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苞她的房间正好相反,房子那么大,这样就不怕他发现她住在宾客房了。
“我朋友来了,你要不要先下去?”蓝斯的视线望向远远走来的一抹身影。
红莓只看一眼就瞪大杏眼。
天啊!是凯如的哥哥!不赶紧闪人的话,马上就会露出马脚!
“没错!我得赶紧下去,如果被人看到我在工作时间摸鱼,可能会被炒鱿鱼!”
她连忙跳下马,丝毫没考虑到自己是马术菜鸟。
“小心!”蓝斯拢起眉头。
来不及了,红莓已经不雅的跌了个狗吃屎,她抚着粉臀唉唉喊痛。
“你要不要紧?”蓝斯利落地跳下马,把她扶起来,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倏地升起,他竟然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
“不要紧,只不过骨盆都碎了而已。”红莓皱了皱俏鼻,虽然很想再多享受一下与他肢体接触的电流,但是凯如的哥哥就要走过来,她还是先闪比较好。
“我走了,不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她一鼓作气的跑掉了。
蓝斯凝视着她娇小纤细的倩影,嘴角竟缓缓浮上一抹笑意,她边跑边揉抚着屁股,自然又不造作,他的周围都是高高在上的淑女和名门贵妇,没有像她这样的女孩。
“在看什么?”连凯昱走近,手臂搭上蓝斯的肩。
“没什么。”蓝斯语气平淡。
如果知道他竟破天荒地载着女孩兜马,而且还是名微不足道的女佣,凯昱这个无聊男子一定又会极尽能事地亏他了。
“没什么?”连凯昱压根儿就不信。“没什么你会看得那么出神,还微笑?”
蓝斯是个吝啬笑容的人,不是他性格冷漠,而是塑造他的环境原本就是个严肃的地方,随便笑是件放肆没规矩的事,久而久之,他便不太笑了。
“找我什么事?”他转移了话题。
讲到这个,连凯昱的兴致来了,他笑盈盈的说:“阿汤、小超他们知道王子来台湾了,想找你聚聚,明晚在型男俱乐部喝一杯,可以吧?那里美女很多哦。”说毕还挤眉弄眼的。
他和阿汤、小超在高中时代就是形影不离的三剑客,因为家世相仿,三人相约到伦敦大学再续缘,在那里结识了蓝斯,从此就变成四剑客。
他们都知道蓝斯的身份,但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也出自名门望族,因此只是偶尔拿出来调侃蓝斯一下而已,并不会真感觉到彼此的身份有多大差距。
“美女和我没关系。”提到女人,蓝斯的反应总是很冷,冷飕飕,冷到不行。
连凯昱一个夸张的拍额,揶揄着“对厚!我忘了你已经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你的梵妮小姐黏那么紧,就算想偷吃也没机会,我真同情你啊,兄弟。”
蓝斯淡淡的瞥好友一眼。“黛西还在英国等你。”
“哦~”连凯昱呻吟一声,举白旗投降。“知道了,我不提梵妮总行了吧,你也不要再提黛西,我们兄弟不要自相残杀,那样太没营养了。”
“我同意。”
“现在呢?去游泳?”
“没意见。”
“那么如果是好兄弟你就告诉我,刚刚我来之前,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就是不承认咱们是好兄弟喽?”
“死了才能做好兄弟,你们中国人不是这样说吗?”
“好家伙,跟我抬杠,看我明晚怎么整治你,你这个醉了就会热情如火的超级男,等着接招吧”
从马场离开,红莓马上跑去找管家太太。
“您要见习当女佣?”管家太太的嘴错愕地张成了字型,从来没有一个宾客对她做这样的要求,太怪了。
“因为我是戏剧系的,正好有一出话剧下个月要公演,我饰演一名女佣,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学学怎么当女佣。”
红莓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气不喘,说得煞有介事,连管家太太都被她唬住了,答应她加入女佣团队,并且为了让她能融入她们,所以也答应绝不泄露她的真实身份。
第二天,红莓穿着真正的女佣制服跑到西翼一楼去,拿着扫帚在长廊扫来扫去,计划跟他来个不期而遇。
扫了半天没堵到人,她干脆拿了条抹布,开始假装很努力的擦大片窗户。
擦没两分钟,小姐她又失去耐性了。
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间房间?
