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名,走到哪都能活得体面受人敬仰,以前在国内受欺负遭白眼,我知道你到现在都在耿耿于怀,其实这有什么呀,没人记得你的过去”
“沈欢,你就答应我,你出来吧,我真的不想回去,我也回不去了。我一想到那些乱糟糟的街道我就会愤怒,总是被欺骗,无论多么成功还是活得那么卑微,我真的不想。”
“你是舍不得那些女朋友?你舍不得女儿?韩东方你回来吧,我可以不在乎,我真的可以不在乎那些,你的女儿我也会爱她”沈欢的话还没说完,韩东方已经掐断了电话,她抹了一把鼻涕之后,听到的是单调的嘟嘟声。
这个电话让沈欢心里有一种被揪扯的疼痛感,好几天闷闷不乐。从初一到十五,她连旅馆的大门都没出,她跟亮子俩人把节前新买的那些摆件放进客房,又把所有的公共场所消了几遍毒,按照以往的经验,过了正月十五就会有客人陆陆续续地住进来。
那秋和孟宪辉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到这来过,沈欢除了一有时间就收听孟宪辉的节目,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娱乐,她心里只是惦记着让那秋去找厉雪的那件事。当时那秋说过了节再说,沈欢现在等得脖子都长了。
从正月十六开始,旅馆开始正式上班了。只要高大姐在,这里基本就没了沈欢什么事,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心里像长了草,慌得难受。沈欢气急败坏地跑到那秋家里,被她母亲告知那秋已经去了学校,再跑到那秋在学校的宿舍,门虚掩着,沈欢进去之后吓了一跳——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躺在那秋的单人床上,流着哈喇子。
沈欢慌忙退出来,看看是不是走错了门口,没错,对门以前就是她自己的宿舍,门上还留着墨水瓶摔碎在上面的痕迹。
沈欢朝楼道的尽头走过去,前面就是水房,她小声地喊着那秋的名字。那秋一手端着牙缸子一手刷着牙从里面跑出来,咿咿呀呀说些什么沈欢一句也没听懂,大概是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之类的。
“你屋里那人是谁呀!”沈欢压低了声音揪着她袖子问道。
那秋漱了漱口,也学着沈欢的神情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告诉她:“相好的。”
“不要脸!”
那秋便哈哈大笑起来,拽着沈欢往宿舍走。这时,房间里又多了一个女人,手里正拿着一罐八宝粥在喝,看样子是刚才出去买吃的去了。
“你吓死我了!”沈欢一边笑着,一边拍打着胸脯“我还以为你真的找了个男人回来。”
三个人一齐大笑起来,床上的男人惊醒了,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这是厉雪和她老公,昨天刚从欧洲度假回来,家里的暖气管子爆了,住到这里来。”
听到厉雪的名字,沈欢才看出面前的女人正是不久前才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位医学专家。
“真是一点都不像你了。”沈欢兴奋地对厉雪说道,让她没想到的是,对于她表现出来的热情,厉雪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快穿上外衣,我们回家了。”厉雪转脸对她丈夫说,把毛衣递了过去。
沈欢心里嘀咕,人要有了出息就是不一样,从前热情似火的那么一个人,才当了个破专家,鼻孔就朝天了。心里虽这么想,沈欢表面上还是亲热地拉着厉雪“好几年都没见了,不如我们晚上一块吃饭吧,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厉雪为难地看着那秋“还是下次吧。”
沈欢也看着那秋,那秋对着她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沈欢将她拉到一边,悄声问她:“你跟她说了没有?”
“说了,她这种讲原则的人,说一次怎么可能通呢,我再求求她吧。”
厉雪和她老公离开之后,沈欢把那秋数落了一顿,之后说到了韩东方打来电话的事,又掉了一些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