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红晕蔓延开来。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啥呀。”她红着脸,嗔了她一眼。
珍珠立时无语,“咋不能说,你们还没定亲呢,要多了解对方的情况,省得定了亲后,不好反悔。”
翠珠脸红,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哪有你这样的,还没定亲,就想着反悔了。”
得,脾气还上来了,有脾气才是好事呢,珍珠笑笑。
“我是为二姐好,这两年,你因为梁虎的事情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压抑得像只温顺的兔子,这样不好,那件事最大的过错是梁虎那厮,与你有何关联,你为什么硬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你是不是傻呀?”
翠珠红润的脸蛋一分一分的变得苍白,她每次忆及她爹被打的事情,就不由自主的埋怨自己,就像梁氏说的,要不是她跟着去镇上,她爹怎么会被打呢。
她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是思想。
“二姐,你这样的想法可是要不得的,你要是嫁给赵柏铭,你就是村长家的长房长媳,要担负起长媳的责任,你这种出了事情就往自己身上揽责的性格,是害人害己,是给赵柏铭找麻烦,他现在是秀才,以后也许会考上举人或进士,需要一个懂是非明事理,贤惠得体的妻子,而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畏缩不前的,懦弱自责的,这样一个拖累他的妻子。”
珍珠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在了翠珠的耳边,她的脸上霎时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双唇微微颤动,眼中一片通红。
“二姐,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打击你,而是想要让你改变一下自己的思维方式,你喜欢赵柏铭,想要成为能和他并肩齐行的另一半,那,你要认清自己的不足之处,二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大方、明朗、有责任心都是你的优点。”
“现在的你,不敢随意出门,做事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总是害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性子柔和,大伯娘随意责骂你,你居然就这么受着,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胆怯懦弱的性格了?”
翠珠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珍珠的话像根针刺痛她的心房,这些年暗藏在心中的委屈如河流决堤般,汹涌而出。
她用手帕捂着唇鼻,双肩耸动,呜咽的哭泣声如歌如泣。
珍珠轻叹一声,她早该与翠珠好好谈一谈的,只是翠珠一直有些避着人,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这次正好,借着赵柏铭的身份,希望能让翠珠找回从前的自信明朗。
“二姐,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你得改变一下,自信一点,大气一点,不要害怕,不要退缩,看待事情要清醒理性,对无理的指责和谩骂,要懂得反抗回击,别一味的沉默,不要做懦弱无能的女人,你要与你的另一半并肩齐行,而不是躲在他背后,让人时刻保护。”
“别担心,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她最后补了一句。
王氏站在堂屋门旁,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
翠珠的沉默,她看在眼里,偶尔也会提点她一两句,可是,这丫头面上应得好好的,转身,却依旧如故。
王氏以为,姑娘大了,性格柔顺些也是好的,没想着这么长远的问题。
珍珠几句话点醒了她们。
是呀,赵柏铭是秀才,以后可能会是举人、进士,甚至有可能当上官老爷,翠珠这样谦卑恭良的性子,可不是件好事。
“二姐,你为什么哭?是哪疼么?”秀珠发现了痛哭流涕的翠珠,跑到她跟前问道。
“二姐,不哭。”平善也跟着跑过来,他抱住翠珠的腿,声音跟着有些哽咽起来。
珍珠把平善抱到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没事,二姐呀,是心里憋屈,哭一会儿,就好啦。”
翠珠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怕吓着两个孩子,便起身出了堂屋。
一出门,被站在屋檐下的王氏吓了一跳,知道她和珍珠的对话,肯定被听了去,翠珠脸上一烧,顿觉羞赧丢人,忙捂着脸,自顾向后院跑去。
王氏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堂屋。
“奶。”珍珠笑着朝她打招呼。
小家伙们也都扑了上去。
王氏抱一个牵一个,眼里却看向珍珠,“珍珠,你对翠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到了,你说得很对,是我们疏忽了,为了翠珠以后着想,她的性子确实需要改一改。”
珍珠冲王氏咧嘴一笑,其实她看到赵柏铭才想起这事。
要是赵柏铭以后中了举当了官,翠珠的性格明显打理不好后院的大小事宜。
“奶,还有时间,让翠珠多管家,多接触人,胆气要足,不要老闷在家里,嗯,要不,奶,你带着她管作坊去,管上一阵试试看。”
王氏眼睛一亮,“好,明天我带她一起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