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架起来!”水衣姬吩咐着带来的人,要把武田战架离床边。
四天了!整整四天三夜,他没离开过床边一步,紧守着病情不乐观的童恋雪,没人看见他闭过眼,也没瞧见他吃了送来的每一餐,他一句话也不说,紧守着床边,眼睛紧锁住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怕她随时会忘了呼吸,再也不醒。
他在惩罚自己!
水衣姬明白,当阻止他挥下第三鞭时,水衣姬焦急的推开武田战,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童恋雪休克了!
原本就不够健朗的身子,虽然经过她带来的医生抢救,可是失血过多、血糖过低、血压止不住的一路往下降,心跳几度停止,现在,人是勉强保住了一口气,但是谁也无法保证,这口气还能维持多久?
从武田战回过神来,徒手折断鞭子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这么不言不语的守着童恋雪。
在他还误以为重恋雪是背叛他的情况下,他就已经不能原谅自己的粗暴行为,倘若此刻让他再明白真相,后果她真的不敢想像,所以水衣姬自私的暂时保留了真相,静心等待他平静下来。
但是几天的耐心等待后,水衣姬对武田战自我的伤害不能再视若无睹了,为了武田家,他必须站起来继续处理对外的一切事务,不能再当个废人,继续把自己往死神的身边送!
“放开我,我要守着她!”久未开口,武田战的声音沙哑无力。
“守着她,她就有活路吗?”水衣姬不是没想过方法,要救活伤口已经开始感染的童恋雪,除了鬼医路易,没有别的方法了。
表医路易是在武田家作客,但是,一句武田家没有他要的东西,不救!让童恋雪断了生机。
“你别管,滚,通通给我滚出去!”头一次,武田战没有尊称水衣姬为母亲大人。
“你一向的冷静自持呢?如果不是你让妒火烧灭了理智,今天她不会躺在那里等待死神的召唤。如果不是失了理智,你会相信你的心,而不是那双只能看见表象的眼!”水衣姬前所未有的严厉批判着。
“什么意思?”武田战憔悴的眼变得更加黯淡。
是该让他明白真相,如果童恋雪注定会死亡,水衣姬要保住武田战。
“你的判断力出了严重的错误,当日,难道不曾有过一丝的怀疑?靳怎么可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能在半夜里,瞒过香织,避过所有的人,进到火龙全院里和恋雪幽会?”
武田战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怎么也说不出话。
当武田战回过神,眼看着医生抢救着休克过去的童恋雪,他就知道自己犯下错误。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错误,会是如此巨大!
“是我的错!没有早一步发现,香织早就被丸二健治收买了,在你进门的前一晚遇刺,只是演戏,目的就是要引起靳的关心,我不否认,连外人都看出靳对恋雪的爱意,但是你该比谁都明白,所爱非人的痛苦!香织原先是要赌靳对恋雪的爱,深到足以不顾一切的罔顾伦常。
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单纯欲望而言,上床将会是无可避免的结果,她甚至在你房里架上摄影机,等着能借影带之力,好掌控靳,逼他出来跟你争夺继承权。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武田家的男人。”
“她没有背叛我!”真实让武日战痛不欲生!
“没有人背叛你!”水衣姬叹息“那晚,靳只在床边一直看着熟睡的恋雪,风雨计气温下降。而她用为低血压,一入睡,根本不知道气温的变化,靳看她冷得缩成一团,忍不住上前帮她盖被,靳承认,他控制不住自己,贪恋流连她的温暖,当你进房时,看到的就是他放纵自己,用手怜爱她的脸,而恋雪,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靳对她的感情。如果你不信我说的,我有当晚的影带来证明我的话。”
水衣姬感慨,战的母亲和她一样爱上同一个男人,现在,她的儿子又和战爱上相同的女人,命运似乎注定了她们母子输家的身分。
他做了什么了他到底做了什么!武田战瞪着当初执鞭的右手,只想砍下它!
“靳是失了分寸,活该受罚,你的拳头不也没有留情?但是你呢?只凭一眼就定一下她的罪?床上的血渍,只是她的月事来潮,嫉妒让你犯下错误,你现在是准备用死赎罪?”水衣姬要武田战正视自己“你以为她死了会想要有你的陪伴?你确定她不会只看到你的影子就逃得无影无踪?”
她的胆子这么小,会的,她真的会躲得不见鬼影,让他永远找不到她!
突然,之前的誓言闯进纷乱的脑海里,他一再听见自己说,再铐住她,罚他将永远失去她!
