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灰蒙的酸涩

，不过笑容里多少带着苦涩，对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的奋斗，再有毅力的人都会觉得累。

    “只要没到最后关头，希望总是存在的。”温剑忻望着我安慰道。

    这是不是所谓的站直了说话不腰疼？希望总是存在的，问题是这个希望在哪里呢？谁能帮我把它找出来

    “或者你不适合读书，也可以考虑做点别的什么？”温剑忻迟疑地提出建议来。

    想都没想，我断然地拒绝“不！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死我也要考上大学。”

    “为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我生活在一个人人都很优秀的家庭里，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么厉害，就连我最小的弟弟都已经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了，而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在考试中挣扎。”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次拿头顶面对他，闷闷地说着。

    咬着面包强忍着要往下滴的泪水，含糊地说道：“我已经很努力了，甚至是牺牲了玩乐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我通通给了学习，可是这成绩却”

    “你父母强迫你学习了？”

    摇摇头，哀怨地述说着“要真强迫还好了，他们选择无视我每次家里来客人，总叫我不要出去，省得让人知道名牌大学教授的女儿在州立那样的学校念书。”

    “州立不好吗？”温剑忻不解地挑眉道。

    “不是不好，而是我父母觉得州立是根本入不了他们的了眼，所以我必须要考上大学，别人一直以为我家只有我大姐和弟弟我根本是隐形人一般。”能考进州立我就已经想躲到被窝里偷笑了，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但在老妈眼里，州立就是不入流的学校，女儿在那里念书会让她抬不起头来。

    温剑忻递来一张纸巾才继续问道：“你没有上补习班吗？”

    “补习班？那根本没什么用，连身为大学教授的妈妈都已经放弃了我，去上补习班也不过是丢几个钱下去。”接过纸巾冲他微微一笑，要是补习班可以帮我提高成绩，我老妈早就开开心心地把我往补习班里丢了。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你的家人真的那么优秀，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帮你呢？”

    好不容易咽下面包，舔舔嘴角道：“他们有帮我只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效果，成绩总是像乌龟的脑袋一样，伸了一下，马上又缩回壳里去了，结果他们就放弃了。”

    “你的成绩真有那么差？”温剑忻深深地看着我问道，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头去。

    轻咬下唇我怪不好意思地又提到了那该死的二十分“不是差是很差，我这次才考了二十分，二十分呐！我到现在没考过这么差的分数。”

    “是内容记不住？”温剑忻温吞柔和语气道，似乎考虑到我现在的心情，真是个好人啊！

    “我肯定，我非常肯定我昨天都记住了，可是当面对试卷，我就变得脑袋一片空白。”回想起早上考试的情景，我只有无力感“我讨厌数学和需要变化公式的课程。”

    “会讨厌吗？你不觉得每解开一道题都非常的让人心情愉快？你不觉得每当你绞尽脑汁解决一道难题，当寻找到了答案那种自心底激发出来的欣慰，那种骄傲感觉是多么地让人振奋。”越说温剑忻就越是一脸的神往。

    “完全没觉得哪里心情愉快的只有被打败的挫败感。”克制着嘴角抽搐的冲动哼唧哼唧道。

    竟然说解开那些讨厌的数学题是心情愉快的事？他真的是个怪人，哪有人觉得那玩意好的？

    “那你有什么科目是拿手的？”温剑忻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不气馁地再问。

    呃拿手的科目？化学四十七分，应该不算是拿手吧？语文？勉强六十分物理就更不用说了，只比数学好了一点点。

    不想还好，想多了才发现：天啊！我竟然没一门是拿手的！如果有一门学科每一次都及格，我一定会找一家寺庙在神像面前烧光寺庙里所有的香，如果煮份饭也能成为一门科目的话，那应该就是我拿手的科目了。

    再一次羞愧地耷拉下了脑袋，我竟然都说不出一门拿手的科目，我，我，我又想哭了。

    “我明白了你，你千万别又哭了。”温剑忻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

    咦？他怎么知道我又想哭的？愕然地抬起头来，他会读心术？崇拜地望着他。

    “别这么看我，你的想法都在自己脸上，随便看一下我就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温剑忻托着下巴没好气地替我解开疑惑。

    有吗？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肉肉的没别感觉啊，回家要那镜子照一下看看才行。

    “你家有门禁吗？”温剑忻小心翼翼地问起。

    “没有，我父母都很忙，而且也很少有人会管我”摇头道，突然问到门禁？我困惑地望着他。

    “你每天放学吃过饭了来我家，我帮你补习怎么样？”

