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空费了力气,手腕还疼了起来。
“柏然,干什么呢?”叶帛凉也找了过来,看到约翰和车上那人的时候,也怔住了。
“你还这老头儿没企图,你瞧瞧,他居然在这里偷、窥你!”张柏然指着车子里的人,一字一顿地着“一个英国老头儿,年纪一大把了,学人偷、窥!还敢偷|窥我家的女人!”
“我们走。”大卫低哑地了一句,约翰便看了一眼张柏然,弯腰上了车。
“别走。”张柏然伸手拉住了车门,挑衅地看着他“公爵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下车来,我们好好聊聊,看看明年我们有没有可能合个作,发个大财,慕氏是个烂架子,你不如考虑一下我们张氏集团。”
“柏然!大过年的,算了。”叶帛凉拉住了张柏然的袖子,要把他拉开。
大卫关上了车窗,约翰上了车,车缓缓后退,调转车头要往后开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在叶帛凉和张柏然诧异的目光里,约翰又下了车,先搬下了轮椅,再把大卫抱了下来,用小毯盖住他的腿,把他缓缓地推了过来。
“叶女士,我们远到而来,能去你家作客吗?”约翰直接了当地问道。
远到而来的客人提出主动,当主人的难道你滚开?叶帛凉为难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什么?”张柏然火了,立刻拦住了大卫的轮椅“想吃饭是吧?我请你,我们两个出去吃!”
“柏然,大卫先生远道而来,今天也是除夕,请他上去吧。”叶帛凉推开了张柏然,向大卫做了请的姿势。
“爷爷,你为什么戴着墨镜,还戴口罩?”敏敏跑过来,好奇地看着大卫。
“爷爷脸上有伤,不想吓到小朋友,你要讲礼貌,过来。”叶帛凉拉回了敏敏,她歪着小脑袋,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是外国的老爷爷吗?他好可怜呀,都不能走路。”
张柏然听了,在一群人身后冷笑连连“家里来了只黄鼠狼,还可怜?敏敏过来,柏然爸爸给你讲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故事听。”
“张柏然,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给你的梦云小姐了。”叶帛凉恼了,大过年的,就不能安份点?
张柏然抬起手,做了个在嘴上拉上拉链的动作。
“柏然爸爸,你家不要吃团圆饭的吗?你爸爸妈妈不找你呀?”敏敏又问。
张柏然的脸顿时就黑了,从人群里挤过来,弯腰把她捞起,扛在肩上,往小屁|屁上一拍“果然是没良心的娘,养了没良心的女儿,我下午才被你搜刮了多少好东西走了,你现在赶我走?”
“妈妈呀,救命呀,清扬爸爸呀,救命呀。”敏敏尖叫了起来,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叫了慕清扬的名字。
一群人静了下来,只有敏敏还在咯咯地笑,电梯坐不下这么多人,叶帛凉便让周妈和楚倩他们先上去,自己和张柏然,以及约翰,大卫等另部电梯下来。
“大卫公爵,令夫人为何不一起来中国?”张柏然站在叶帛凉和大卫中间,大喇喇地提问。
“她要处理家族的事务。”大卫哑声了一句,张柏然低头,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老年斑,心里犯起了嘀咕,突然就靠到了叶帛凉的耳边,小声道:
“叶帛凉,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叶帛凉推开了他的头,张柏然又靠了过去,小声道:
“我了,你不许打我。”
“你,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好牙来?”叶帛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张柏然把她拉到一边,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了。
“叶帛凉,我看他动也不能动,想啃你也啃不了,我突然就想,他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什么?”叶帛凉猛地瞪大了眼睛,这人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难怪是做时尚教主的。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明明就对你很感兴趣,可是我看他爬都爬不动!哎,过不许打人的。”张柏然眼看她就要挥拳头了,连忙几步走开,过去摁开了电梯,一伸手,对大卫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的态度突然就变好了,大卫也不知道他到底和叶帛凉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叶帛凉,她还是忿忿不平的模样,瞪着张柏然看着,这不是明摆着她妈妈对家庭不忠吗?不揍死他才怪!
