去。
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她看到叶瑞祥捂着胸口蹲到了地上,叶帛凉恨恨地想真是报应。母亲痛死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哪里?这样的痛,他就生受着吧。
把坏蛋放进它的小窝里,给他弄了水喝,叶帛凉才换了衣,门铃就叮咚地响个不停了。想必是叶瑞祥,她理都不想理,直接去了小阳台,拿扫帚过来打扫卫生,家里好些天没住人,电视上都蒙了尘。
门边悉索地响,响过好久之后,又没了声音。
叶帛凉从猫眼里看,外面已经空无一人。拉开门,只见叶雅韵蜷腿坐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只厚厚的牛皮纸袋。
“姐姐。”见她出来,叶雅韵咧嘴一笑,跳了起来。叶帛凉皱了眉,转身就要关门,可叶雅韵动作更快,双手扳在门框上,让她无法碰上门。
“姐姐、姐姐求求你,姐姐你骂我吧,姐姐,我让你出气,我把我的东西全都给你呀我都带来了,你看,你看!”叶雅韵有着世界上最无辜的大眼睛,她小声地、一遍遍地哀求着叶帛凉,把大牛皮纸袋往叶帛凉怀里塞。
“你走吧,不要再来烦我。”叶帛凉不耐烦了,伸手扒掉纸袋,那未封好口的信封落在地上,哗啦啦地散落一地纸片。
照片叶帛凉都不记得她和叶雅韵一起照过像,两姐妹站在屋子门口,叶雅韵靠在她的身上,软软的,像个娃娃。那时候的叶帛凉,眼里没有凉意,只有像两尾小鱼一般游得快活的笑。
房契,叶瑞祥和叶雅韵名下所有的房子全过户到了叶帛凉的名下,还有存折叶帛凉弯下腰,把东西全捡了起来,一样一样地放进了信封里,递还给叶雅韵。
“雅韵,回去吧,我不会接受这些东西,过去了的事,没办法改变,我没办法原谅,也没办法接受你们,所以,互不来往才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我知道”叶雅韵咬咬唇,点头“爸爸就是这两个月的日子了,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你肯见他,和他话,就算是骂他也好他要死了呢”
“可我的妈妈早就不在了,雅韵,你没经历过,不会明白我,不要再来了,走吧。”叶帛凉把她推出去,叶雅韵瞪大了眼睛,还想扳住门框,叶帛凉看了她一眼,把她的小手拉开,轻轻地关上了门。
原谅两个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做到?
叶帛凉只要想到妈妈受的委屈,受的苦,外婆一大把年纪还要跟着伤心,为她的生活而操劳她就没办法原谅。
背叛爱情,背叛糟糠之妻的叶瑞祥,凭什么可以活得幸福快乐,无忧无虑?所以,他这是报应!
叶帛凉心里难受。
她本不是天生就这样残忍的人,眼看着父亲痛成那样,也不愿意看上一眼。沙发角下还有一张照片,是全家福。
叶瑞祥还留有这张照片啊,叶帛凉轻轻地抚去照片上的细灰,凝视着一家三口。
幸福曾经就在她的手心,却被人打得七零八落。如今遇上慕清扬,也不知是福还是劫。她吸了吸鼻子,镇定了一下心神,给慕清扬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老爷子的病情如何。
屋里打电话,铃声却在门外响了起来,她怔了一下,立刻开了门。
“喂,不会吧,你还在生气?”慕清扬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伸手摸了过来“我了不是故意的。”
“没有。”她推开他的手,转身坐回沙发上,揪着纸巾擦鼻子。本来没哭,可他一句话问过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这么委屈啊。”他解开衣扣,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在她的发上亲吻着,又拉起她的手在自己的脑门上打“那,我让你敲回来,你看,我多好啊。”
“讨厌。”叶帛凉哽咽着骂了句,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他“老爷子怎么样了?”