    “你要教我？”不敢置信地叫了起来，他竟然要说教我？是我耳背听错了吗？连我父母都放弃了我，他真的想要帮我？

    “我看起来教不了你吗？”温剑忻神情不爽地问道，只是看看他的表情我就明白了，我要敢点头或者说是，他肯定会让我好看至于怎么好看我就不得而知了。

    “哇，你们在说什么呢？”叶翔恭飞扑过来，还好温剑忻把奶茶以及盘子转移得快，不然下场便是——贡献给大地。

    “没你的事，一边去！”温剑忻瞥了眼过来耍宝的叶翔恭，像赶苍蝇般的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自动消失了。

    “你太伤我心了，你个没良心的，有女朋友就不要我了。”叶翔恭捧着心窝，哀怨地瞅着温剑忻，那架势预备扑上温剑忻的身上去的意思，虽然表情是怨妇状，可口吻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我忍得很辛苦才把笑意憋回去，这人太会耍宝了。

    “叶翔恭！少恶心了你，离我一公尺远。”温剑忻一见叶翔恭准备靠近他，急忙跳起来跟叶翔恭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告诉我嘛，你们在说什么？我会好奇的啦，不告诉我可开始乱想了哦，你也知道我嘴巴有点点大”叶翔恭不怀好意地坏笑两声道。

    “你给我闭嘴，告诉你好了，我打算帮她补习功课。”温剑忻这才姗姗回到座位上，身体呈防备状。

    “找这小子补习功课？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高才生，哇，小妹你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就连我这个死党求他都不肯教我，果然是见色忘友。”叶翔恭在夸奖好友的同时，还不忘吐槽。

    “啊！”突然他瞪着前方凄厉地叫了声，被他这一叫，可把我吓个半死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心脏不好的能给吓死。

    猛拍胸口，默念，不怕我不怕

    “你又怎么了？叫这么凄厉？”温剑忻直接丢了个卫生眼过去，然后抓起手边的一个空杯子，准备再发生情况的时候直接扔过去。

    一滴汗自额前滑落叶翔恭他要是再叫的话，温剑忻是不是真的打算要把杯子丢过去？那杯子似乎是陶瓷的，砸到要死人的。

    “我突然发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小女朋友叫什么，太失败了！我可是州立出了名的八卦王！竟然问个名字都没问到我没的混了。”叶翔恭双掌拍在桌子上，期盼地望着我，好似我不告诉他名字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真是个怪人

    “她叫钱潞，高三快高考的学生，你怎么能跟她比，你又不想考大学。”温剑忻悄悄把手上的杯子放了回去，不温不火的介绍。

    “喂，喂，我就算不考大学，你也不能眼看我被留级啊。啊呀，高三！你小女朋友比我们大？不会吧，钱潞同学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十八岁了。”叶翔恭在抗议好友的话太不给他面子，突然他停顿住僵硬着脖子转向我，表情开始呈现无敌铁金刚的线条——僵硬中带着惊愕。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非常无辜地反问，我看起来不像是十八岁吗？再次有回家照镜子的冲动。

    “有我和这小子都才十七，这样我就不能叫你小妹了！太可惜了”叶翔恭点头又是摇头地喃喃自语。

    汗哪里可惜了？他竟然比我小心底那种闷闷的感觉渐渐挥散开来，一瞬间的感觉，快得让我抓不住，是什么呢？

    “你才十七岁？看起来不太像。”

    “唉我知道自己长得有点点成熟，你不用安慰我的，伤心回厨房帮忙去了。”叶翔恭肩膀故作轻松地耸了耸，不多说转身朝厨房走去。

    “咳，继续刚才的话题，每天吃过饭上我家，我帮你补习。”温剑忻轻咳了两声召唤回我的注意力，呃，他怎么知道我走神了？

    “连我妈妈都对我放弃了，真的可以吗？我怕浪费你的时间。”让高二的学生教我这个高三的，天理何在？说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个”还想说，可是温剑忻瞪了我一眼，缩缩脖子我没敢再往下说，唉胆子小是天生的，和脑袋瓜笨一样。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安排时间了。”

    他，他，他是不是太霸道了点？为什么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一直到九点多温剑忻才下班，可是，他却拖出了一样让我非常之惊愕的东西——摩托车！