约翰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接受了邮件,看过之后俯在大卫耳边小声了几句什么,然后手机又响了,是慕弘远打来询问他们到了哪里的。
“告诉他,我身体不好,不去了。”大卫低声了一句,约翰回了之后,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大卫拿过他的手机,又看了一遍邮件,将它删除掉。
“公爵,请。”电梯到了,叶帛凉先出了电梯,摁着门,等他出来。
约翰推着轮椅到了门口,微微往后一仰,让轮子滚过了门槛,轻微的磕动,都让他痛得闷哼出声,双腿上的金属支架碰到一起,轻轻铮鸣了几声。
“小心。”叶帛凉弯下腰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谢谢。”他低声道了谢,抬眼看着她。
“周妈,把椅子挪开。”叶帛凉微笑了一下,过去给两位客人泡茶。
三个孩子坐在一边去玩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从怪爷爷身上转移到了玩具上,雷诺正在帮着楚倩布置碗筷,张柏然就盯着他看着,一脸古怪。
“张先生的op,这季度似乎又是亏损状态。”大卫吃了约翰递来的药,迎向张柏然的目光。
“谁的?”张柏然拧起了眉,这老头连他的公司也盯着,间|谍?老丈人盯着女婿?他越想越觉得古怪,毫不顾忌礼仪地上下打量着老头儿。
“公司是要用心经营的。”大卫又了一句。
“叶帛凉,我上去一下。”张柏然没回答他,而是扭头冲着厨房喊了一句,接着便大步往楼上跑去。
大卫仰着脖子,看着他进了书房,浓眉又拧了起来。
“他就这性格,我先生不在了,他这段时间帮着照顾一下家里,你不要多心。”叶帛凉端了姜茶过来,刚刚他咳得厉害,可能是受凉了。把茶递到他的手中,她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
大卫端着茶杯,紧盯着她看着,看得叶帛凉心里又开始发毛。
“吃饭,快把门窗关好,把福气关在家里,今年要团团圆圆。”周妈大喊了一声,几个孩子欢呼着,跑过去关紧了门窗,又撒欢儿一样扑到了饭桌边。
“柏然爸爸,吃饭啦,你不要拿我爸爸的东西哦,也不要穿我爸爸的衣服哦。”敏敏仰头,冲着楼上大喊起来。
“小孩子。”叶帛凉尴尬地拉开了敏敏,没一会儿,张柏然下来了。
“你干吗呢?”叶帛凉小声问道。
“我找英国的朋友,查他的底。”张柏然压低了声音,后面一句话他没——这老头儿二十多年前是不是来过中国,有过一段情什么的
“多事。”叶帛凉白他一眼,招呼约翰入座。
周妈和叶帛凉亲自掌勺,一大桌香喷喷的饭菜,约翰严肃的脸上都有了惊喜之色。来这里好几天了,还是第一回吃这丰盛的大餐,纯中国家庭味道的大餐。
“等一下,先请清扬。”叶帛凉摁下了张柏然的手,把碗筷在慕清扬常坐的位置上,倒了酒,向那空位敬了敬,还没话呢,眼睛先红了,好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出来,只放下了酒杯,右手摁在他以往常坐的椅子上,看着大家,勉强笑着道:
“大家吃饭吧。”
大卫的手,似无意一般,垂下来时,拂过了她垂在腿侧的手背,叶帛凉正伤心,没有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勾过她手指的时刻,带了滚烫的温度。
“妈妈,弟弟,爸爸,新年快乐。”敏敏摸了摸叶帛凉的肚子,清脆地了一句。
大卫的喉结滚了滚,定定地看着叶帛凉,墨镜后渐有了雾气。
“嗯,弟弟和爸爸都听到了,吃饭啦。”叶帛凉把小勺给敏敏,又俯在她的耳边小声了几句什么,她点点头,又在牛牛耳边小声了几句什么,这才乖巧地坐在她的身边,自己大口吃了起来。
苦难总能让人迅速成长,敏敏懂得了,现在要乖巧,这样才不会让新妈妈伤心,她的新弟弟才会健康地来这个世界。
“大卫先生,把口罩取下来吧,孩子们不要紧。”叶帛凉这才看向了大卫,他犹豫了一下,把口罩拿了下来,除了周妈讶然吸了口气,孩子们真的都没抬起头来。
刘菲雯开始还矜持,后来就总往叶帛凉的碗里夹菜去了,一个劲让她多吃,不知道是不是张柏然那天的话点醒了他,儿子没了,别连孙子也沾上边,因此现在的态度很有些巴结的味道。
