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苍白啊。
她喜欢艺术,她喜欢欣赏高雅的艺术,只是,以前她从来没有机会,是不是人穷了,连精神也会贫乏?因为,精神享受是需要财物的支撑。
闭着眼睛,听着滚滚而来的最豪华阵容的乐团合奏,感受着心灵的激荡,沈思雨激动地几乎要落下眼泪。她紧紧抓住莫教授的手,久久不松开
汪海洋去秘书办公室,郑重地递交了申报副教授的材料。
在这大学里,他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只能把全部的希望押在这个副教授上。副教授的身份,对他是多么重要,有了这个身份,首先他会分到大房子,这样古霏霏就能马上从他爸妈处接回慕慕,他们会一家人人在一起,古霏霏也就不会动不动以这个为理由责骂他。还有,当了副教授,他可以让他妈妈理直气壮地抬起腰板,再有主任啦校长啦等领导来自己家串门,她就完全有资格用一种大度的微笑和不亢不卑的接待来享受儿子的成功带给她的荣耀,那种荣耀可不是能用金钱来换取的!
当然了,有了副教授的头衔,他在老同学面前也会多些面子,他可以理所当然地向他们证明“知识改变命运”当然这里有个时间问题但是,再不论是“时机改变命运”或者“贵人改变命运”首先必须得有知识,知识是基础,知识是力量,知识是生产力,知识是一切一切财富和成功的本源!
汪海洋轻松地走在行政大楼的走廊上。
他丝毫不觉得会出现问题。一年里他在国际知名刊物上发了三篇论文,这在他们这个领域里是很难得的。就算他没得到学院原先承诺的“特批”那么,我们就用实力说话吧,凭自己在德国7年的修炼,他一点都不信他达不到副教授的水平
评上了,就没有假身份的尴尬了,就全部走上了正常轨道,就一切都好了——他也好,慕慕也好,古霏霏也好,所有人都好了
流离失所的第三天,詹小鹏终于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地。
是个小产权农民房,在城市的西北角,翠苑那个方向再过去半小时,离市区不算很远,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吧。大单间,没有因特网,没有热水,没有洗手间,一切都是公用的,但是价格便宜,600块一个月,再加50元水电。随便住多少人都行。
詹小鹏看着房子,说句实话,这真像10年前城镇的老式房子:走廊边是个简易水池,以后大家在此轮流洗脸。一条电线拉过,是用来晾衣服的。公共厕所是简易蹲坑的,没有瓷砖贴过,就是裸露的水泥地水泥墙。
房东原是农民,后来不知是不是被征为城市人了,反正,那农民绝对算富人了,坐拥两栋房子,自己住一栋,租一栋。自己的房子可漂亮了,造的像别墅,当然是比较老土的别墅。可能农民家人口比较多,分的地也多,除了一栋别墅外,另外又建了一栋宿舍楼一样的简易房子,四层,每层三间大单间,全部用来出租,租客不是农民工就是大学毕业生。
现在的农民也这么有钱,那城市里究竟什么人最穷了啊?
不管怎样,詹小鹏觉得满意,大单间,面积比小区里的那小居室大多了,农民房就是实在,而且便宜。就是没有因特网不方便,那就自己安装一条吧,他们大学生,其他条件可以不行,但是因特网是离不了的。他当即定了下来。
农民房东见詹小鹏爽快,于是也爽快了一把,问他们的行李多不多,不多,就答应了用他的面包车一车子把行李运过来。詹小鹏大喜过望,原来还是农民弟兄最淳朴啊。
农民房东一边抽烟边开车:你们大学生,怎么混的越来越惨啊?我这里还住着一些个大学生,我看啊,有的简直不如农民工,农民工兄弟回来都会搞几个小菜喝两瓶啤酒,可是那几个戴眼镜的,天我看他们一个月的伙食,还不够我一晚的麻将消费
这话说的詹小鹏实在很没面子。也许,他也是那几个“一个月伙食不够一夜麻将消费”的大学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