红莓苦恼无比的瞪着那一整排房间看,恨不得自己有双透视眼,可以看到他住在哪间。
蓦然,有人来了,有个棕发女子带着两名男丁,各拖一只大大的行李箱从走廊那头而来,女人的高跟鞋敲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答答作响。
女人走到房门口,刚好对着红莓在擦的那扉窗户,她忽然转头看着红莓,面无表情不,应该说是高高在上才对。
“喂,你”女人指着她,用英文说道:“你进来帮忙整理梵妮小姐的衣物。”
“我?”红莓指着自己,脸上滑过三条黑线。
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下好啦,变成真正的女佣了。
要她帮忙整理衣物,她可是连熨斗都没拿过,夸张一点的说法,她甚至也没拿过衣架,住在饭店里,一切都有客服员打理得妥妥当当,根本不劳她动一根指头。
“怎么?有意见?”女人蹙起眉毛,不耐烦的样子。
“没有。”她当然不会有意见,因为她是“女佣”嘛。
自我解嘲地这么想,红莓硬着头皮跟进去。
房间很雅致,跟她的差不多,都是一张双人大床连着一间可容纳一组沙发的起居室,还有通往花园露台的落地窗。
房间是没什么特别,可是她居然看到了她的白马王子和一个女人在房间里!而他也看到她了,眼里掠过一抹惊讶。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去整理衣物。”指使她的女人神情轻蔑地说,活像她手脚慢一点就很该死似的。
噢~啊~嗯~老天,她想红莓搓搓鼻子强忍,不想在心仪的人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可是妈呀!好想啊!她忍不住了啦!
炳~啾!猛然一个雷声大的喷嚏从她气管中迸出,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连那两名男丁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相信她这娇娇小小的小女人可以打出这么大声的喷嚏来。
真歹势,红莓不好意思地吐吐粉舌,眼光又不由自主的和他接上了。
她从小就这个缺点最要不得也最没气质,每次打喷嚏就像打雷,都是她爹地还传给她的啦。
“好脏的女人。”梵妮嫌恶地看着红莓,怪起贴身女侍来。“迪丽雅,你从哪里找了个这么没卫生教养的女人来碰我的衣服?”
迪丽雅每次面对挑剔的女主人就开始手足无措。“呃她刚好在门外擦窗户,所以那个”
梵妮脸色大变。“你竟然叫一个擦窗户的女佣来碰我的衣服?你知不知道她手里有多少细菌?”
“够了。”蓝斯听不下去。
他清楚看到小红莓极力在忍耐着喷嚏,可是忍不住也没办法,因为那是无法控制的,相信她自己也不愿意,而梵妮却一再污辱她。
梵妮空有家世及表面上的好教养,事实上,她是个不懂得体贴为何物的女人,他相信自己跟她不会有下一代,因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所以他连碰她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蓝斯,你也觉得这个丫头太过份了对不对?”梵妮颐指气指地命令“迪丽雅,马上把她赶出去。”
“过份的是你。”蓝斯冷冷的,连一眼也不想再看她,他竟拉起红莓的手。“我们走。”
一抹梦幻微笑在红莓唇畔漾开。
原来他叫蓝斯啊,这名字真是太适合他了。
她压根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他跟那高傲美女之间的关系,她只知道,他在替她说话,还拉着她的手,她可不可以想成他对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呢?
“蓝斯!”梵妮气急败坏的想分开他们的手,她粗暴的扯着红莓的手,美眸露出嫉妒的凶光。
“把你的手拿开。”蓝斯冷冷地看着梵妮。
梵妮却歇斯底里了起来。“为什么你要拉着她?你认识她吗?你知不知她只是个女佣!你不要再拉着她,我快疯了!”
她越激动,蓝斯的眼光却越加冷冽。
或许他该重新考虑,是否要把自己的终身跟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女人绑在一起。
他知道爱他的母亲绝不会勉强他做不愿做的事,跟梵妮订婚出自他心甘情愿,因为他认定了自己无法对女人产生感情,既然娶梵妮这个贵族之女可以令母亲感到稍稍的安心,他愿意那么做。
然而,过去与他见面时总是进退合宜、表现落落大方的梵妮,却在两人订婚后开始显露她的另一面,叫他越来越无法忍受。
极端的自私、自利与自傲,独占心强烈,最要不得的,她把自己当他的跟屁虫,并且认为她自己很有资格这么做。
拿这一次来说,他飞来台湾参加凯如的婚礼,他并未邀请她同行,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凯如,她却擅自打听他的行程,自己订了机票跟来,再以他未婚妻的身份登门祝贺,唐突得令他厌恶。
最迟等这次回到佩罗之后,他就会提出解除婚约之事,除非她有分寸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她将不配当他的妻子。
“走吧。”他想他无法再听梵妮发疯了,那会使他心情恶劣。
“好!”红莓很乐意跟他一起走,不管他要带她到什么地方去,她都ok。
“不行!”梵妮还在做垂死挣扎。“你不能走!蓝斯!我们要讨论婚礼宾客的名单,这是你母亲的意思”她就是用这个借口把他硬是请到她房间来的。
“那些小事你自己决定吧!”
言下之意,他根本不重视他们三个月后的婚礼。
他毫不留情的带着红莓离开了,当房门被大力甩上,梵妮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似的,她整个人滑坐在地板上,呼吸极度不稳。
“迪丽雅!马上查出那只狐狸精叫什么名字!我要她消失!马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