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一直按住我的头
屈指算来,做江少伦的“ok”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前段时间,他的新专辑在全国同步发行,据说一发出去销量大卖,已经卖出超过500万张。他奔赴了好几个省市召开新闻发布会,紧进着又举行了全国十日巡游演唱会。
这期间,我只能在杂志、海报和学校的荧屏上看到他的最新消息。
楚圣贤也举办了两次大型魔术表演,很少有时间在学校露面。不过如果他闲下来的话,就会指挥那些鸽子飞来我的卧室,有时候衔一朵玫瑰花,有时候飞来好几十只,摆不同的图案或字母。
这段时间真是快乐且逍遥,我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这幢别墅,不用搞卫生,不用跪键盘,更重要的是不用听某狮子的大吼大叫!不过这一切,都在昨天江少伦的归来而被彻底击得粉碎!~~~~~~我又从公主变成了灰姑娘,土头土脸地搞了一整天的卫生。
噢,mygod!为什么上帝在创造了我的同时,还要创造江少伦这颗灾星?!
现在江少伦正在学院会议室洽谈给某大型饮料公司代言饮料产品的事情。我被赶来了出来,只好一个人在学院四处游荡,郁闷地踢着小石子。唉!
真无聊!我心情烦躁地走着,身边经过两个搬器材的工作人员,他们谈话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飘进了我的耳朵——
“居然找不到替身,报酬三万耶!真是可惜。”
“咦?开拍前不是找到替身了吗?”
“那个人啊,是个怕死鬼!开始答应得好好的,突然想不通,临阵逃脱了。”
“”我的眼睛里瞬间一亮,三万啊!我扳着自己的手指头计算,那可以吃多少顿“肯德基”可以买多少辆脚踏车啊!唔晤,不对,三万元,应该可以给爸爸妈妈买一辆崭新的大客车吧?也许可以买一栋小木房?!
就在我满脑子都被“三万元巨款”挤得满满的时候,那两个工作人员已经越走越远了。我赶紧跑上前拦住他们,指着自己的鼻子激动地说:“你们看,我可以吗?!”我原地转了一个圈圈,笑得无比灿烂“怎么样,我可以吗?!”
两个工作人员瞬间一愣,然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眨眨眼睛,相视而笑:“行啊,我们马上带你去见导演。”仿佛怕我后悔似的,他们丢下手中的器材,一人拽住了我一只胳膊,架着我兴冲冲地往前走去〒〒
二十几分钟后,我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换了新衣服和发型,然后和作为男主替身的一个长满雀斑的男孩上了一条小船。
眼前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工湖泊。湖水碧绿碧绿,岸边种满了各种颜色叶子的树木。
因为导演要求这个场面必须要壮观,所以在湖里事先埋下了大量炸药,将会在小船行使到炸点几米处的时候爆炸。听说会非常危险,不过为了那三万块钱的报酬,我李美丽豁出去啦!
小船晃悠悠地向前划行着,为了排解心里的紧张,我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朝“雀斑男”搭话:“第一次做替身吧?”
“雀斑男”显得局促不安,赶紧低下头,闷闷地应道:“嗯。”“我也是。”顿了顿,我又问道“他们给你多少钱啊?”
“二万五。”
“啊哈?真的吗?!”我立马乐得手舞足蹈,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比你多,哎呀,看来我比你值钱!”
“雀斑男”低着头,再度“嗯”了一声。
这时,岸边的导演一声令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伴随着四声巨响后,水面升起四个二十几米高的水柱!我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感觉乘坐的小船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居然翻船了!
我和“雀斑男”双双掉进了湖水里,激起了一阵浪花。
四周都是烟雾,我被呛了好几大口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却已经条件反射地胡乱游动了起来。隔着烟雾,我看见剧组工作人员相继跳进了湖水里。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李美丽,你会游泳的啊,怕什么啊!我一边游水一边调整着自己慌乱的情绪
可是忽然有一双手按住了我的脑袋,我被力道压进了水里!
