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刚上班,野夫就打来电话,要我“马上过去一趟”
野夫办公桌上放着一枚金黄的子弹,我走进办公室时,他正在擦拭锃亮的军刀,低着头擦了好久,方才开口问我:“金处长,知道我为什么喊你来吗?”我说:“不知道。机关长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我一定努力效劳。”野夫说:“没有指示,只有几个问题。不是小问题,是大问题,大是大非的问题,你如果回答得不能让我满意,可能你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听我吩咐了。”我沉着应对,道:“我争取让机关长满意。”感谢林婴婴,给了我一夜准备时间,否则这场对话可能就会成为我的断头台。
“第一问题,你是不是经常在熹园招待所开房间过夜?”
“不是。”
“有过吗?”
“有过。”
“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今年8月24日。”
“今天是12月7日,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是个特殊的日子。”
“怎么特殊?”
“就在那天晚上,一伙重庆叛贼企图暗杀机关长的客人白先生。”
“嗯,这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第二个问题,那天晚上你和谁在那儿过夜的?”
“只有我一个人。”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家在咫尺之外,为什么非要去熹园过夜?而且恰恰是那天夜里,熹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这”我的迟疑是故意的。
“这你要说清楚,否则——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有人已经来告你的状,说你是重庆的奸贼,参与了那天夜里的谋杀活动。”
“这简直机关长,这是诬蔑,我对皇军忠心耿耿。”
“除非你能对自己的行为解释清楚,否则我也怀疑你,因为太离奇了,你从来不去那儿过夜,恰恰在那天你去了,怎么解释?”
“这是巧合。”
“当然有这种可能,可我不是要你解释,我是要你回答问题,你去那儿干什么,是好玩吗?”
“没有机关长,那天晚上,我本来”我心须支支吾吾,因为马上要说到静子了。
“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吞吞吐吐我会怀疑是在现编瞎话。”
“机关长,那我说实话,请你理解我,我妻子已经走了一年多了前不久,我交了一个女朋友,那天晚上我想约她去那儿过夜的,可最后她不同意我们一块儿在对门餐厅里吃了饭后,她不愿跟我上楼就走了。我因此心情很不好,又想反正房间开了,就在那睡了一夜,没想到正好碰上叛贼作乱,太倒霉了。”
“可我听说事实并不如此。”
“就是这样的,不信机关长可以派人去问。”
“问谁?”
“我女朋友,她就是机关长您的”
“我知道她是谁,可她并不是你的女朋友。”
“谁说的?”
“这你别管。”
“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好,就算是你的女朋友吧,可据我所知你那天根本不是要带她去过夜,你的女友亲口告诉我们,你带她去熹园不过是为了借她证件订房用,享受优惠。”
“这我怎么好意思直接对她说就编了个说法。机关长,说实在的,当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可能直接说什么的,包括对招待所里的人说的,我也是瞎编的。”
“你对招待所的人是怎么说的。”
“我说是她要会男朋友”
“嘿,你确实很会编,可能你对我说的这些都是编的吧?”
“没有,没有,这是事实,这种事怎么说呢,机关长,我还是第一次,我怕有人传到保安局去,总想掩盖”
“是吗?”
“是的,那时我们关系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后来,吃了饭,我请她去房间,她有点看出我的用意,就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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