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过后来大哥还是知道了。本来我是有意让苏潜再也无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但是他找了强有力的靠山,居然混得风生水起。所以当时那资料寄来二哥是苏家的人的时候,我都不敢往深里查,我很怕幸好不是。所以你该一直知道,娱乐圈里,我最反感的就是吸食毒品,才会那么严重地对待钱丽,直接雪藏了她。也许其他人我不能全部都管,但是我旗下的艺人,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发生!很多人都娱乐圈的压力大,精神负担重,所以他们吸食毒品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谅解。这个世界上,谁的压力不大,挣死工资养家糊口、捡垃圾养活全家的人,都有笑呵呵的面孔,为什么有着世界上最好外表的娱乐圈人,收入丰厚的演员导演要觉得有十足大的压力?用压力大来作为借口放纵自己欲、望的行为,本身就是弱者的行为。”
苏剪瞳反握住他的手,原来他内心里也一直承担了很多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听,为了其他人好,很多时候,这些生活的纷扰他都独自受了。就像他曾经过的那样,选择了一些道路,很多时候就注定了要孤单的走到底,缺少人理解和跟随,许多辛酸也不能讲出来。她也渐渐明白当时他的忽冷忽热,对她不断变化的态度,虽然多多少少跟他的霸道性格有关,可是那么多为了她好的缘由沈暮言指着那条旧时的疤痕“你还记得我初见你的时候,诬赖你弄伤了我吗?”
记忆一晃就回到了那个时候,苏剪瞳笑起来,纤细的手指触上去,摸到那纠结的疤痕“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那么霸道?真的吓到我了。”
“那天,正好是苏潜来邀二哥参演一部影片,我不想二哥参加,也跟二哥了。可是苏潜在这圈子里名声地位都非常高,他来请了好多次,次次都亲自上门,二哥要在娱乐圈继续走下去,已经也没办法拒他了。那天在叶家的马场,我当着苏潜的面干脆让云雀摔了二哥下马,结果云雀没有把二哥摔多重,倒是苏潜看二哥摔了急着赶过来想要救他,苏潜自己的马冲了过来踩在二哥身上,我又跳下马去救二哥,这样一来,二哥伤得无比之重,真的没办法再接苏潜赶着要拍的那个戏了。我也由此受了伤那晚,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遇到了你。”
沈暮言眼里充满了深情,炽热的眼神将她要融化一般的炙烤着她,严格起来,他和苏剪瞳真正一起发生最最亲密的事情,就是那一晚而已,但是那是他第一次吻女人,也是第一次吻她。有时候感情起来很难分清到底是由什么事情而起,那感觉很遥远又很接近,轻得飘渺又重得沉甸甸的压在心头那晚她真的很美,可是现在再看她,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动人。
苏剪瞳被他盯着,都不敢抬头看他了,低声:“你那么自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却将我一个人扔到山上。害我赤脚从山上走回学校,像个女鬼一样的。我本来就最怕黑了”
沈暮言将她揽入怀里,疼惜地笑起来“那晚你真正挑战到我的底限了,从来没有人敢指着鼻子骂我,还将我踢伤两次送到警察局。现在要不要惩罚我?”
“怎么惩罚?”她毫不设防地问道。
“用你喜欢的方式啊。”沈暮言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宠溺地揉着她软软的发丝。
苏剪瞳这一次稍微躲了一下,虽然没有躲掉,但躲的动作和意味都很明显。然后,两人忽然就陷入了沉默里。
沈暮言将酒杯推给她“晚上你也受了惊吓,喝一点压压惊吧。就当是陪我。”
“好。”苏剪瞳端起酒杯尝了一点点。沈暮言喜欢茶,家里留的酒也不差,很香浓的红酒,入口醇厚。沈暮言怜惜地看着她“这家里你现在可以随意出入了,不会像笼子一样困住你。”
苏剪瞳才想起刚才用她的指纹也开了门,她好感激地:“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谢你为我考虑问题,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也谢你愿意同我分享你的心情、你的世界。人家都老虎是最在乎自己领地的,所以还谢你让我可以支配你的房间,你的家。”
他看着她“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分享我的世界,支配我的家。所以,谢谢很多余。”
苏剪瞳没有接他的话,放下酒杯:“那我先走了。对了,还要谢谢你今晚挺身救了我和怀瑜。我真的很感激。”
见她要走,沈暮言嗓音一沉“你拿什么谢我?”
