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待在竹林中,龙梓默绷著脸,感觉到心头有著千万斤的重担,若不是还有意志力支撑,他恐怕已经崩溃。
“颖湖,你务必要好好的”他无法原谅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那散了一地的零食像炸弹般狠狠炸开他的胸口,难挨的疼啊!
现在的他怎么也没有完整的把握,一切不再是从容不迫,而是彷徨战兢浮上心头,他已经失去该有的镇静。
等待他援救的是方与他相恋的挚爱,自从在市区失去她的行踪开始已过了四个钟头,他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多想不顾一切单枪匹马进入别墅,但他知道,他必须等待,等待安排就绪。
然而,时间拖得愈久,颖湖面临的死亡威胁愈大,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如此难熬,如此无计可施!
“可恶!”浓眉紧蹙,紧握的拳头松开,龙梓默失控的弄乱了黑发。
心急如焚的煎熬没有止尽,焦躁的心也找不到救赎,他只能仰首问天,为何给他们的试炼如此惊心动魄?他只想要一个平凡的爱情!
小陆拿著追踪器找到那个遥望远方的男人,他可以感受到笼罩在他周遭的自责氛围,那使得他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另一个坏消息。
他待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决心找其他人过来转达。
须臾,上官毓以劝解的角色前来。
上官毓自认并未放轻脚步,但龙梓默心事重重,根本没听见,直到他出声唤他。“梓,你还好吧?”自己也曾因感情而失魂落魄过,他可以理解龙梓默内心的挣扎。
龙梓默迅速转过头来,眼角有著可疑的闪光隐现。“找我有事?”他立即武装情绪,没让任何人瞧见他的悒郁。
“你没事吧?”上官毓又问了一次。
“我只是有点担心安滔等不及对颖湖下手。”露出苦笑,他接著说:“你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安慰我。”虽处于沉郁的状态,该有的敏锐还是有的。
“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可是我担心你,担心你过于冲动。”
龙梓默随即从高处跳下,急问道:“里面传出什么消息?颖湖她”声音愕然终止“她”他不敢想下去。
“她还活著。”上官毓制止他的猜测,并且委婉解释“但她的情况不太好。”想到颖湖可能遭受到的肉体虐待,上官毓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安滔对她下手了?”安滔在面对憎恨的人时绝不会心软,手段只会更加毒辣残酷,就怕颖湖受不了他的折磨。
“嗯!没错,而且她的状况不太乐观。”上官毓不动声色观察龙梓默的反应,试图看出他是否决定独自闯进去救人。
“说清楚!”龙梓默努力深呼吸,灰黯的神色被慌张取代。
“小陆的追踪器有一项特别为颖湖设计的附加功能,它能测得她的生理状况,仪器显示出她的生命迹象变得薄弱。”
“该死!我不能让她再待在里面一秒钟!”龙梓默朝别墅跑去,但上官毓拉住他的手,逼得他转头怒瞪。“毓!别阻止我!”
“我不是要阻止你,我是要告诉你,颖湖是个坚强的女孩,她绝对会等到你进去救她的!”他不断安抚龙梓默过于慌乱的心。“你自己务必小心,还有,这个追踪器交给你,你进去以后,我们会想办法缠住安滔,这一点你毋需担心。”
“谢谢!”龙梓默的双手坚实地握住他的,深深看他一眼后,快速跃下斜坡。
待他走这,上官毓拿起通讯器“魁,梓要进去了,外面就交给你指挥了!”
“知道了!我会安排好一切调度。”
切断通讯,上官毓也隐没在灰蒙蒙的山色中。
沉闷的气氛包围暗中进行援救行动的人,负责发号施令的殷项魁也是一脸凝重。
“人到底救出来了没有?”关君瑞焦急地赶到此地,苍老的脸上愈见青白。
“关局长,你稍安勿躁,梓跟毓已经进去救人,我们这边也准备好要进攻了,你放心吧!”
