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过去
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有时破口时自我垂怜,有时缅怀过去,有时还痛苦流涕,在韩念眼中看去,这家伙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韩念在心底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老疯子。虽然杜德利其实并不怎么老,他与伯爵是同时期的人,说起来现在正值壮年,不过,看上去别说是行将就木了,就是躺在棺材中,也没谁看得出他是活人。
不幸的是,这老疯子却是个强大的黑暗巫师,而且他还和父亲有仇。
也许是二十多年的仇恨埋在心底,杜德利的情绪也需要找一个人宣泄吧,哪怕这个人是他大仇人的儿子。
可是,韩念不能说话,他就完全是在自言自语了。
“如果不是那么家的话,我杜德利今天已经就是格兰帝国的统帅了,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儿子肯定也会很有出息的,我敢保证,他一定比你强,比你帅气高大。可是,你那虚伪的父亲和毒辣的爷爷,却将我的一切都毁了,我们肯定得千刀万剐,生孩子没**,上刀山下油锅”
杜德利暴跳如雷,将所有想得出的恶毒的诅咒都加诸在伯爵大人和已故的老伯爵身上了,还将韩念看成假想的韩家替身,似乎随时会一口将他咬死的样子但韩念并不担心,老疯子的这种状况他见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了。
果然,过了一,杜德利又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天纵奇才,又没做过任何坏事,却会落得今日的下场,我那慈祥的父母亲,美丽的妻子,可怜的孩儿啊,呜呜”这具干尸似的身体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不过他哭得还真如杜鹃泣血,极为凄切,连韩念看在眼内都觉得他实在是太可怜了。此时他也了解韩家正气凛然的背后,还是做过不少丑陋事情的。
就算杜德利有垂涎统大位的野心,也是靠个人能力争取,没用卑鄙阴险的手段。
哭之后,杜德利又开始得意地大笑:“桀桀,韩无极也没能高兴多久嘛,现在,他的兵权不也被削,遭到弃用了嘛,如果那老家伙在天之灵见到韩家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肯定会捶胸顿足吧!”
又哭又笑又喜又怒又悲了阵,也许是杜德利觉得有点闷,突然一指点在韩念的后脑勺上。
当不会轻易解开傀儡术,让韩念有机可乘,不过韩念发现,原本僵直麻木的舌头恢复了灵活。
“啊!”韩念试着发出声音,成功了。
老疯子让自己说话了么?
“呼!能说话的感觉,还真好!”韩念嘘出一口气,说实话,不是哑巴却无法开口的滋味相当难受,没有体会过那种折磨的人绝不会明白的。
不过,现在两人走在荒野当中,杳无人迹,韩念就是张开喉咙求救也没用的,也正是这样,杜德利才会让他开口。
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后,韩念道:“尊敬的巫师先生,请问,我们准备去哪里?”
杜德利颇为诧异,他原先以为韩念能说话后肯定是哭着拼命求饶,或者大喊大嚷,没想到他那么冷静,那口气就像和一个朋友促膝交谈那样。
杜德利板着脸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是比较远的地方,至少,在到达那里之前,你还是安全的。”
韩念点头道:“哦,这样说,我还能享受几天奢侈的生命了。”
杜德利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韩念打听到了第一个信息,脑子立刻开始转动,苦思脱困之法。还有一段赶路的时间,可是,在这段时间中,手脚都不受控制,能做些什么呢?
杜德利也是老油条了,一眼就看得出韩念在想些什么:“小子,我奉劝你别妄想逃跑,否则的话,你就有的苦头吃了!”
韩念叹了口气:“尊敬的巫师先生,你那么厉害,我就是逃,也逃不掉啊。”
“你知道就好!”过了一会,韩念又道:“对了,巫师先生,你不是说,你曾经是一名剑士么?怎么会成为巫师的呢?”
韩念并非没话找话,他只是想尽可能地了解杜德利,然后才能找到他的破绽与逃走的机会。
也许是认为韩念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杜德利倒是没用隐瞒:“你想知道吗?好吧,那我就就告诉你,我的灵魂,已经出卖给恶魔了,通过契约,才能获得恶魔的黑暗力量。”
韩念奇道:“这么说,你去过恶魔的放逐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