    天哦！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摩托车，而且这玩意看起来并不怎么可靠的样子他，他，他真的要用这个交通工具带我回家吗？困难地咽下口水，我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你你不会是要用这个送我回家吧？”我抖着手指结巴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温剑忻单手拿着头盔，不解地问。

    “你有驾照吗？”我非常怀疑他是否有驾照，天啊！不但要我坐这么危险的交通工具！还是无照驾驶我越来越为我的生命安全担心了！前途一片黑暗。

    “哪有这么多废话的，快上车，再不上车我把你丢这里了哦。”

    可恶！还威胁我我刚才怎么会认为他是好人的？那肯定是幻觉！

    “知道啦。”我慢吞吞戴上头盔，还好，至少还有个头盔，给了我那脆弱的心理一丝安慰，在他眼神的注视下——或者说是被他瞪着更准确点——不情愿地缓慢爬上后座。

    “搂住我的腰。”

    刚一坐稳他又冷冷地丢给我一个难题，我连我老爸的腰都没搂过，呜

    “什么？还要搂住腰！”

    “你想摔死的话，你可以选择不搂。”

    算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搂就搂吧，我可不想明天一早的报纸上刊登一个头条新闻写着，某某高中高三学生因为坐摩托车摔断脖子，唯一的遗物是一张二十分的考卷！

    好面子的老妈肯定把我拉出来鞭尸毕竟老妈觉得面子比女儿重多了，我觉得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剑忻你竟然让她坐你的摩托车？这怎么可以！”突然从边上冲出一人来，着实地吓了我一跳，她那气势俨如一个气乎乎地抓奸的妻子！汗，那我不就成了那个狐狸精？有我这么圆的狐狸精吗！

    “怎么了？不用这个送她回去？难道要我拖着摩托车和她用十一路走回去？”摘下头盔温剑忻挑高眉反问道。

    “可是，你说过，不带女生的。”沈紫嫣一跺脚不依地再次问。

    声音中带着丝丝笑意，温剑忻抬手比比我夸张地说道“我说过吗？而且她哪里像女生了？小丫头一个。”

    喂！喂！我只是个子比你矮了点，年纪可是比你大一岁也！我可是你学姐，太不像话了，这么说我的！不过我没那狗胆抗议出来，光是那个沈是叫沈紫嫣吧，光是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就没胆插嘴。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我不记得我有得罪她啊？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努力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我做错什么让她这么讨厌我。

    算了，想破了脑袋也没用，猜人的心思太累了，反正我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同性朋友，我的好友名单一直都是处于从缺状态。

    “那为什么我不能坐你的摩托？而她却可以！”沈紫嫣突然尖锐地指向我，我愣愣地看着她，奇怪了，怎么箭头又转向我了？可怜我连句话都没敢说

    “你自己有车，干吗要我带你？”温剑忻理所当然地说，言下之意就是，我没必要带你，别来烦我。

    “喂，别睁着眼睛睡觉”

    又糗我讨厌死了！他不是在和沈紫嫣说话嘛，干吗还管我发呆啊，这年头发呆也要被人管的啊，真是世态炎凉！不满地瞪了他两眼，当然是偷偷的，我可没胆子光明正大地瞪。

    气跑了沈紫嫣，一路心惊胆战地坐着他的摩托车回了家。这玩意我可以选择的话！打死我也不要再坐了！坐一回起码减寿十年，这一路来我的三魂七魄被吓得只剩一点了。

    搭乘电梯上了五楼，拉开了书包好一阵翻找下才寻觅到我那可爱的钥匙，看来下次要在钥匙上绑点小玩意，每次找起来这么麻烦，小心翼翼地插进钥匙一扭门就开了，伸脖子探进去看看动静，没发现敌情！立刻迅速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抱着包就往我可爱的避风港房间冲去。咦？眼角的余光似乎瞄到了我老弟，他不是该在学校吗？他挤眉弄眼地做什么呢？眼睛抽筋了？

    随着老弟晃悠的动作，我也忍不住地晃悠了一下，不晃还好，一晃就看到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的老妈！呃！我的妈呀！手里的书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这，这可怎么办，暴风雨似乎也来得太快了点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老弟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哀怨地朝老弟那里望去。

