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丈夫继续着不明理由、慌慌张张的生活,你以为是去上学了吧,可他深夜才归;你想他在家吧,突然他又出去了;可当他过着母亲所谓“无赖汉“日子的时候,康子的生活却十分安稳,几乎可以说成“幸福”了。这安泰生活是有说法的。她只对自己的内部有兴趣。
春天的去来,她没有多大关心。外部没给她带来任何力量。小小的脚踢她内侧的感觉,养育这可爱暴力的感觉里;什么都是自己开始,自己结束;有一种不断的陶醉感。所谓“外部”存在于她;的内侧,她把世界抱在自己的内侧。
她想像着闪光的小脚脖子,满是清洁、细腻皱纹的小脚后跟;深夜里伸出来踢着幽暗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那温馨的、充满营养、沾满鲜血的幽暗的本体。被渐渐侵蚀的这个感觉、内部让深深冒犯的这种感觉,更深的强奸的感觉,病态的感觉,死的感觉不管怎样违背人伦的欲望、感觉的放纵,都让羞答答地原谅了。康于发出透明的笑声,有时不出声,浮起微笑,像远处而来的独自的微笑。这有些像盲人的微笑,侧耳倾听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远方的响声,脸上浮起的那种微笑。
真正只有一天,腹中的孩子没有动,她担心得受不了。别是孩子死了吧。她把孩子气的担心告诉了婆母,什么都找婆母细细商量,让心情爽朗的婆母大开笑颜。
“悠一是感情不大外露的孩子。”婆母一副安慰的表情对着媳妇“要生孩子了,高兴呀,不安呀混在一起都分不清了,这才这家喝到那家吧。”
“不,”媳妇像很有信心地说。对这个自足的灵魂来说,安慰是多余的,比这个要紧的,还不知生个男孩女孩,最令人心焦了。几乎肯定是个男孩儿了,生个像阿悠的男孩儿,不如生个像我的女孩儿不好吗?”
“啊呀,我也希望要个女孩儿呀。男孩子再也不敢要了。没有比那更难养的了。”
就这样,两人关系十分好,康子挺着大肚子难为情,有事自己不出门,婆母会代替她高高兴兴击的。这个生腰子病的老人带着女佣阿瑶抛头露面,不能不让去拜访的那家人吃惊。
一天,康子一个人在家;她想运动运动,跑到院子里,走到主要由阿瑶精心收拾的后院花坛。她手里拿着把剪刀,想剪些花装饰客厅。
花坛旁,围着映山红的花边,开满适令的花,极其抒情的花三色紫罗兰、康香豌豆花、金技荷叶花、矢车草和金鱼草。“剪什么好呢?”她想。说真的,她对这些花,并不感兴趣。选择的称心如意,不管选什么立刻能到手,这样的东西该是多么美啊她“喀咳,喀咳”弄响剪刀,站在那里。空空摩擦的剪刀,有点
生锈了,在她手里小有抵抗地响着。忽地她想起了悠一,于是,她对自己的母爱产生了疑问。现在幽闭在她内部,尽可能放肆,乱踢乱动,不到时候无法摆脱的存在,大概不会像淬了吧。她担心自己见到婴儿会不会灰心丧气,于是她想,倒还不如这样不自由地继续怀孕几年才好呢。
康子下意识地剪断了淡紫色矢车草的茎。留在手里的,只有手指头那么长一段茎上级着一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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