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每家都要做一至两板豆腐,把豆腐切成一斤左右重的方块,放在水缸里,用井水浸泡着,如同江南用水浸泡年糕,吃的时候从水里捞出来,一两个月不会坏。
黄豆可以拿到集上换食油,换人民币,因此,家乡的人们非常喜爱那些金灿灿的颗粒。
小时候,在路边地头,捡一些柴火,点起一堆篝火,把未成熟的黄豆连秧子一起放在火上烤,他们把这过程叫“烧毛豆”
毛豆即没有晒干的黄豆,准确地说,是黄豆还没有成熟,包在豆荚里的豆粒。
这也是孙刚小时候梦里经常出现的好吃的,想起来直流口水。
一般烧毛豆总有四五个小孩,烧完后大家会公平地分成四五份,其余的埋在土里的和灰里的就大家一起去捡,谁捡得多就归谁。毛豆虽然好吃但吃完后形象很差,因为满脸满嘴都是黑色的灰。
有时候丢几根玉米棒子进去,还没烤熟,就迫不及待的扒拉出来,也顾不上烫手,扒开叶子就啃,往往里面还是生的,不过吃起来也是甜丝丝的。
每次伙伴们烧好、吃好、捡完了毛豆,就会每个人的脸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灰烬,这时候大家都会互相看看,然后再相视一笑,神情中透过一种兴奋和满足。
他们要离开烧毛豆的火堆了,担心火堆里面还有零星火种,怕这些零星火种导致庄稼起火,造成损失,就脱下裤子,往火堆上撒尿,用尿把火堆浇灭,才拍拍沾在衣服上的灰烬,放心而去。
想着想着,孙刚就怀念当时的情形,漫山遍野的疯跑,跑累了就找吃。
于是,就在自家地头上,捡一些枯枝烂叶,点着后,就在地里拔几颗黄豆秧子,把整株的黄豆秧放进火堆,一会儿,豆秧也被烧着了,一会功夫,就响起噼噼叭叭的声音。
烧到一定的程度,豆粒就会从豆荚里掉在火堆里,掉在火堆里的豆粒是熟的。
看火候差不多了,孙刚用脚把火踩灭,然后脱下衬衣,拿在手上当扇子,忽忽地扇去覆盖在豆粒上的灰烬,豆粒露出来了,就开始一粒一粒的捡起来,一边吃一边往衣服口袋里面装。
刚捡起来的豆粒软软的,吃到嘴里有筋骨,豆粒放久了会干,吃在嘴里会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孙刚把衬衣的袖口绑好做成袋子,去地里摘了不少毛豆荚,准备回家用盐水煮。
这是南方人的吃法,南方也吃毛豆,他们从还长在地里的黄豆秧上,直接摘下那些颗粒饱满的青豆荚,放入锅里用水煮了,再放少评盐,盛出来放到盘子里,既好看,营养又好,是招待客人的一种好菜。
忙活完,就看到玉米地的玉米棒子,看到这玩意儿自然眼馋起来,这个时候的玉米棒子最好吃了,不管是煮着吃还是烧着吃都倍儿香脆,越嚼越有滋味。
现在玉米棒子还没有成熟,根本经不起放,要现摘现吃,所以孙刚没打算摘多。三下五去二就掰了十几根下来。每一个都比孙刚的胳膊粗,这地里也被孙刚洒了空间水的,玉米大豆的长势都不。
看到玉米苗,孙刚又想起了一个好吃的,那就是玉米杆子。
小时候,就拿它当零食吃,孙刚这里没有种甘蔗,那时候都是拿这个叫“甜杆”
一听说爸妈要到地里去掰玉米,孙刚和哥哥也会尾随而去。地里的玉米掰完以后,孙爸就会用镰刀锁掉秸秆,偶尔怕两个干渴,就会很熟练的削掉一棵玉米秸的两头,接着嘴一努,去,吃甜杆去。
孙刚和哥哥也毫不客气,先用门牙把外皮一点点撕去,而这时候不争气的口水就会肆无忌惮的顺着口角奔流下来,而且他们也是再也无心挪窝,索性就窝一屁股做到地边上,吧唧吧唧的嚼起来,那个美啊,真是不得了。
孙妈也会大声呵斥,把铁锨拿,让他们坐上去,地气钻进去会做病的,孙刚和哥哥也会垂着眼皮,自顾自的吃完一大气儿之后再去理论。
爸妈偶尔也会瞄上他们一眼,嘴角的满意轻易是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
盛夏的玉米杆由于雨水旺盛而汁水充盈,吃起来青气味道很浓,甜味比较足。
而过十一的玉米杆,由于那当晚雨水稀少,叶片干枯,玉米秸也就失去了储存甘甜的勇气了,吃了如嚼棉花套,糠瓤子,没有嚼头。
可是如果你太贪嘴也会惹麻烦,吃多了会上火烂嘴角儿,也经常发觉的嘴角很疼了。
长大以后孙刚才,这本来是由于甜食容易使人上火而引起的。
153。庄稼地里的美食
153。庄稼地里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