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要命的想动我大哥一根寒毛,得先问过我胡老六才行!”胡老六扬着刀,朝蒙面老者狠狠劈下。
他在前头大厅酒足饭饱后,等了好半晌,却始终不见冀连城的身影,接着又听闻到怪异的声响,心想出事了,赶来一看,果真有人趁他不在时要对冀连城不利。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正好可以让我一网打尽!”蒙面老者冷冷一笑,于格开胡老六的狂刀攻势时,乘机自怀中掏出一个烟火点向空中做为信号。
冀连城不顾身上的伤势,抢到蒙面老者身畔,和胡老六双双连手,打得蒙面老者不住往后退。
“大哥,你受了伤,先歇会儿。”胡老六大喊。冀连城中了毒掌,得趁着蒙面人的同党未赶到前先夺取解葯才行。
“我不碍事。”在中掌之后,冀连城已迅速点住周身大穴,不让毒气加速运行。蒙面老者的功夫极高,单凭胡老六一人不是蒙面老者的对手,他得出手帮胡老六才行。
他们俩打得蒙面老者无力招架、节节败退,但蒙面老者并不慌乱,因为他的手下就在附近待命,待手下们赶到,他们一个都别想走!
“快点交出解葯来,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胡老六眼见纠缠了这么久,还奈何不了蒙面老者,不由得心烦气躁。
“谁要让谁死无葬身之地,还是个未知数呢!”蒙面老者气定神闲。冀连城中了他的“毒心掌”现下掌控全局的人是他,不是冀连城。
“听你在放屁!”胡老六再迟钝也晓得情况愈来愈危急了。
冀连城本来还可以宛若无事地攻向蒙面老者,但打久了不免血气运行快速,使他的体力渐感不支,手中的偃月刀无法再快速地施展开来,双腿甚至开始发软,无法站稳。
衣幻羽发现他的情况不对,忙走到他身边搀扶住他。
“呵呵!毒性发作了!”蒙面老者洋洋得意的大笑。
“大哥,你没事吧?”胡老六分神关心问。
“没我没没事。”事实上,冀连城眼前望去是一片灰暗,但因不想让胡老六担心,所以他没说出真实的情况。
胡老六心想再这样下去不行,光凭他一人的本事绝对打不过蒙面老者的,何况蒙面人的同党很快就会赶过来,就算他拼了一死也得让冀连城安然脱身才行。
“你还愣在那里干么?还不快带我大哥走!”胡老六怒斥反应不过来的衣幻羽。
“好!”衣幻羽也晓得冀连城留下唯有一死,忙照胡老六的吩咐,扶着冀连城要离开。
“不!老六,要走一起走!”冀连城坚持不肯离去。
“你快点带我大哥走!大哥你放心,我胡老六命硬得很,算命的说我可以活到八十岁,这个龟孙子要不了我的命的!”胡老六拼命地抵挡蒙面老者的攻势,为冀连城和衣幻羽争取逃离的时间。
“哼!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蒙面老者可不许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出手更加狠毒凌厉。
“走!”胡老六对着冀连城和衣幻羽大喊,迫于无奈,他只好把大哥交给衣幻羽照料了,希望她是混蛋群里最好的一颗蛋,别让他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否则不管上天下海,他胡老六都会将她揪出来!
衣幻羽狠下心不去看胡老六,命自己别去想胡老六会有怎样的遭遇,扶着虚软无力的冀连城离开客栈。
“你别别”冀连城连说话都感到困难了。
“冀大哥,你别阻止我,胡爷他不会有事的。”她说着违心之论,吃力地带他离开。
“谁也别想走!”蒙面老者不许他们自眼皮子底下逃开,掌风凌厉地劈向他们。
胡老六一跃而起,为他们挡下这一掌,庞大的身躯硬生生被蒙面老者打飞出去,身体方落下,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就连忙爬起,以手上的刀劈向蒙面老者,不让蒙面老者阻拦他们的去路。
衣幻羽使尽全身的力气带冀连城离开,她走得辛苦、走得吃力,却不断地自我鼓励,告诉自己她办得到。她曾暗地里发誓要保护他的,她的决心绝不会有所改变。
就算前途有多险恶、就算会赔上她的性命,她都会紧紧地守护他,不会让相同的事再发生。
她好恨自己,真的好恨!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冀大哥根本不会受伤!他为何要救她?不理会她的死活不是更好吗?
懊悔的泪水不住地流下,她却不敢哭出声教他发现。中了毒之后,他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无法取得解葯,不晓得他能撑多久?
经过马厩时,看见马儿,她灵机一动,打开栅栏,以马鞭抽所有马儿的腿,要它们快跑。马儿四处乱窜,各自跑往不同的方向,正好可以扰乱敌人视听,为他们争取包多的时间。
“你哭了?”冀连城尽管虚弱,但耳朵还算灵敏,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啜泣声。
“没,我没哭,是染了风寒。”她摇头否认。
出了小客栈后,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外面多的是要抓冀大哥的人,他们可有办法躲过恶人的追缉?