“我”苏剪瞳语结。面对这样难以捉摸的他,她始终是有点忐忑的,讷讷地话语在嘴里,却不出来。
沈暮言想坐起身来,挣扎了一下却不能起来,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苏剪瞳一下子急了,冲过去在他身边眼泪包在了眼眶里“喂,你做什么啊?严医生刚才都了你要好好休息的。”
“我睡不着,想起来走走。”沈暮言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苏剪瞳无奈,:“你别起来了。我再陪你一会儿吧。你想聊天,我陪你聊一会儿。”
“现在又不想聊天了。我想喝酒。”沈暮言指着酒杯。
苏剪瞳一咬牙,舍命陪君子的样子“我也陪你喝!”
沈暮言在心底笑了一下,倒了满满的两杯,推到她面前“嗯,干杯。”
他斜靠在沙发上,仰头一饮而尽,苏剪瞳看着那杯子里的酒,心一横,也端起来大口喝起来,酒味浓醇,入口并不难以下咽,甚至有点香,满屋子就飘满了酒香。沈暮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带嘲讽,苏剪瞳端起杯子:“我再喝一杯都可以。”
“嗯,再喝半杯。”沈暮言。
“就一杯!”苏剪瞳再倒了一杯,瓶子就空了。沈暮言看着她,她又是一口喝掉,傻傻地对着他笑了一下“好喝。”
红酒的后劲最是大,尤其是这种陈年的酒,她又是空腹喝的,一会儿脸就红得晕起了团团红晕,沈暮言:“现在可以陪我聊聊天了。”
“聊什么啊?”苏剪瞳嘟起丰润的唇瓣,醉意十足地看着他。
“聊什么都可以,吃的喝的你喜欢的要不,聊聊安然也好。”他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她有点醉,朦胧中透过眼睫看着他,笑了一下。
“安然啊。安然已经四岁了,有很多的朋友,在学校里最受老师和小朋友的欢迎。你别看他小,其实他很懂事,什么东西都知道。他内心里藏着很多事情,我猜想他也会有自己的世界和伤悲,我有时候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自己就是这样走来的,我千方百计不想让他过这样的生活,可是偏偏我又给不了他更好的”苏剪瞳酒意上头,话已经大着舌头了。
沈暮言拍着她的肩背,他是故意想灌醉她的。她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那么大的压力,将沈天白都压得失去了理智,让沈暮言也痛苦不堪的事情,她一个人受着,他能想象她度过的那些日子有多么艰难。碍于身份,他却无法一直陪在她身边。现在,他只想让她真正放松下来,在他怀里好好休息一晚。
她要是不喝醉,肯定是不会留下来的。她絮絮叨叨着安然的事情,沈暮言“嗯”了一声,她忽然哭出声音来“其实带着安然,我背地里哭了好多次,小孩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带的,他再聪明懂事,也是穿着尿不湿从襁褓里长大的。也有过什么都不懂完全不体谅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承认我过得一点也不好,很多时候我真的都熬不下去,快要崩溃了,我不知道哪儿有这么多压力,我改变的失去的都太多了,好多事情我真的接受不了,但我也无力抗拒,只能哭完了再爬起来老老实实继续走下去,因为我除了坚强别无选择。然后方想一直在我身边,就再也没有离开,那时我真的想,感谢上帝!终于让一个天使出现在我面前,把我从这些琐碎里解救出来,让我能轻轻松松呼吸一口空气。他他是骑着白马的王子,我一直都他是不长翅膀的天使。”
沈暮言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苏剪瞳在半睡半醒之间,喃喃地:“真的会好累,但是我依然爱安然,很爱很爱有他,我的快乐,比我的辛苦要大很多很多,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也数不完”
“我也很爱很爱安然。乖,好好睡一觉。”沈暮言在她耳边低声。
“是,我也好想好想睡了,就是一直睡不着,也睡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声,终于陷入了黑沉沉的香甜梦想。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真正的入睡过了,常常睡着就被噩梦惊醒,然后就整夜整夜地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暗处。这一放松,真的是全身心都松懈了下来,树袋熊一样抱住沈暮言,脸上的泪滴未干,唇角还带着笑意,嘟着酒窝就睡着了。
长发盖住了她半张清丽的脸庞,苍白的脸上别有动人的风情,沈暮言轻轻吻在她的眉间。此刻,全是真心实意的疼惜,竟会觉得抱着这样的她,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他却还不能休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父亲和母亲去哪里了?大哥那边怎么样?沈怀瑜那边怎么样?安然又如何了?揭开这件事情对沈家还有什么影响?一切都还为未可知。在苏剪瞳面前他表现得轻松,内心里其实一直都绷着一根神经。他一边和何知闻联系,一边在脑海中快速地思考起来。
