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怀里的女孩已经沉沉睡去了,她向旁边的时辰打了个眼色,忠诚的小狗腿马上去旁边拿了条毯子来,为齐临月披上。
夜已经深了,无论活着的或是死了的,哪怕是带着欲绝的悲痛和复仇的怒火,也都该休息了,天为被,地为床,万物同眠。
出了剑门山,外面是一带平原,非常适合长途奔波,而外堂执事早已联系好最近城池的车马行,排成一条长龙的马车在外等候。
辽阔的平原上,一行车马踩着滚滚黄尘飞驰而去,齐北川、时辰,齐临月,还有二长老坐在装饰华丽的车厢里,时辰方才从梦中醒来,砍了一夜的树,精神颇为疲惫,睁开眼就看跟对面的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在齐家时没人在意这些东西,但是一到外面的世界那就不一样了,人心细微的地方开始被放大,融入到了外面的规则中,强者就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
一夜过后齐临月已经好多了,齐文正被就地埋在了这里,连带着他的佩剑“文曲”
时辰向旁边挪了挪,被三个人盯着的感觉简直是如坐针毡,总觉着屁股下的皮毛坐着不是滋味儿。
“那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老是盯着我做什么?”
他先是看向齐北川,大师兄一听就转过头去“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折扇,躲在扇子下面偷笑。
时辰满脸迷茫,又看向二长老:“二长老,我咋了啊?”
二长老满脸奇怪之色,点了点大师兄的肩膀道:“北川,我们去指点一下外堂弟子的修行吧,就算在路上也不能懈怠。”
大师兄深以为然,跟着二长老从这辆马车上飞掠出去了。
不但没有回答,还光明正大的逃了。
时辰现在满脑门都写满了问号,这是咋了都,难道自己脸上被人画了乌龟?怎么个个见了自己都是避之不及?
他最后看向齐临月,对方显然还没完全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没有笑出声,只是脸上表情动了动,然后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面镜子来。
时辰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不过还是接过来镜子,掉过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把镜子都摔了。
“妈呀,什么怪物!”
镜子里的鼻子耳朵眼睛倒是挺熟悉的,就是那头乌黑浓密的大长发是怎么回事?!
又油又亮,乱糟糟的盘成一团,像是几个月没打理过的野人似的。
哇靠,难怪醒过来感觉头很重,他还以为是梦中练剑练累了的后遗症
他时辰昨天醒来还是个留着短发的精神小伙儿,今天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葬爱家族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缺心眼给他连夜粘了顶假发?
时辰撤了撤头发,一不小心用了力,扯下一律,疼的直接嚎出了声。
居然是真的!
时辰把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齐临月
不会有人连夜在他头上抹了章光101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