“没事,复检而已,医生叫我过去关注一下注意事项。”慕清扬摇摇头,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你这是几岁?黄毛丫头啊。”
“你才黄毛小子。”叶帛凉拿回照片,凝神看着“那年才九岁,爸爸生意刚有起色,妈妈起早摸黑地帮他,从那时候落下了胃病。为什么男人这样薄情呢,陪他吃那么多苦,离婚的时候,连心都不抖一下,把糟糠之妻就这样甩了。”
“啊叶瑞祥来过了?”慕清扬四下看看,低声问道。
“没进来,在保安室里等了好几天了。”叶帛凉又揪了纸巾,揪鼻子。
“别揪了,哭得丑死了。”慕清扬嫌恶地着,抬着她的下巴看她的小脸,额上微微有些肿,是在车上碰的,柔软的指肚子摸上去,轻轻地给她揉着。
“慕清扬,我问你,如果我变老了变丑了,你是不是也会甩了我?”叶帛凉拉着他的手指,小声问。
“那你就好好的保养,不要变丑。”慕清扬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她的鼻子上,一摁,她的鼻子就塌了,他看着有趣,自顾自地笑起来“小猪一样,真难看。”
叶帛凉却笑不出来,这些男人,当然是喜欢年轻漂亮的,人哪里会不老不丑?随着年华逝去,脸皮会长皱纹,会变得粗糙不光滑女人老了,男人因为钱却依然有魅力,小姑娘们依然会投入他们的怀抱
“你看电视,我做卫生。”叶帛凉推开他的手,起身去干活。
慕清扬走去了阳台,坏蛋看到他,只翻了翻眼皮子,没动。后腿上缠着绷带,还渗着血。他把坏蛋抱到了腿上,轻轻地扒着它的后腿看。家里那些佣人保镖五大三粗,没把坏蛋打死已算幸运。他拧了眉,脸色沉了下来。
“我以后不住你家去了。”叶帛凉的拖把拖到了他身边,他挪挪脚,抬头看向她,薄唇轻抿住,是他一贯的不露声色的沉深表情,让人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丝毫情绪变化。
“过完这个月,我会出去做事。”叶帛凉又。
他放下了坏蛋,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叶帛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头继续拖地。没多会儿,厨房里弥漫出咖啡的香,咖啡机开始工作了。
她有上好的咖啡豆,这咖啡豆还是他有一回出国带回来的,一直没舍得喝,觉着放在那里,精神不好的时候闻闻都是舒服的事。
她拎着拖把走到厨房门口,他一手撑在洗理台上,一手拿着小勺在杯上轻轻地敲打着,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动手煮咖啡呢,以前哪一回不是伸手吆喝她来着?
看看她爱上的男人,大男人,大老爷叶帛凉闷头继续拖地,又拖到了他的脚边。
慕清扬扭头看向了她,小勺在她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了下。
“叶帛凉,你真不听话啊。”
“听什么话啊?我又不是个机器人。”叶帛凉没好气地扒开小勺,碰过的地方还在疼呢,他到底懂不懂体贴她?
“叶帛凉,我想把南区改成家俱休闲城,你去那边吧。”他沉吟一下,又开口了。
叶帛凉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让她去南区“养老”?
他放下小勺,慢条斯理地倒咖啡“刘女士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是我没有周旋好。可你不要责备我得直接,你现在去别处做事,你认为哪家公司敢要你,自己开公司,又有哪家公司愿意和你合作?那些流言蜚语你能熬得住?”
叶帛凉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向他。
他端起咖啡递给她,幽亮的双瞳像夜间的海,深不见底“你和我都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是非对错不是那样简单,不管你是什么人,做事情都不可能完全随心所欲,就算是总统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你要做女强人,我没办法阻拦你,我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不讲道理,我只是不愿意你去外面受那些冷言委屈。公司总部你肯定是回不来,我总得照顾一下老爷子的心情,不可能事事都护着你,所以你去南城,在那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若是别处,以后就不要提了。”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叶帛凉一手扶住额,静静地听着。
“你同意,我就配司机给你,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不是监视你,而是有个人在你身边,我会放心一点。不去,那就在家里呆着。你不想回去住我也不再劝你,只是我不能天天晚上过来你这边。我们的婚事,一定要让爷爷心气儿顺一点才可以办,还有,不要对我使脸色,乱吃醋,尤其是不要提什么合不合适要分手之类的话,我不会对你讲客气。我想,你也不是对感情这样随便的人吧?”