拼死挣扎了好半天,我才把脑袋浮出水面,然后我看见“雀斑男”一张比纸还苍白的面孔。
他颤抖着嘴唇,拼命喃喃着:“对不起,我的脚抽筋了,抽筋了,怎么办,抽筋了”说着,他再次把我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我刚想喊,你的脚抽筋了可你按我的脑袋干吗?!可是我一开口,那些水就“咕噜咕噜”全进了我的嘴巴,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呜哇啊,我怎么会碰到这样的傻瓜啊!想谋杀我啊?!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雀斑男”却怎么也推不开,完了我无法呼吸,我快闷死了划动水面的手脚越来越没力,脑袋也晕晕的。
“雀斑男”仍在喃喃着他的脚抽筋了,那两只有力的大手却一刻也没离开我的脑袋。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手脚停止了划动,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重重的铁块,不住地往下沉、往下沉
2,破碎的马克杯
等我从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学校医务大楼的一间病房里,而且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那张黑成木炭的包公脸!
唉,真是倒胃口死了,我赶紧闭上眼睛,好希望自己能再度昏过去。
“呀,乡乡妹!”一只大手接二连三地拍着我的脑袋,差点没把我拍出脑震荡“再装睡,我会把你的脑袋拍成章鱼肉饼!”
“我是病人哎!”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揉着自己可怜的脑袋“你有没有一点点同情心,对待病人居然是这种态度!”
“哈!真是可笑!”江少伦俯下身来,俊脸凑近我,眼神鄙视地说道“呀,你是想钱想疯了吗?只是三万元就出卖了自己?!我真是怀疑像你这种蠢得连猪都自叹不如的笨蛋,怎么就没有被水淹死!”
我的眼睛立即闪闪发亮,脑袋自动排除江少伦骂人的话,只留下他那句话里其中的三个字——三万元!(¥¥)
这么说,三万元钱已经轻轻松松进了我的口袋了?!hoho,给爸爸妈妈买房子的钱就这样进了我的口袋了!
我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下一秒,我感觉势头不对,马上着急地问道:“我刚刚昏过去的时候,那个工作组把钱给谁了?”
江少伦倏地瞪大了眼睛,接着他皱紧了眉头,就像看一只大猩猩一样从头到脚地打量我。
“啊他们该不会是趁我晕倒的时候逃跑了吧?!”我赶紧拔掉手上的点滴,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往门口冲去“我的钱,妈妈啊,我的钱”//(tot)//
病房的门一打开,只顾着蒙头往外冲的我刚好和准备进病房的楚圣贤撞了个满怀,他提在手中的水果篮子掉在了地上,水果滚得满地都是,我也重重地摔倒在地,跌痛了屁股。
楚圣贤一边移鹄匆槐呗冻鏊信扑频幕敌γ礁隼嫖言诹臣毡咭谎谎?ldquo;非常美丽小姐,这么匆忙,你准备去哪?”
“我”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江少伦伸手抓住了我的后衣领,毫不客气地拨开挡在门口的楚圣贤:“滚开!”然后他强行拎着我出了病房!
“喂,你干什么啊,干什么抓着我的后衣领?!”我的两只脚拼命舞动,可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摆脱这头蛮牛。
楚圣贤双手抱胸靠在病房门口,嘴角含笑,朝我行了一个痞气十足的军礼。
“呀,楚圣贤!别只顾着看,上来帮忙啊!”我朝楚圣贤呼喊求救,可他只是笑,一脸高深莫测。在我的尖叫声和护士医生们疑惑的目光中,江少伦就这样拎着我出了医务大楼!
