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在哪里
叶帛凉抓着手机,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悬空的状态,她无法消化对方的意思她在太平间里见到的那个惨不忍睹的人,居然不是慕清扬?
警方现在宣布慕清扬失踪
失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失踪是去了哪里?
失踪难道是他活着?
或者,他还躺在那片小树林里,任风雪侵蚀?
不她听不懂,也想不明白,谁来告诉她?
阳光顿时变得刺眼,她眼前白茫茫的,看不清任何东西了,手机从手心里滑落,啪地一声摔到地上。在叶帛凉这里,手机算是换得最频繁的了,不到一年,她换了四支,此时它躺在叶帛凉的脚边,屏幕还亮着,那边继续传来女警的声音,叽叽呱呱,唏哩哗啦,全化成了叶帛凉眼中疯涌的泪水。h。。net
清扬,你到底在哪里?
你,是不是正在痛啊?
为什么不回家呢?怎么忍心看着我这样为你落泪?
“到底什么啊?你哭什么?”刘菲雯想捡起手机,可腿上的石膏还没拆,怎么也够不着。
周妈连忙过来,捡了手机给叶帛凉,小声问道:“帛凉,好好,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出幺蛾子?”
“不是,瑞士警方车祸现场的人不是慕清扬,妈,我要去瑞士一趟。”叶帛凉想站起来,可脑袋里却跟浆糊似的,人直直地就往后倒去了。
这个变化,让刘菲雯和周妈的尖叫声差点把屋顶给掀翻了,幸亏叶帛凉是坐在沙发上,倒也倒在沙发上,否则今天就摔惨了。
张柏然赶来把叶帛凉送进了医院,他是在来时路上接到瑞士聘请的那位律师的电话,得知最新进展的。
慕清扬可能活着的消息,当时就震得他差点撞上了前面的车,一连反问了十几次,才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不是想骗他的钱。
可是如果对方活着,他干吗不回来?躲着好玩呢?还是死别处去了?
他心里乱得够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叶帛凉,心里五味杂陈,酸的麻的辣的苦的不出心里现在到底在想啥。
活着?失踪?
到底信哪一个?
可如果活着,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这人躲去哪里了?慕弘远他们到底又知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们搞的鬼呢?
这可能是张柏然这辈子遇上的最让他难受,最让他纠结的事了。
病床上躺着的这个,刚刚才用力顶开他的心,正在往里面钻,可突然她男人又活了开什么太平洋的玩笑?他怎么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天下美人这么多,他看上一个寡妇不,这寡妇还马上就要飞了!
“慕清扬,你最好给小爷个理由,否则小爷揍得你再升一次天!”他拔了半天手机号码,想找个人聊几句,却一个也没能打通,不是占线,就是关机,大白天的,都死哪里去了?他懊恼地揪了揪自己的短发,把手机用力往墙上丢去了。
这响动又吓到了刘菲雯,她正在追问医生叶帛凉的情况,听到病房里的响动,她连忙滚着轮椅回来,伸手就在张柏然的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
“你老实一点?我儿子还活着呢!你就白瞎吧。”
她的声音不太有底气,还拖着哭腔。张柏然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才抽出一根,又被刘菲雯给夺了。
“这里不能吸烟。”
“我干妈,你就不能给我安静点?我很烦!”张柏然瞪了她一眼,把烟给抢了回来,大步去了卫生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太太,你别哭啦,医生怎么啊?这丫头到底要不要紧?”周妈轻抚了一下叶帛凉的额头,心痛极了。
“动了点胎气,要静养几天,这几天不要让她情绪激动。周妈,你清扬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他讨厌我可以,可是难道连叶帛凉他也不要了吗?”刘菲雯在胸口上连锤了好几下,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我真的好害怕会空欢喜一场,叶帛凉肚中这个也出问题,那我真的可以去死了,活着也没啥意义了。”
