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若伦赞成他们的计划。霍司特开始分发铁铲、干草叉、连枷——反正是一切可以用来把士兵和蛇人赶跑的东西。
若伦举起一把铁锹,然后把它放到一边。虽然他从来不在乎布鲁姆讲的故事,但是其中有一个,即“杰朗德之歌”他每一次听到都深受鼓舞。故事说,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勇士杰朗德,用宝剑换了个老婆和农场。然而,他还是不得安宁,一个嫉妒心很强的贵族与杰朗德
家结下了怨,迫使杰朗德再开杀戒。然而,他使用的武器不是剑,而是一把简单的锤子。
他走到墙边,拿起一把一侧带有圆刃的中号长柄锤子。他把锤子在手里抛来抛去,然后走到霍司特跟前问:“我可以使用这个吗?”
霍司特朝锤子和若伦看了一眼。“好好用吧。”然后,他对其他人说“听着。我们是要把人家吓跑,而不是把人家杀死。敲断他们几根骨头,要是你们愿意的话,但是要有理有节。不管你们干什么,不要拼着硬干。无论你们觉得自己多么勇敢,不要忘记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大家拿好武器,离开了铁匠铺,迂回穿过卡沃荷,来到蛇人的帐篷附近。士兵们已经睡觉,只有四个哨兵在灰色的帐篷外面巡逻。蛇人的两匹马拴在一堆快要燃尽的篝火跟前。
霍司特轻轻下达命令,派艾伯瑞和德尔温去伏击两名哨兵,派帕尔和若伦去伏击另外两名哨兵。
若伦屏住呼吸,悄悄地靠近那名心不在焉的士兵。随着四肢用劲,他的心开始嗵嗵直跳。他哆嗦着躲在一个房角后面,等待霍司特的信号。等着,
等着。
霍司特大喝一声,第一个冲进了帐篷。若伦挥动锤子,一个箭步冲到前面,咔嚓一声砸中了那名哨兵的肩膀。
那个人惨叫一声,丢掉了手里的戟。若伦朝他的肋骨和背部打去,只见他趔趄了几步。若伦又举起了锤子,那个人直喊救命。
若伦追了上去,嘴里不停地叫喊。他打翻一顶帐篷,从上面踩了过去,管他里面是什么东西。然后,他看见一名士兵从另一个帐篷里钻出来,便一锤子敲碎了他的头盔。金属头盔发出银铃般的响声。若伦几乎没有注意到洛林从他身边跳过去。那老头儿在黑暗里咯咯大笑,用干草叉捅着那些士兵。到处都在发生混战。
若伦转过身来,看见有一名士兵想要拉弩。他冲上前去,挥起钢锤砸向那张木弩,把它敲成两截。那名士兵逃跑了。
两个蛇人惨叫一声,争先恐后地从帐篷里爬出来,手里拿着剑,还来不及发起进攻,波多尔已经把马解开,让它们朝那两个家伙冲过去。两个蛇人兵分两路,然后又合在一起,但还是被赶走了。士兵们已经丧失士气,一个个逃之夭夭。
接着,战斗结束了。
若伦一声不吭,一手握着锤子,咻咻地喘着气。过了片刻,他踩过乱七八糟的帐篷和毯子,来到霍司特身边。那位铁匠在胡子底下咧嘴而笑。“这是多年来我打得最开心的一架。”
他们背后,卡沃荷村的人全醒了,他们都想搞清外面喧闹的原因。若伦看见百叶窗后面灯火闪烁,然后他听见轻轻的哭声,连忙转过身去。
那个名叫诺尔法雷尔的男孩子跪在一名士兵的尸体旁边,一刀一刀地捅着,同时眼泪哗哗直流。加得瑞克和艾伯瑞连忙走去,把诺尔法雷尔从尸体边拉开。
“他不该来。”若伦说。
霍司特耸了耸肩。“这是他的权利。”
反正一样,杀掉蛇人手下的一个人只会使摆脱那些亵渎神圣的坏蛋的任务变得更加艰巨。“我们应当在路上和房屋之间设起路障,那样他们就不可能向我们发起突然袭击。”若伦查了查大家受伤的情况,发现德尔温的前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德尔温从破衬衣上撕下一块布,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霍司特喊了几声,整顿了他们的队伍。他派艾伯瑞和波多尔去铁匠铺把昆比的马车弄来,又派洛林的几个儿子和帕尔去卡沃荷寻找可以用来保卫那个村庄的物品。
在他说话的当儿,人们聚集在地边,瞪大眼睛望着蛇人那乱七八糟的营地以及那名士兵的尸体。“出了什么事?”菲斯克问道。
洛林走上前去,盯着那木匠的眼睛。“出了什么事?我来告诉你出了什么事。我们撵走了那些狗娘养的趁他们还来不及穿上靴子,像揍狗那样把他们揍了一顿!”
“我很高兴。”有个长着赭色头发、名叫伯吉特的女人以洪亮的声音说。她把诺尔法雷尔紧紧搂在怀里,全然不在乎他满脸是血。“这些胆小鬼,他们害死了我的丈夫,真是该死。”
村民们都议论纷纷,表示同意。接着,泰恩说:“你们是不是疯了,霍司特?即使你们把蛇人和士兵吓跑了,加巴多里克斯会派来更多的人马。帝国不抓住若伦是不会罢休的。”
“我们应当把他交出去。”史洛恩咆哮着说。
霍司特抬起双手。“我同意。谁的价值也比不上整个卡沃荷。但是,我们把若伦交了出去,难道你真的认为加巴多里克斯会放过我们吗?我们不会因为进行抵抗而受到惩罚吗?在他的眼里,我们比沃顿国好不了多少。”
“那么,你们干吗要攻击他们?”泰恩问道“谁给你们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权利?你们让我们大家都倒霉了!”
(2)
这一回,伯吉特说话了。“你愿意看着他们杀掉你的妻子吗?”她紧紧捂住她儿子的脸,然后把两只满是鲜血的手伸给泰恩看,仿佛是在对他提出指责。“你愿意看着他们烧掉我们的房子吗?你的男子汉气概上哪儿去了?你这胆小鬼。”他垂下目光,不敢正视她那严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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