    老弟耸了耸肩膀，用眼神回复眼睛都快抽筋了你都没看到，我能怎么样。

    “妈，您今天这么早回来啊”努力摆个冷静的表情，可是脸部肌肉克制不住地想要抽搐，老妈的脸快赶上包公了！难道是我太晚回来所以老妈生气了？可是平时根本没人管我是否在家的嘛，今天是什么状况？

    我不开口还好，一说话老妈怒瞪着我手掌“啪”的拍在了茶几上，震得茶几上可怜的杯子直颤悠“你还知道回来？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

    “知道九点多了”我唯唯诺诺地轻声回答，就怕我声音要是稍微大点更刺激到老妈。

    “你还知道现在九点多了？你知道还这么晚回来，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妈”老妈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了？我睡的时候你和老爸都还没回来，放学回到家也是面对一个人都没有的房子。

    “不要叫我妈！你笨就算了，还敢这么晚回来？这次还给我考了二十分！你考试的时候在睡觉啊？这种分数你也好意思考出来？”我知道我笨也不用这么说出来吧？考得差也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想次次考一百分，也想像大姐和弟弟一样这么聪明。

    “妈你都知道了？”缩着脖子不敢抬起头来，天啊，老妈果然生气了

    “竟然还是你老师亲自打电话告诉我你的成绩！我堂堂名牌大学教授，竟然被一个三流高中的老师奚落，气死我了！”

    本以为是我的成绩让妈妈生气的没有想到，我老师这么鸡婆！看我日子过得不够惨是不是？非给我死要面子的老妈打什么破电话，我一边在心里咒骂那个老师，一边挨着老妈的训，天啊，这要被训到什么时候去。

    忍不住抬眼偷看，老妈铁青着脸停不下来的唠叨，呃，救命哇谁来救救我的？

    歪着脑袋叹了口气，啊！我老弟这混蛋，头一歪差点把我鼻子都气歪了，这死小子还使劲对着我做鬼脸！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了，堂堂大学生，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哼！气死我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有，有，我有在听”妈呀，走神被老妈给发现了，要死了，白了一眼老弟，赶紧低下头态度绝对诚恳地直点头。连我都差点相信我真的有在听，不过重点不是在于我，老妈信才算是成功。

    上天似乎听到了我的祈祷，一阵钥匙开锁声，大姐回来了。今天什么日子？家里除了老爸都到齐了？别告诉我过会连老爸都能突然冒出来。

    大姐惊讶地望着客厅里我们几个，可能是感觉气氛不太多，小心翼翼地问道：“妈，怎么你会这个时候在家的，不是要去同学聚餐吗？”

    “那同学聚餐我根本没去！”大姐的回来，让老妈的脸色稍有缓和，不过依旧十分难看。不知道老妈的学生要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会有什么感想，我想肯定很精彩。

    “怎么？”大姐脱下外套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你这个没出息的妹妹，考试竟然只拿了二十分，她老师竟然打电话来我办公室奚落我，我教这么多年的书，还没受过这种气！”大姐的话再度刺激到了老妈，只见老妈口沫横飞地向大姐诉说下午被羞辱的事。

    老妈这么说，让我羞愧得下巴几乎贴在了胸前，这就是我妈妈？含着泪，拼命捏着拳不让自己失声哭出来，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来，喝口水消消气，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成绩本来就不好，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还好我有你这个争气的女儿，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当然，我和小弟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嗯，我还有一个乖女儿和好儿子。”老妈感慨完了，厉声朝我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回房去看书，再考这么几分给我看看！”

    “哦妈，大姐，我回房去了。”低着头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书包，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回房间，迅速关上房门，顺着门板滑落到地上，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自眼眶中滴落，啪嗒啪嗒的滴在我的手背上。

    梆、梆、梆！

    “姐，你在看书吗？我可以进去吗？”

    “等等等，我换衣服呢。”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把书包放在桌子上，转身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把整个脸都沉进水底。

    “呼”拿来一旁事先准备的毛巾擦拭脸庞，望着镜中的自己。圆圆的脸，不讨喜的样子，为什么我和家人长得完全不像，又矮又胖还又笨得要死。

    “钱潞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考上大学，肯定可以让爸妈都引以为荣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断默念。像是在打气，或者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姐，你在嘀咕什么呢？”转过头去，就看到老弟靠在浴室的门边，看他带点紧张的样子不会以为我想不开要自杀吧？

