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的名字。”恬恩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
“恬恩小姐的记忆真好,”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但我在庄园里已工作很久了,我主要负责的是日光兰之境的花坛维护,所以很少进入城堡。”
“原来如此。”
两人一面闲聊着,一面往蓝月玫瑰专用的花房走去。
恬恩打开门,让梦非斯进入。
“谢谢你的帮忙,水壶很重吧?放工作台上就好。”
梦非斯放下水壶后,并未马上退出去,反而站在花丛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奇异的花朵。
“这就是传说中的奇迹之花,蓝月玫瑰?”他轻呼出一口气。
“是啊,很美吧!”恬恩笑着点点头,将辣椒水倒入洒水器“以你对园艺的了解,应该知道培育蓝色玫瑰的困难,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反应比你更激烈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主人不让我们接近这里,也不轻易将蓝月玫瑰交给别人照顾。”梦非斯对着她道:“他很重视恬恩小姐。”
听见梦非斯这么说,恬恩的脸颊染上一抹粉漾。
昨晚,她与黑爝的关系,迈入了下一个阶段。
他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而她也向他告白,坦承自己的心意,确认了彼此间的感情。
昨晚他们一起窝在那张羊皮沙发上入睡,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做,但躺在彼此怀中入睡的感觉是那么好。
今早她起身时,黑爝还睡着,连她离开沙发时都未被惊醒。
他睡得好沉,仿佛从未好好睡过,他的模样有如一个跋涉千里的旅人终于回到家,可以安稳入睡。
看见他睡着时的放松与平和,与平日孤绝清冷的模样完伞不同,她好喜欢他这么不设防的样子。
“蓝月玫瑰是女主人培育出来的,也是留给主人唯一的纪念,所以他万分珍惜。”梦非斯弯下腰,嗅了嗅花儿的芬芳“女主人是位园艺天才,没有任何植物是她种不出来的,她简直就像神话中的花神,她要花开,花不能不开。”
恬恩愣了一下。
“你说的女主人是?”
“是主人的前妻。”
前妻?
原来,黑爝结过婚了?
梦非靳发现她眼中的震惊,不由脸色大变。
“抱歉,原来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
“没开系的,”她连忙摇摇头“黑爝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他当然不可能没有过去。”
虽然她是笑着的,但多少有些落寞。
这是黑爝的过去,她所不知道的过去。
他并没有对她吐露这段历史,他说过他曾爱过一个女人,却没有告诉她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前妻。虽然没有人规定在交往之初就必须毫无保留的交代自己的过去,只是忽然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恬恩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在一片沉默中,梦非斯忽然开口。
“我知道黑爝所有的事。”
是她的错觉吗?恬恩觉得,梦非斯说话的口气和刚刚不太一样,而且他望住她的眼神好奇特当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瞳时,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像是被吸入那对绿色的湖泊中,久久无法回神
“你不想知道吗?”
“不”奇怪,为什么她的头好昏,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尽力气?“没关系,我并不想不想打探他的过去。”
“啊,那是当然。”他像是觉得很有趣般的笑了起来“有关他的过去,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否则”
否则什么?恬恩想说话,但是她的嘴动不了。
“恬恩小姐,你看起来想睡了。”
恬恩瞪大了眼。她下床还未一个小时,怎么可能会想睡?
但是,一种松弛的睡意,缓缓地席卷了她的意识。
“不我”她的抗议呢哝不清,教人难以分辨。
梦非斯走向她,一手搁在她的腰际:“嘴里说不,但你好像站不住了呢!”他轻笑着。
在他说完的那一刻,恬恩整个人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倒在梦非斯已然准备好的怀抱里。
“睡吧!恬恩小姐,睡着是多么美好的体验,你何须抗拒?”
当他含着笑意,大手在她面前一挥而下,恬恩仿佛中了魔法的睡美人,立刻陷入死亡般的沉睡。
在她睡着前,梦非斯催眠般的嗓音飘入她的耳际——
“睡吧,沉睡吧!你的梦正在等你”黑爝是被轰雷般的响声吵醒的。
“该死的"是谁胆敢在他入睡时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吵得他头痛欲裂。
“汪!汪汪!”
原来是那只笨狗!他的吠叫回荡在空旷的城堡里,有如响雷的共鸣。
“嘘!别叫呀,主人还在睡”
“汪汪!汪汪汪”
“老天,着狗怎么讲不听——哇啊!别咬我!”
被吵醒的黑爝铁青着脸,走向火星厅的大门,猛地将门拉开。
所有试图制止小黑吠叫的仆人们倒抽一口气,全都被黑爝阴森的表情吓白了脸,噤若寒蝉,只有小黑仍在狂吠。
黑爝火大至极,对着小黑怒斥——
“闭嘴,还不退下!”
但小黑却不像昨晚那听话。反而像疯了一般,越吠越凄厉。
黑爝感觉颈后的寒毛竖起,嬖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使他的血液几乎凝结。
“是恬恩吗?”
“汪!”
“是恬恩有危险?”
“汪汪!”小黑咬住他的裤管,仿佛要他跟它走。
黑爝的眼瞳蓦地卷起风暴——是谁?敢在他的地盘上动她?要是被他逮到,他要将他碎尸万段!
“赛勃勃斯,把恬恩找出来!”
“汪汪!”
在赛勃勃斯的带领下,黑爝迅速赶到蓝月玫瑰花房。
“恬恩!”
他奔进花房,环视一扫,没看见人影,只看见翻倒在地的洒水器,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该死,慢了一步!有人带走了恬恩。
是阿波罗吗?不可能,他亲口保证过他不会伤害恬恩,他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