“好啦,你别死呀活的,你看看这丫头,多大的事都一个人咬牙挺着,你少给她添乱子就行,等下她醒了,你千万不许哭。”周妈埋怨了几句,揪着纸巾让她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刘菲雯用纸巾堵着鼻子,好半天才长吸了口气,哽哽咽咽地滚着轮椅出去了。
病房里静得可怕。
这一天就在众人不出的震惊中,慢慢滑过去了,夜色渐渐侵袭,一点点蚕食着仅余的白光,后来,街灯灯一盏盏亮了,人们开始归家,街道又开始喧哗。谁家的故事谁家品,谁家的喜乐谁家尝。
人人都只能过自己的日子,看别人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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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一天,是什么日子,只要是夜晚,egertonhouse里的水晶灯都会璀璨的亮着,照亮每一个衣着不凡、神彩奕奕踏进这里的人的双眼。
他们是s市的上流社会的精英,他们讲究身份,追求品味,更想和大卫公爵拉近关系,于是这里的生意更好了。
漂亮的迎宾小姐笑得甜美,柜台上的金卡刷得卡卡地响,钱就这样流进了egertonhouse的金柜。让人不得不感叹这大卫公爵会做生意,着实掌握了中国某些富人的心理,不管你嫉妒也好,感叹也罢,egertonhouse就在这里,张着大嘴,吞掉这些有钱人的银子。
顶楼的套房中,约翰拉上了窗帘,这样可以防止人偷|窥。
他和医生一起,帮慕清扬换了胸前的纱布,这伤口已再度结痂,仔细涂过消炎药水之后,约翰又拿进了一束玫瑰,来掩住一些药水的味道。
开窗?哦,不,他宁可被这药水加玫瑰熏着,也不能开窗,让精心布置的防干扰的设备失效。他知道,就在egertonhouse的前后左右,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瞪大了赤红的眼睛盯着他,像荒原上饿极了的牛,只想一口扑进来,喝干他的血。
“不去医院里看看?要不,我派人去吧。”约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过去给他把窗帘打开,推他到窗口坐着。
慕清扬盯着医院的方向,久久地才沉声了句“再忍忍。”
“听是动了胎气,要休养几天”身后有个助理小声了一句,约翰立刻扫了他一眼,他就立刻走去了一边装聋子去了。
慕清扬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这种痛苦,旁人真的无法体会,他想现在就冲过去,告诉她,他就在这里。
可是,他只能再忍忍,成功就在眼前,只差这一小步。
他要给她的,是永远的晴天。
帛凉,对不起,我又让你落泪,可是,今后的今后,我定会宠你若宝,不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慕弘远以要赴瑞士接受瑞士警方问话为由,向股东大会提请推迟会议时间,股东会以三分之二的人数同意,你知道的,这都是给你面子。”
约翰开了句玩笑,慕清扬却没笑,只盯着医院方向那簇灯光看着。
从这里看过去,egertonhouse和医院就在一条直线上,最高的那栋住院楼上竖着院方巨大的广告牌。
他想像着,目光穿透前方的所有建筑,直接落进她的病房,看着她的睡颜可是,这不是成恐怖片了么,叶帛凉一定会被吓到他突然自嘲地开始笑了,什么时候起,他有了当编剧的潜质,以后好了,投资拍部科幻恐怖片——
“那,看这个。”约翰突然拿了个笔记本电脑过来,屏幕上是医院的情形。
窗帘半合着,输液管折射着微光。
她睡得很安静,长发已经剪掉了一半,可能只及肩头的长度,凌乱地被她压在枕上,她的脸和脑下这雪白的枕头一个颜色,看得慕清扬心痛不已,
“这是什么时候装的?怎么会这么快?”他猛地扭头看向大卫,声音都在颤抖。
大卫俯下身看屏幕,低声道:“不是我们的人,是慕弘远的人,估计是想抓住前去看叶帛凉的人吧,你太太的病房是有院方安排的,下午还换了一次病房,院方是为了更安静,保证病人的静养。是凯瑞刚刚侵入他的电脑发现的,你真走运,这都有人帮你安排,你可以好好看看她,你们中国人叫什么聊慰相思之苦。”
“那家里也装了?”慕清扬突然就黑了脸色,如果是那样,叶帛凉吃喝拉撒不全被拍下做现场直播了?
“是的,我们可以切换到你家里的画面,估计就在他们送你太太去医院的时候进去安装的,大卫,你们国家不是不许私自卖这些东西吗?为什么这些人可以随便买到这么好的设备?”约翰耸耸肩,一脸不解,此时还没弄懂他突然变脸的原因,还以为他依然处于激动之中。
哦,当然,他当然激动,老婆要被人看光了!那光滑的肌肤,窈窕的身段——他知道此时不应该想这些,可是、可是这就是现实啊!他太太正在成为直播女主角!