永远失去她!
“不!不!”武田战用怒吼掩益誓言。
“救活她!”虽然机会渺茫,但是水衣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谎言安慰武田战发狂的心“不计任何代价的救活她!只有她活着,你才有机会让她明白你的悔恨,只有她活着,你才会有被原谅的机会,只有活着,你们才会有再相爱的机会,所以你要活着想尽办法救她,这是你仅有的一次机会。”
是的,除非她活着听他忏悔,否则他将永远见不到她,永远!
“怎么做,我要怎么做?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救她?”武田战崩溃了,紧捉住水衣姬要着答案。
“找回原本的武田战,答案在鬼医路易的身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武田战很快的平静下来,他走到床边坐下,背挺得笔直,天蓝的眼,渐渐的沉淀清明
“母亲大人,请你让我静一静。”他的语凋清楚冷静。
虽说还是憔悴,一样的不修边幅,但是水衣姬放心了!他的语调、他挺直的背,透着强烈的求生气息,她知道,武田战找回自我了。
当武田战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恢复了昔日的俊逸,变得更冷、更静。
冷冰冰的外表,只有在夜里回到火龙金院、面对不曾清醒的童恋雪,才会有着止不住的柔情
但是,她的病情,变得愈来愈不乐观!
童善善终于有了重恋雪的确切消息。
同她想的一般,那个等待骨髓救命的日本人,卑鄙的把恋雪绑回日本,打算用强的!
死日本鬼子!等她把恋雪带回台湾,她一定会好好的跟那个什么鬼武田家把帐算清楚,居然敢如此嚣张的把人带走,就不救他怎样?日本人的命会比恋雪的命来得值钱?
重善善火大的直咒骂着。
“这次小姐姐不被吓死才怪,赶紧找人要紧!”每次只要一担心童恋雪,童善善自然会改口叫“小姐姐”“这日本鬼子搞什么鬼?没事住的地方弄那么大做什么?走得小姐我腿都坑谙了,怎么还找不到那见鬼的火龙金院?”边咒骂,童善善边催眠今天遇到的不知道第几个障碍物。
她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喂,那个金发的,你过来!”童善善决定捉个人来问比较快。
为什么找那个金发的?
因为她不会日语,金发代表他是外国人,外国人当然要会说英文,她刚好英文还可以通,而且那金发的离她最近,她的腿坑谙了,一步冤枉路都不肯再走。
“你叫我?”
“这里就你一个金毛鬼,不叫你叫谁?”爷爷说,不能给洋人好脸色看,所以童善善的语气非常不好。
不过这个金毛鬼还真是该死的帅!
“金毛鬼?”这辞儿倒是新鲜。
童善善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他的眼就恼火。
“等我数到三,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一、二、三!”一弹指,童善善开始问:“那个见鬼的火龙金院在哪里?马上带我去!”
想了一想,再三打量金毛鬼的身材后,她又改变心意“我是说,马上抱我去火龙金院!”
放着现成的轿夫,干嘛不用?
可等了又等,他却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笑望着她。
怎么可能?这金毛鬼没被催眠?
童善善不信的试着加重暗示,一次又一次的企图催眠他,因为如果他没被催眠,等会儿肯定会引来武田家的保全人员,那别说是想带走恋雪了,连她恐怕都要陷身倭寇巢穴,那还得了!
“小孩子这么懒怎么行?男孩子随随便便要人抱,这习惯不好!”小孩子?谁啊?是指指她?
童善善瞪大原本就很大的眼。是啦,为了方便起见,她是把她傲人的胸部缠了一圈又一圈,所以被误认为是男孩子也就无可厚非,可现在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小孩子?这是侮辱!她是矮了点好吧,跟他一比是很矮,可那又怎样?她这叫娇小可爱,跟小孩子扯得上什么边?难怪爷爷总是说洋人最讨厌,果然是真的!
看他的脸颊愈来愈鼓,还把瘦小的胸膛挺得高高的,他又笑了。
“看在今天天气不错的份上,我就抱你一程也无妨。”反正他本来也打算要去火龙金院。
童善善都还没想清楚要拿他怎么办,就被他抱个满怀,两人相贴近的刹那,都被明显窜身而过的强力电流给震住了。
“有意思!叫什么名字?”他又笑了!第一次主动问查名。
被他的声音拉回神,童善善发现挣不开他,只好任他抱着走,但是嘴就不肯服输。
“要你管!我警告你,你最好马...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