他想得周全,条条路给她堵死,叶帛凉放下了咖啡杯,想什么,却什么都不出来。
他,他要做叶帛凉的皇帝,他快做到了。
“休息。”他走过来,单手抱了抱她,端着咖啡出去。
叶帛凉捂着胸口,轻轻锤了几下,该死的慕清扬,果然道高一丈,她怎么就被他给吃住了呢?明明他今天碰了她的头,应该是她有理由修理他的啊“我什么时候乱吃醋了?”她拽着拖把出去,不服气地瞪他。
“还要我?”他翻了翻眼皮子,伸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杂志翻着,叶帛凉再凉,毕竟是个小女人,她爱看的花溪、南风,上面都是缠绵悱恻的爱情。
“这种东西少看。”他看几眼,丢开“现实就是现实,爱情和大米,缺一不可,你运气多好,遇上我,双丰收了。”
“你能脸皮再厚一点?”叶帛凉瞪他一眼,他自我感觉出奇地好,她没他又不会饿死,有了他才是折磨,大爷一样来压迫她,控制她。
他低低地笑起来,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一用力,她就往他的怀里倒了下来。
“叶帛凉,我要为你众叛亲离了,你还不给我放温驯点,再给我竖刺,我一根根给你***。”他一翻身就把她给扣到了身下,双手插|到她的腋下,让她动弹不得。
“你喜怒无常啊,我让你去看苑佳汐,你为什么发脾气?还责备我吃醋。”叶帛凉实在忍不住,直接了当地问他。
“天下女人这么多,就算某一天我们两个继续不下去,怎么也不会是苑佳汐。”他低叹一声,手轻轻地抚到她的脸上。
他得这样决绝,叶帛凉又好奇起来,正想追问,他的唇已贴到她的额上“叶帛凉,我什么都不要求你,我只想你乖一点,让我省心省力。”
叶帛凉轻轻喟叹,双手环在他的腰上,看似容易做时难,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性格,他却只想她任他揉捏,随他心情。
看似最简单,却最难做到。
“还喝一杯?我去给你煮。”他咖啡杯空了,叶帛凉坐起来,拢了拢散开的头发。
“不要了,等下睡不着舒不舒服?”
他支起身子,凑到她的发间轻嗅,她的发柔得像水一样,五指插|进去,一梳到底。
叶帛凉被他摁得头皮发麻,一阵舒适感电流般窜进四肢五骸,连骨头都酥软了。
“叶帛凉,你怎么会让我那么舒服”他的牙轻咬到她的纤雪脖颈上,得暧|昧,叶帛凉的脸刷地就红了。
“别闹了,你看电视。”她要站起来,却被他拉回怀中。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怀上孙子,爷爷就没话了,快点,努力工作。”
他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她的扣子,握住她胸前的甜软,吻也跟着下来了,吮住,轻咬,舌尖扫过,叶帛凉忍不住轻吟出声
叶帛凉都不明白,是性吸引了他们两个人,还是受了吸引之后,才享受了这性。
“慕清扬,敏敏是谁”她抱着他的肩,轻轻地问了句,此时他心情正好,换成他刚进门的时候,她是不会去问的。
他的动作停了停,突然就用了力,膝盖抵开她的双腿,快速扯下她的牛仔裤,底裤就从腿间拔开,蜜地还未滑暖,他轻吸口气,手指钻了进去,以最直接的方式引|诱她的热情。
“嗯不能吗?”叶帛凉被他弄得想躲,可才缩了一下,腰就被他摁住,他又加入一指,微微撑开她的身子,令她气喘不止时,他突然抬头,眼中的光复杂莫名。
“我以前没有打听过你的事吧。”
叶帛凉怔了一下,是,他没有打听过,在这方面他很能克制,他一向只要控制现在的她,而不计较以往的她。
叶帛凉承认她没有他大度,总想挖出他心里的故事,可是,她是女人啊,而且他太强大了,她没有把握能让他死心塌地,她也真是好奇,想了解一个真正的他啊。
“放松点,别咬这么紧,让我进去。”他拉住她的脚踝,呼吸渐沉,硕烫的顶端一寸寸往她的身体里挤进去。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一个星期都会来找她一次,可是现在他却不太控制,想要就要!叶帛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那一个星期里的另外六天,他去了哪里?
“我想让你知道的事,我会让你知道。”他强势攻进她的身体的时候,又咬着她的耳朵,低喃了一句,这一下很凶猛,几乎一击到底,把她牢牢地抵在了沙发的扶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