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只松开我的手,用长剑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树根下。那树根一接触到灵正的血,脚下的地突然晃动了一下,我站不稳,准备伸手去抓灵正的胳膊,见灵正正用血在画符文,情急之下扯住了一条阴木藤。阴木藤被我这一扯,居然就那样断掉了。
凌王墓大喊一声“小心”,扶住了我的肩膀。
当他看见我手里有半截阴木藤,顿时哭笑不得,捏了下我的脸,道:“女人,你可真有意思。”
“怎么了?”我挠挠头,傻笑两声,感觉地没有动了,便将阴木藤接回树枝上,可是我一抬头,哪里有什么枝丫是断口的?一条条藤蔓井然有序地洒下来,因我刚才的动作,皆在轻轻摇摆着。我把阴木藤举到凌王墓面前:“怎么办?接不回去了。”
“反正是梦,不要紧。”凌王墓回我一句,用下巴点点我的手,我一低头,发现刚才还是漆黑的阴木藤蔓此时已变成了绿白色,吓得一松手就扔到了地上。凌王墓大笑,“快多扯几根下来,最好把这阴木弄醒了,大爷好大战一场,舒展筋骨。”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太暴力了。
还是我家灵正好,温润如玉,光华万丈……这么一想,我心里一阵悸动,朝灵正望去,刚才如墨般的树洞此时泛起了淡淡的白光,灵正侧身站在洞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黑色的木条,木条的一端置在地上,灵正双手覆在木条的上面,眼睛紧紧盯着洞内,眉头微微皱起。
灵正整个人都被这团柔柔的光围着,散出浓浓的暖意。
怪了,这阴司怎么会有这样柔白的光呢?我抬头向上看,原来是月光,难怪有如水般的湿润之感。——等等!阴司怎么会有月光?
正常来讲,阳光跟月光是照不到阴司的啊,这月光怎么会在黄泉岭上升起?
我看着灵正,刚准备询问,灵正回头望向我,轻笑,眉心舒展开了些,伸出手来唤道:“初一,牵着我。”
“来了。”顿时,我把所有的疑问都给忘记了,一步跳到灵正跟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灵正,里面就是黄泉岭吗?”
“嗯。”灵正的手很暖和,握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我们向树洞内走了一步,脚下明显向下陷去。是一个台阶。连下了约十几级台阶,便到了终点。这儿谈不上有多敞亮,但勉强能辩得清事物。约十个平方,壁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唯独正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石台,台上刻着八卦的纹路,却似乎并不是所谓的先天八卦或后天八卦。
看不懂!
不知道造这方石台的人终究是谁?
造这个有什么目的?
灵正把血滴到石台上去,台上显示出了一个人的轮廓,像个青布长衫的古代男子。只是,是个若隐若现虚影,不好做出具体的判断。
我问道:“他是谁啊?”
灵正回说:“何三途的真身。”
我围着石台走了几圈:“难怪何三途要把我们引到黄泉岭来,原来他是想让你帮忙解开身体的封印啊。灵正,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呀?”
灵正对我笑了下,然后转头看着石台,若有所思。
忽然间,那青布长衫的男子虚影闪烁几下消失不见,我摸了摸石台,入手温润,并不是肉眼所观的普通的石头。
灵正将手里的那根长木条放到一边,坐到玉石台边沿,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灵正,你怎么了?”
“大师兄?”
我和凌王墓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事。”灵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忙绕到灵正身后,跪坐到玉石台上,替灵正捏着肩膀,“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血流多了?”我手上的力道愈发轻了。
半晌,灵正道:“初一,阿墓,我记起了些事情。”
“什么事啊?”我问。
凌王墓也一脸疑惑地看了过来。
灵正抬手,示意我停下动作,自顾自站起身来,“天为阳,地为阴;气为阳,血为阴;人界为阳,幽冥为阴。世间万物同时都具备阴阳两面,相互对立,此消彼长。在相应的环境中,甚至可以互相转化。”
我坐在石台上双手托腮,欣赏灵正同我讲“阴阳”时神色肃谨的模样。
凌王墓在一旁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太明显了,就是嘲笑我明明不懂灵正说的话的意思,还装作很认真在听的样子。我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回回都这样,我和灵正都乐在其中,你个凌王墓管啥闲事!
“只有在阴阳五行平衡的状态下,万事才能正常生长、变化、消亡。”灵正负手,背对着我和凌王墓,声音缓缓,“初一,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