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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兰登在座位里不安地挪动身子,突然担心这一晚的伤痛令彼得丧失了理智,陷入了迷障。
“罗伯特,传说一直把共济会金字塔描绘成地图——真真切切的地图——能指引配得上它的人找到失落的真言的秘密隐藏地。”所罗门点了点兰登面前的符格。“我向你保证,这些符号恰如传说所言是份地图。照着这份精确的图表,我们一定能找到通向深埋地下的失落的真言的阶梯。”
兰登发出极不自然的笑声,现在,他留神了。“就算我相信共济会金字塔的传说,这个符格也绝对不可能是地图。看看吧,它没有一丁点儿像地图。”
所罗门笑了。“有时候,只需稍稍改变视角,旧貌也会换新颜。”
兰登又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什么新意。
“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彼得说“当共济会奠基时,我们要把石头埋在建筑物的东北角,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还用说?因为清晨的第一线光亮能照到东北角。这象征着建筑物有能力跃出地面,耸立在光明中。”
“对,”彼得说“所以,或许你该看看,第一线光明落在何处。”他指了指符格。“东北角。”
兰登的视线又回到纸面上,落在右上方,也就是东北角的位置。那里的符号是。
“向下的箭头,”兰登说着,想领会所罗门的暗示。“也就是说在圣屋(heredom)之下。”
“不,罗伯特,不是之下,”所罗门答。“想一想。这符格不是隐喻的迷宫。
它是张地图。那么,在地图上,向下的箭头指的是——”
“南面。”兰登不禁惊叫出声。
“对啊!”所罗门应和着,兴奋的笑意越来越浓。“正南!在地图上。下就是南。以此类推,在地图上,heredom这个词的意思就不会寓意天堂,而是地理方位的名字。”
“圣殿堂?你是说,地图指向这栋楼的正南方?”
“赞美上帝!”所罗门说着朗声大笑。“总算是拨云见日了。”
兰登仔细查看符格。“可是,彼得就算你说得对,同一经度上的两万四千英里都算得上这栋楼的正南方,随便哪里都有可能。”
“不,罗伯特。你忽视了传说,传说讲得很明白,失落的真言埋在华盛顿。
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此外,传说还声称,阶梯口顶端坐落着一块巨石而且,石头上还用古文刻着一条讯息作为一种标志,以便相称的人能找到它。”
兰登很难正儿八经地深究这件事,何况他对华盛顿地区不太熟悉,想不出他们此刻所在的大楼正南方会有什么,但他很有把握的是:没有镌刻古文的巨石压在深埋地下的暗梯上。
“石头上镌刻的讯息,”彼得说“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他伸手点中兰登面前的符格第三行。“这,就是铭文,罗伯特!你已经解开了难题啊!”兰登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呆呆地去看那七枚图符。
解开了难题?兰登实在看不懂,这七个完全分属不同体系的符号凑在一起会有什么含义,而且他也无比确凿地知道,美国首都任何建筑物上都没有这样的铭文尤其是在阶梯顶的巨石上。
“彼得,”他开口了“我看不出什么玄机。我也不知道华盛顿有哪块石头上刻着这条讯息。”
所罗门拍拍他的肩膀。“你经过了它却熟视无睹。我们都错过了。它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昭然若揭,和奥义本身一样。今晚,当我看到这七个符号时,幡然醒悟,传奇都是真的。失落的真言就埋在华盛顿确实栖于一块铭文巨石下的长梯之底。”
兰登一头雾水,默然无语。
“罗伯特,今晚,我相信你赢得了知晓真相的权利。”
兰登瞪着彼得,试图听明白他刚刚说的话。“你打算告诉我失落的真言埋在哪里?”
“不,”所罗门说着微笑起身。“我打算带你去看。”
五分钟后,兰登置身凯雷德后排,坐在彼得所罗门旁边。西姆金坐上驾驶座时,佐藤正走向停车场。
“所罗门先生,”部长走到车前,点燃香烟“根据你的请求,我刚刚打过电话。”
“那么?”彼得摇下车窗问道。
“我命令他们给你们放行,但不能久留。”
“谢谢你。”
佐藤打量着他。露出好奇的神色。“我必须要说,这个请求真是太不寻常了。”
所罗门故弄玄虚地耸耸肩。
佐藤不理他了,又绕到兰登座位的窗旁,用指关节敲了敲玻璃。
兰登摇下车窗。
“教授,”她的口气冷冰冰的“你今晚的协助,虽说是一百个不情愿,但对我们的成功来说至关重要为此,我谢谢你。”她深吸一口烟,吹向一旁。“不过呢,最后再给你点小建议。下一次,再有中央情报局的高级长官对你说,她面临着国家安全危机”她的黑眼球一闪“别把哈佛那套狗屁搬出来。”
兰登张开嘴刚想说话,佐藤部长却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穿过停车坪,朝等候她的直升机走去。
西姆金朝后看看,面无表情。“先生们,准备好了吗?”
“事实上,”所罗门说“再稍等片刻。”他取出一块叠好的小黑布,递给兰登。“罗伯特,出发前,我想请你戴上这个。”
兰登困惑不解地看了看那块布。黑天鹅绒的。展开后,他发现手中正摊着共济会遮眼布——按照惯例,第一级会员入会时都要戴。搞什么鬼?
彼得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们去哪里。”
兰登转身对彼得说:“你想让我蒙着眼睛过去?”
所罗门狡猾地一笑“我的秘密。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