此时大楼前的空地上聚满了人,都仰着头朝一个方向齐齐看去并议论纷纷。看见江少伦拽着我从医务楼里出来,人群立即有次序地分成两拨,给我们让道。
我仍旧被江少伦抓着后衣领,只能倒退着紧跟江少伦的步伐,循着大家的视线看去,我看到医务大楼的顶楼天台上绑着一个人——()他胸前挂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对不起”三个硕大的黑字。
凭我5。3的好视力,我认出了那个绑在天台上的人居然是“雀斑男”!
啊,他难道还在做替身演员吗?!一想到刚刚那件事我就一肚子的火,他脚抽筋居然按着我的脑袋,想谋杀啊!
不行,我可是为了那三万元钱豁出性命了啊!怎么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的钱,我的钱主人阁下,你先放了我好不好?!我要去找那个剧组要钱啊!”我奋力挣扎着,江少伦却抓着我的后衣领走得更快了。好几次我的后脚跟都踩到了自己的鞋尖,如果不是有他拎着的话,我早就摔惨了!
不顾我一路的叫唤,江少伦拎着我来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把我当垃圾似的塞进了车里,他随后坐上驾驶座,脸色黑沉得可怕:“吵死了的乡乡妹!你的钱在我这里,再乱喊乱叫,全部没收!”
我赶紧闭嘴,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观察江少伦的脸色,生怕他真的会把我的钱没收了。
回到家后我主动擦地板、洗衣服、浇花前前后后忙了三个多小时,总算把卫生搞好了,江少伦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应该说,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像一尊不会说话的石雕。
看来,我的努力还没达到效果啊!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打了满满一脸盆水,再一次地去擦客厅的地板。就在我刚要擦江少伦脚下的地板的时候,这尊石雕终于开口说话了:“没用的,即使你表现得再好,我也不打算把钱给你。”( ̄口 ̄||)|
我擦地板的那只手突然停住,好半天我才一寸寸抬起头,眼神哀怨地瞪着江少伦:“为什么?”
“”“这些钱是我挣的!”我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情绪无比激动“喂,江少伦,你要搞清楚,那些钱是我挣的,是我李美丽用生命挣的哎!”
“那又怎样?”江少伦淡淡一挑眉,冷眼看着我“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还是我的。”
“江少伦!”我愤然丢掉抹布,一个跳脚站了起来“你敢不给我试试!”
“嗯哼。”江少伦嗤之以鼻,一点也不怕我的威胁。
“给不给?”
“”“到底给不给?”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双手做拳击状在江少伦身边跳来跳去,却始终不敢真的朝他砸过去。
接着我一咬牙,冲进厨房挑选了一把足够可以砍死一头牛的大菜刀:“啊呀呀呀呀呀——”我低着头一口气冲到江少伦面前,一副随时要把菜刀朝他砍过去的架势“江少伦我跟你拼了!”
江少伦皱眉,就像我是一只会说话的青蛙一样死死地看着我。下一秒,他突然“扑哧”笑出了声,然后越笑越灿烂,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我从来没看过江少伦这样笑耶,那笑容就像黎明时分的晨曦,金光灿灿,还夹杂着露珠的甘甜。他的眼睛灵光闪烁,本就帅气的面孔因为这一笑更添一种魅惑的气息,能把人的灵魂都吸引过去。
我在一刹那被蛊惑了神智,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继续朝江少伦大吼大叫:“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江少伦,再不把钱交出来我真的会杀了你,你别逼我——”
江少伦收敛笑容,站起来,淡淡扫了我一眼:“那一刀下去的时候,千万别偏了位置。”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最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还有这里!都是一刀致命的地方。”说完,他与我擦身而过,径直往楼梯间走去。
我举着菜刀的手还高高停在空中,整个人就像被定格一样无法动弹。
就在江少伦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我丢下菜刀,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呜江少伦是世界上最低级最差劲的人!”o(╥╥)o我蹲下身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你根本不知道那些钱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呜呜你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也许从一出生的时候就从未感受过贫困,你根本就不会了解呜!当你住在这豪华的大房子里,却因为它的大而觉得寂寞的时候,我们这些贫困的人却只能在拥挤的空间里挣扎,并且为了争取更多的空间而拼命奔波”