    见我安然无恙，他长嘘了口气，我猜对了我考试的时候怎么猜不中呢？

    拿着毛巾混乱地擦着脸，无辜地问道：“没什么，找我什么事？”

    “姐，你别把老妈的话放心上，她只是气急了，先吃点东西，这都是你最爱吃的哦。”老弟漫步过来书桌边，把盘子往书桌上一放，拉张椅子过来反坐。他倒是蛮熟门熟路的，进我房间比他自己房间还自在。

    呃他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拿食物来诱惑我，汗啊，我在老弟的心目中原来这么的，这么的小！

    “我不饿”我吃饱了才回来的，再吃我就真成某种动物了。不过盘子里的糕点，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姐，你可千万别把老妈的话当真了，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得了。”

    呜还是我老弟对我最好了！没白疼他！

    “我连你和大姐的一半聪明都没有，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惜我的努力一点成效都没有，反倒是退步了！

    “我当然知道老姐你很用功拉，但是娱乐也很重要，你有时间也要出去玩下，看看电影什么的，老闷在家里看书学习，这样脑筋会打结的。”老弟大掌在我背上一拍鼓励道，天哦！我怎么有这么暴力的弟弟的？呜估计背上有个红印子了，疼，疼！

    “不用看书，我脑筋早就打结了，我还能怎么办？所谓勤能补拙，可是我不管怎么勤奋都没用。”不知道哪个混蛋说的勤能补拙！难道我还不够勤奋？呸，呸，呸，我要不够勤奋还有谁敢说自己勤奋的！

    “不要太逼自己啦，我也是在你没看到的时候用功啊。”老弟推推装满糕点的盘子说道，他是要我吃点？不要吧虽然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可理智与现实是有距离的因为我那不听话的爪子已经抓起了点心往嘴里塞，呜我又要胖了！嗯，嗯，好吃！

    边塞边说道“我和你还有大姐又不一样我”

    完蛋！噎到了！咳！咳！

    老弟赶紧递上了水杯来，不停地拍着我的后背道“慢点吃啊你，不要老说不一样，你或者是大姐还有我都是一样的，也许我们学习上出色了点，但我们也并不是万能的啊。”

    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呼舒服了，挥挥手示意他别再拍了，再拍他姐我的小命就丢他手里了。

    “可是”可是，我活了十八年都没发现自己有哪里比别人强的，文的不行看武的吧我的体育成绩没一次是及格的，要不是体育老师看我可怜，我的体育分数会和我的学习分数一样的凄惨。

    “不要可是了！你是我最可爱的姐姐，只要记住这点就好。”老弟直接打断我的话，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说道，呃，那是我的爪子不是木头会疼的哇！

    “哦我知道啦。”频频点头，我要再不乖点，老弟还指不定又要说什么来教训我呢，唉到底我是姐姐还是他是姐姐？说教那都是一套一套的，不出意外以后又是个老师。

    “老爸不是常说啊，要放轻松，就算考不上大学也没什么嘛，老姐放心好了，等我以后工作了，我可以养你哦。”老弟豪爽地拍拍那没几两肉的胸口保证道，又是一个站直了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谢谢你啦，我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考上大学的！”语气坚定中带着强硬，强硬中带着无奈

    “我相信你老姐！你的毅力一定会成功的！”

    “呜老弟！”

    “老姐！”

    “你们两个恶心完了没？”不知何时大姐站在了我房门口，一脸厌恶的讽刺我俩。

    “切，大姐你羡慕我们两个感情好啊？”老弟直接翻着白眼不爽的反驳道，他要是这么好欺负的人才怪了，我老弟的格言就是！什么他都吃就是不吃亏！

    大姐脸色一变，撇撇嘴说道：“羡慕你个大头，妈让我来叫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想来看你们两个恶心啊。”

    “知道啦，这就去！”懒懒地回应大姐，摸摸我的头再三告诫道“老姐乖乖地别再多想了哦。”

    拍开他的毛毛爪子，死老弟以为我的头发是以前我们家养的大黄的毛啊！

    “嗯，嗯！”“你啊，别老带着阿闵，自己成绩差就多看看书，要是阿闵也成绩下降了怎么办？”大姐凉凉地讽刺话毫不留情地丢过来。

    “知道了大姐”

    “知道就快去看你的书，我先回房间了，真是的，一回来就这么多的事！”

    算了，反正我在大姐心目中已经定型了，再多想也没用，还是快看明天要上什么课，事先预习下，省得老师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