“我在赶来的途中先申请了搜索令,派不派得上用场?”关君瑞拿出一份文件。他是人质的父亲,断不可能用激烈的冲突营救女儿,无计可施的他,只能想出这种老方法。
关君瑞知道这次得靠奇迹才能安全救出颖湖,但他相信女儿福大命大,必能化险为夷,他还想听她用娇婉的口吻向他撒娇呢!
“关局长,我相信这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殷项魁灵机一现。“如果行动有任何差错,你能找几个人拿著搜索令进去绊住安滔吗?”
“当然!我马上找人。”
一切都就绪、准备进去的当儿,却远远看见一辆车疾速朝这边驶来。
殷项魁拿起望远镜仔细一瞧。“是龙擎的座车!”
“糟了!安滔或许会先折磨颖湖才会要她的命,但龙擎绝对不允许颖湖多活一分钟!”龙擎可不像安滔有玩弄猎物的兴致!
“那还不简单!”殷项魁掏出枪,装上灭音器,然后瞄准车子的轮胎,扣下扳机——车子“嘎”地一声,转了半圈,车头斜撞进路边的树丛中。
吹吹尚在冒烟的枪管,殷项魁旋身向目瞪口呆的关君瑞笑道:“非常时期就用非常手段,你不会检举我吧?”
“不!当然不会!”关君瑞仍愣愣地看着他。
“那就请你派辆警车伪装成交通警察过去帮他们,记住!务必绊住他。”他原本盈满笑意的脸突然变得正经非常,关君瑞差点适应不过来。
“没问题”
痛晕的颖湖终于恢复意识,她的右脚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但她明显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虚弱到极点的她只能睁开眼瞧清怎么回事。
看清何物后,她露出极度害怕的神情,体内升起一股恶寒。
竟是丧心病狂的安滔!他正用刀子割开她的衣服!
她真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梦,落在安滔手中之事是假的,她也没有受到不人道的待遇,可惜事实无法改变。
“你想做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小得像猫叫。
“醒了?我还在担心你不醒,我就少了乐趣呢!”安滔扯掉割开的衣服,对造成她如此害怕虚弱仍无任何愧疚之意。
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穰纤合度的骨架只有上下两件小衣小裤以及颈间的链坠遮身,明显的意图教颖湖想欺骗自己都难。
“你不是人!”就算要拼了这条命,她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我不是人?”他歪头沉思,没多久,他露出极度狰狞的表情,手也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大声吼著:“你竟敢说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是谁造成的?”
掐住喉咙的手不愿放松,颖湖只能不断干呕,因为施压的结果,她的舌头往外翻出努力求得一线生机,但安滔的手却愈掐愈紧,好不容易吸到微弱的空气却一点一点的流失在痛苦的挣扎中,绑在手脚上的绳子几乎嵌进皮肉逐渐消失的意识难以抓住,她恍然瞧见死神正向她招手。
不!她还不想死!瞪大的眼有著不甘心的讯息,由内而外爆发的力量让她发出强烈的求生本能,她奋力晃动头颅,试著摆脱安滔的钳制。
安滔似乎也察觉到颖湖快没了呼吸,遂放开了她。“哼!我还没折磨够呢!怎能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他的语气中有著极度的怨愤。
颖湖大口呼吸,喉咙却传来烧灼的痛楚,让她仅得到不断的呛咳与泪水。“咳、咳咳”好一会儿才吸到足够的空气,她哑著声音说:“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事到如今,她只好想办法抚平他的怨恨,以求生存。
“是意外也好,不是也罢,你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安滔咬牙切齿,激烈地在床边咆哮走动。“就算你抬出警察局长的老爸、啸龙帮的帮主,也不能阻止我!”他突然停止怒叫,阴险地说:“你跟龙梓默的关系似乎匪浅,如果他知道我上了你,肯定会痛不欲生!”一向不跟女人打交道的龙梓默竟然亲自带她去看电影,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