怀里的苏剪瞳睡得沉静踏实,这是现在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一点。他起身,想去泡杯茶醒醒神,刚刚站起来,苏剪瞳就手脚并用地抓住了他“喂,别走啊。”
沈暮言便无法弃她离开,转身将她裹入怀里,牵动到伤口,他皱眉忍痛,护着她。沙发虽然宽大,毕竟也不是为睡觉准备的,她一翻再翻,他现在又没办法将她抱到床上去,只好抱着她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免得她掉下沙发去。
睡到半夜,胳膊都麻了,苏剪瞳终于放开他,面朝着沙发里边,沉沉睡得十分安稳。沈暮言拿了被子替她盖好,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龙井,望着天空放出了鱼肚白,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黎明即将来到。
南荣梦灵的病房里,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一直哭喊着发出撕心裂肺的的声音,谁都无法接近她,她嚷着要自己静一静,有好几次无人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窗台上,嘻嘻笑着唱歌。将南荣博、宋千仪和南荣熙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谁都没有办法安抚她,只有南荣熙接近她不会让她反感,她柔弱可怜得像一只新生的小鸡仔一样,抱住南荣熙就不肯撒手。南荣熙没办法,只好整日整日的陪着她。
景杨再次来的时候,南荣梦灵缩在南荣熙怀里,正在小声地着往日小时候的事情,到动情的地方,南荣梦灵冲南荣熙脸上啪嗒一声亲了一口。南荣梦灵是病人,景杨本不想和她计较,可是不知道为何,景杨看她眼底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都有十足的挑衅,哪里像是一个才受过精神摧残的病人,更像是一个诡计得逞的小情人。
这些话,景杨又不能出来,她第一次被这个念头击中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们本是兄妹,出了这样的事情南荣熙于情于理在这里守着她陪着她都是应该的,自己这到底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再次看到南荣梦灵这样的目光,景杨真是如鲠在喉,偏偏无法向任何人起。
她只是略站了一会儿,将手中的汤放在桌子上,:“南荣,我将汤放在这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南荣熙点点头“好,我晚上过来接你下班。”
“我不要你走嘛。你不准走,留下来陪我”南荣梦灵一听他要走,急了。
南荣熙只得安抚道:“不走不走,我哪儿都不去。”
景杨顿了顿,朝外走去。南荣熙看到她一抹清丽的背影带着落寞的走出去,:“喂,景儿你等一等”
南荣梦灵死死地抱住他“你们都走吧,我知道自己讨人嫌,讨人厌,你们都走,我去二十楼的阳台上面玩儿,我死了就和你们的心意了”
南荣熙不能松开她,只得眼睁睁看着景杨走出去。他掏出手机来,才一拿出来就被南荣梦灵一把抓了过去,她笑嘻嘻地藏进自己的病号服口袋里,南荣熙苦笑了一下,只得任由她去。
她是妹妹,也是他初恋时动过心的女人,现在男女之情不在,可是兄妹之情总不能不顾,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或者滑入更深的泥潭
景儿,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身不由己。南荣熙在心里默默念着。
“嗯?安然回来了?好,我马上来机场。”景杨挂掉电话,开车往机场的方向而去。
她不明白,苏剪瞳的身世之谜揭开之后,安然被送到美国,就是为了不让他再承受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然后苏剪瞳去德国,安然直接到德国和苏剪瞳汇合,从此留到德国。现在苏剪瞳还没有离开,安然却又回来了,景杨不太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作为苏剪瞳现在最好的朋友,苏剪瞳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既然要去接安然,她当然是一口应承没有二话。
苏剪瞳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刻才醒。长长的无梦的一夜,睡得非常舒服,她睁开眼睛升了个懒腰,才发现依然是在沈暮言的房子里,她睡在沙发上。她掀开被子站起来,整理好并没有脱的衣服。
苏剪瞳咬着唇瓣,感觉到唇舌上有很香很香的茶叶味道。奇怪,昨晚睡前明明喝的是酒,哪里来的茶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