“我这一生没有宏伟大志,就希望能为爸爸妈妈买一栋房子,哪怕是一栋小木房”我的眼泪鼻涕不断地往外涌往外涌,把我的衣服都濡湿了一大块“呜呜呜我不觉得贫穷有什么可耻,一点也不觉得!每个人这一生都在拥有什么的同时一定会失去另一种东西因为那样东西,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的!呜,江少伦,难道你就没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客厅里一下变得好静好静,只有穿堂而过的风,还有我时低时高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间响起了缓慢而又沉稳的脚步声。我的心里迅速窜出一簇希望的火苗,随着每一声脚步声,越烧越旺。
我赶紧擦干眼泪,抬起头看向慢慢朝我走近的江少伦。阳光透过六棱格的窗户打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斑斑驳驳,使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俯身拿起搁在茶几上的一个红色马克杯,然后一挥手,将马克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杯子碎片飞散了一地,有几块撞到他的脚,然后又反弹在地。
我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看见没有,它碎了。”江少伦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像这个马克杯,已经彻底碎了。”他黑色的眼瞳白光一闪,一种隐忍不住的忧伤倾泻开来,弥漫成厚重的雾气“你能把它修复好吗?你能吗?”
“”江少伦松开我的下颌,用肯定的口气替我做了回答:“你不能吧!”他将我推倒在地上,转身朝前走的时候,刚好踩在杯子的碎片上,我听见“吱”的碎裂声,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突然就觉得不服气,好不服气!我对着江少伦的背影,中气十足地喊道:“如果我能把这只杯子修复好呢?!”
江少伦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噔噔噔”地上了楼,然后进了自己的卧室。
“江少伦!我一定能把这个马克杯修复好的——”
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一闪一闪的星星布满了天空。“塔奇米”这条不夜街此时霓虹灯闪烁,街道一角有艺人抱着吉他,眯着眼睛谈奏着一首幽雅而舒缓的曲子。那些平时生活在灯光和舞台上的影星或歌手,都在街道上散步或游玩。
“当当当当”街心花园旁边那栋有着尖尖塔顶的教堂,钟声已经敲响了第十一下,喷泉池银光闪烁,喷起了迷雾般的水花.
好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然而——只有我,李美丽,揣着一袋子杯子碎片,被隔离在童话之外。
已经夜晚十一点钟了啊。从我拾起这些杯子碎片负气地冲出别墅后,已经过了八个多小时!为什么我奔波了这么久,去了那么多家瓷器店,每个店长都摇头告诉我说,这个杯子无法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呢?
真的好不甘心!身体又饿又累,仿佛张开口就能吞下一整头牛!我挥手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坐在街边的休息椅上。
看着街灯闪烁,我忽然非常想念那辆破旧但温馨的大客车。家里的爸爸妈妈现在在干些什么呢?李英俊那小子有想我吗?也许他正因为没人跟他争厕所而偷笑吧?!
突然鼻子一酸,我赶紧咬咬牙,把将要冒出眼眶的泪堵了回去。
李美丽,你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是不会轻易向江少伦魔头低头的!
加油加油加油!我给自己打气,然后站起来,正打算继续去找瓷器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
一身白色的王子休闲西装,咖啡色的飘逸碎发,咖啡色淌着流水般邪气的眼眸,脖颈处戴着银光闪闪的凤雕项环,这个身影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从他体内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就像一团火焰,点亮了所有人的视线!
是我的视线错觉吗?楚圣贤看上去十分虚弱,他左手紧紧地按住自己右肩,走路东摇西晃的。借着霓虹灯光,我看见他本来就白皙的面孔此时苍白得骇人!
他怎么了?我张嘴正要喊楚圣贤的名字,猛然发现在他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个提着装有金丝雀笼子的卷发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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