“马上找人去给我拆掉!”他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先前那点伤心全被压到了后面,约翰怔了一下,小声嘀咕:
“这样不是正好吗,你可以关注她的动向,你也不必担心。她这种情况,是不能坐飞机去瑞士的,正好在家里休息,哦,你的好朋友张先生,也因为瑞士不欢迎他,不能过去,真遗憾。”
“有什么遗憾的?”慕清扬盯着屏幕,手指轻触上去,只触到了冰凉的一片,不似她的肌肤柔软温暖。
“他还会继续这样啊”约翰动了一下鼠标,于是,慕清扬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呆呆看着叶帛凉的张柏然大少爷。
镜头放大,他的表情可以看得清楚极了。
不是周妈,不是楚倩,不是任何人在这里陪叶帛凉,而是张柏然慕清扬怔然看着这好兄弟的表情,一时间舌尖漫起几分苦涩。
这到底是折磨到了谁?
果然是好兄弟,喜欢的,都是这一类的女人。
这时张柏然突然站了起来,慢慢地走进了床边,这种慢,就像时光被无限拉长,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他却像走了几个光年,目光直直地盯着病床上的女子,四肢都显得有些僵硬。终于,他到了床边,然后又以这种奇特的慢弯下腰,双手轻抚上了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往上轻抚,抚过她的发际,她的头顶,反反复复的好几回,然后又把唇印了下来
不是额,不是眼睛,不是嘴唇,而是鼻尖。
这就是张柏然。
他轻轻地咬了她一口,无声地了一句什么,完全是用口型的。
然后他站直了腰,曲起了手指,在她的额上弹了一下,可能弹得很重,叶帛凉就从睡梦里被他这销|魂一指给弹醒了。
她飞快地抬手捂住了额头,瞪大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张柏然。
慕清扬的心悬了不起来,完全不知张柏然要做什么,只见他不言不语地蹲下去,托起她的脚,给她穿上了鞋,然后又拿了她的外套过来给她披上,其他东西统统往一只旅行袋里乱塞,几分钟就完成了这一切,拉着叶帛凉就往外走。
“我让人去看看。”约翰也不明白这是唱什么戏,刚要转身时,慕清扬伸手就拉住了他。
“不要去。”
“为什么?你不是很着急,很想知道吗?”约翰不解地看着他。
慕清扬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低低地道:“我了解他。”
“嗯?”约翰更不解了,从他手里接过了电脑,还想看时,慕清扬又开口了。
“安排人打电话告诉张柏然,家里被监|控了。”
“好吧。”约翰只有点头,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安静坐着。
他们都出去了,慕清扬伸手拉下了窗帘,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用尽全身力量,慢慢地站了起来。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身上每个毛孔疯痛,断骨之痛非常人能忍受,何况他还未恢复就千里奔波,劳心劳力。
他要在没人掺扶的情况下,学会走路,走回叶帛凉的身边去
那一天,还远吗?
门铃声响了好几下,接着便是助手们的声音,女子哭泣哀求的声音“求求你们,让我见大卫公爵。”
是秦语柔来了。
“不行,公爵先生已经休息了。”
“我手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可以让公爵先生顺利地成为慕氏集团的董事长,真的,我有慕弘远的死证。”
“不行,请你立刻离开。”约翰不客气地驱赶着她“你再不走,我便会让人把你赶出去。
“我真的有啊!”秦语柔慌乱地从包包里拿u盘出来,她有太多的复制版本了,给慕弘远一个,还有好几个。
“凯瑞,请立刻请这位小姐出去,告诉楼下的保安,egertonhouse不欢迎这位秦小姐,不许她再踏进来半步。”约翰厌恶地挥着手,像在赶苍蝇一般。
“大卫先生,求求你,我只要五分钟时间,不,三分钟就好了。”秦语柔不停地尖叫着“我还有证据,有人要搞垮慕氏,真的,有人要搞垮慕氏,当初慕清扬要和我分手的时候,那个人就来请我了,给我钱,要我离间慕清扬和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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