“我只是借住在啸龙帮,他也只是好意请我看电影罢了!”颖湖试图推翻他的想法。应付那些喽-她绰绰有余,但安滔的头脑结构似乎异于常人,她实在无法猜出他的下一步行动。
“你以为我很好骗吗?”安滔一想到龙梓默将露出愧疚自责的表情,就洋洋得意。“他会来救你吧?如果我设一个陷阱等他自投罗网,然后在他面前,我在你的肌肤上慢慢刻下美丽的痕迹,或者上了你”天啊!他不只疯狂,还是个大变态!他竟想利用她胁迫龙梓默!若龙梓默中了他的计,那他们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吗?颖湖愈想愈懊恼。
看到她的神情,安滔愈见得意。“嗯!他的表情肯定很丰富,哈哈哈”“你这个猪猡、禽兽、下三滥、王八龟孙子、白痴、窝囊废、神经病”颖湖将所有想得到的骂人辞汇部招呼在他身上,但他不痛不痒,反而愈见陶醉享受。
“我要用什么来招呼他呢?”安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有恐骂都当没听见。
“砰、砰、砰——”门敲得猛烈“老大!老大”
“可恶!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扰我?!”思绪被打断,安滔嘴里唾骂不休,抓起身旁的一张椅子摔碎后,才稍解了被打扰的愤怒。他用力拉开门大声咆哮:“到底什么事?!”青筋浮在他原就狰狞的脸上,吓得门外的人软了双腿。
“老、老大帮主要你马上给他电话”
“你们把她带到地下室,并且通知所有人,小心有人趁夜晚的当口进来救她!”说完,原本青面獠牙的脸回头笑咪咪地对颖湖说:“你的父亲跟情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救你,有没有很高兴啊?等会儿我就让你跟他们碰面,要耐心等喔!”
颖湖转头没理会他。虽不免担心父亲跟龙梓默的安危,但她也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得到了缓刑。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安滔只好悻悻然离开。
龙梓默一手握枪、一手拿著追踪器扑向矮混凝土墙边。
他分析当前对他不利的情势——目前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硬闯,一是耐心等待机会。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只能选择第二条路。
然而,颖湖还能等他多久?瞪著追踪器上的讯号,他没了主张。
突然,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只因为代表生命迹象的灯号熄了!
不不!他可以听见发自内心的哀鸣,用力摇著追踪器,他选择相信是机器没电致使灯号熄灭。别这样对待他!
没多久,灯号恢复,他的心跳也跟著恢复正常,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灯仍亮著,他才放松肌肉沉重的呼出一口长气。
天啊再发生几次这种事,他的心脏肯定负荷不了。
恢复心神后,趁没人经过,他纵身翻滚移动到另一个藏身处,遵循追踪器指示的方向,他愈来愈靠近颖湖的所在位置。
停下脚步,他注意到前方一道门的外面布满了重重人员,任谁都会以为里头关了人,即使身为啸龙帮帮主的他也不例外。
颖湖,我来了!他瞪著门口的重重人员,满腔斗志。
此时,追踪器上的光点早已移往到他处,他却毫无所觉
颖湖几乎是赤身**、像烤乳猪似地被两个人抬在肩头往某处移动。
“好心的大哥,能不能拿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这副模样你教我怎么见人?”颖湖忍受著伤势与晃动造成的头重脚轻、头昏眼花,抱怨受到非人的待遇。“现在可是讲人权的年代,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不想被她在耳边唠叨,他们只好丢给她一件被单堵了她的嘴。
“太感谢你们了!”这样看起来比较没那么狼狈,援救她的人看见她也不会过于尴尬,但她自由的权利仍被剥夺了。
被五花大绑的困在椅子上,她的嘴巴也被塞进一块充满腥味的破布,想要抗议,但仔细想一想,身为人质好像没有要求的权利,何况她现在有口不能言。
办妥安滔的吩咐,他们放心的离开。临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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