周妈在饭桌上了好几个笑话,终于让气氛给活跃了起来。
又是一连串响亮的鞭炮声响过,窗外被这彩光照得亮如白昼,央视的晚会也进入了**,屋子里热汽腾腾的。
中国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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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国家的葡式别墅里。
一大家子却不怎么融洽,秦语柔登堂入室,慕太太却不乐意,两个女人在饭桌上就吵了起来,慕家父子最后气得拂袖离开。
“看看你招惹回来的东西!”进了书房,慕安国满肚子气,开腔就责备。
“爸,不是好了再忍忍吗,现在让我弄走她,我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牢里送?”慕弘远闷头坐在沙发上,秦语柔远不像想像中的好对付,不管用了什么办法,那东西就是找不到。他哄也哄了,骂了骂了,对方是不见结婚证不松口,其实就算有了结婚证,慕弘远也知道他甭想拿到那东西。那个录音就是他的死穴,秦语柔拿着那录音就等于掐住了他的咽喉,要他活就活,要他死就死!
“公爵那里查出什么了吗?不是好要来,怎么又不来。”慕安国忍住了气,又问。
“是身体抱恙,无法前来,可是据盯在那里的人他早就出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的人没跟上。”慕弘远不满地嘀咕了一句,那车实在打眼,他也想过在上面装上追踪器什么的,可是都没用,公爵不比寻常人,他的东西、他的房间、甚至他本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靠近不了。而且正因为他是公爵,连当官的都前来拜访,他们父子根本没办法去查他的底细,更不敢得罪,现在是两座大山压在头上,让慕弘远有些喘不过气来,就怕再走错半步,自己就踏进了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他这么在意叶帛凉的事,难道传是真的,他是叶帛凉的亲生父亲,这样也能解释为何叶瑞祥当初赶她出门的事这就难办了,她有这样的靠山,若真的和我们杠起来,只怕以后的日子难过。”慕安国点燃了一支雪茄,愁眉紧锁,见慕弘远半天不出声,抬头就骂“全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要不是你有把柄落到那臭女人手里,今天会这样被动?”
“好了爸,我会拿回来的。”慕弘远焦头烂额,心里头就浮现了苑佳汐当天的建议,让叶帛凉对付秦语柔,只要这女人消失了,他也就除去了心头大患。秦语柔虽然诡计多端,可有一点,她看到叶帛凉就冲动,若能挑起这两个女人的战争那就好办了。
他想了一会儿,拉开门走出去,秦语柔正坐在客厅里抹眼泪,他微微一笑,抬步走了下去,把她揽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小声道:“好了,宝贝,你和老人计较什么,以后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看看你,大过年流眼泪,多不好。”
“哼,你再晚下来一分钟,我可就走了”秦语柔没能完,慕弘远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含糊不清地道:“什么傻话,你们两个吵架,我是儿子也是丈夫,当然躲一躲的好,可你要知道,你和我才是一家人。”
“得了,我知道你怕什么。”
秦语柔不客气地了一句,慕弘远也不生气,抱着她就往楼上走。
“怕也好,不怕也好,反正你我就在一起,而且我怕你,你不正高兴?走了,我们回房去,让我瞧瞧我的柔柔到底有多柔”
“想得美!”秦语柔又恨又气,可看到婆婆站在楼下正往楼上看,立刻就抱住了慕弘远的肩,冲着下面冷冷一笑,气得慕太太当场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