“躲起来!”冀连城耳尖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群人跑动的声响,忙命令衣幻羽。
衣幻羽马上扶着他闪躲到堆放了一堆杂物垃圾的不起眼暗处,她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快给我找!冀连城中了我的毒心掌,一个女人扶着他跑不了多远的!”蒙面老者号令赶来的手下马上出发找人。
“是!”手下马上散开来,顺着马蹄印骑马逮人去。
“大人,胡老六给跑了!”又有人来报。
“不用理他。记住,要活捉冀连城,其他人若是胆敢阻拦,革杀勿论!”蒙面老者拿下蒙面黑布巾,下达命令。
“是!”接到他的指令,没有人敢怠慢,全数人马搜查冀连城去了。
衣幻羽早先已看过蒙面老者的面貌,这时再见,仍觉得他看起来凶得吓人。
中了毒的冀连城甩甩头,竭力以微弱的视力看清老者的模样。
“三只小耗子居然敢妄想和我斗?嗤!”除下黑布巾的老者冷冷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他的右臂之前被冀连城的偃月刀给砍中,教他痛得蹙起眉。本以为可以轻松地将这件事给解决,没想到冀连城真是有能耐,竟然能伤到他,莫怪之前派出的人马全都吃了瘪,往后他是不能再小觑冀连城了。
“大人,您的伤”贴身护卫将他的马儿牵来,关切地看着老者流淌着血的手臂。
“不碍事!走,跟我一块儿去围捕嘴硬的小耗子。”老者俐落地上了马,不将手臂的伤势放在心上。
“是。”贴身护卫这回紧紧地跟在他身边不敢离开,就怕会有意外发生。
老者威严十足地纵马奔驰,不一会儿所有人就全走光,除了几声鸟鸣声外,再没其他声响了。
衣幻羽和冀连城依然躲在暗处,她偷觑着冀连城的侧面,在他未开口之前,她不敢先开口。
和他这么靠近,令她很紧张,之前急着逃跑,搀扶着他时并未有其他想法,可当危机暂时解除,四周又恢复一片宁静祥和之时,思绪不免往不恰当的地方飞驰去。她抿着唇,低垂着头,深怕会被他看出心里的想法。
他应该已经知道她喜欢他了,他会有怎样的感觉呢?觉得她很烦?还是觉得她不自量力?她怕得不敢奢望知道答案,担心会遭到严重的打击。
等了好半晌,确定所有人真的都离开后,冀连城这才松了口气,精神不再紧绷。
“我们往西走。”由那群人口中得知胡老六在他们离开后也找机会逃走了,总算使他放心。
既已逃走,日后会有机会再相见的,对于胡老六的能耐他很有信心,必要时胡老六会滑溜得像只泥鳅,对方要想顺利抓到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往西?”他们一路走来不都是往北吗?怎么会突然改变方向?而且他受了伤,唯今之计得要为他找个大夫诊治才行。
“他们定是猜想着我们会往北行,并在往北的几条道路上拦劫我们,所以我们要先往西走,痹篇他们。”倘若他没有受伤,自是无须避道,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一再地以这句话告诫自己,别为了逞一时之勇而丢了性命,使得长年来的努力付诸流水。
“嗯。”她真笨,怎么会没想到往北的路上多的是人等着抓他们呢?
“由这里往西去二十里之处有一座幽冥山庄,我得上那里去想法子解身上的毒才行。”
“那我们得快点。”一听到有人能帮他设法解身上的毒,她迫不及待想马上动身。
“不,你先听我说。幽冥山庄的庄主对衣家庄的人并无好感,你去的话不会受人欢迎的,所以你”他想着,除了“幽冥山庄”外,她还可以上哪儿去?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们一起去。”她笑着扶起他。只要能解他身上的毒,就算会被全天下的人厌恶,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们会对你很不客气。”他提醒她。
“没关系。”她仍是一句没关系,扶着他便往西方前进。
这一路走来,她始终表现出坚强与无畏的精神。可以抱怨时,她并不抱怨;可以丢下他独自一人逃走时,她不逃走;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她依然挺直腰杆,绝不低头,而她之所以会如此勇敢,是因为喜欢他?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连性命都不顾,就是为了守住她的爱?
突然间,她在他心里的模样愈来愈清晰,他亦不再觉得她惹人厌,仿佛可以将她和“衣家庄”划分开来,她是她“衣家庄”的人是“衣家庄”的人。虽然她也姓衣,但并不代表她会和她的家人一样,行事卑鄙无耻。
从今以后,他会视她为衣幻羽,单单纯纯的衣幻羽,如纸一样洁白无瑕的衣幻羽,不再以她家人做过的错事来讥讽她。
“在这世间总会有几个讨厌自己的人,我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我的,不是吗?”她故作轻松地笑道。冀连城不是个危言耸听的人,他既已说了“幽冥山庄”的庄主不喜欢“衣家庄”的人,以他的个性恐怕是说得含蓄了点。“幽冥山庄”的庄主应当是非常不乐于见到她的出现。
可不管对方有多不乐意见到她,她都要陪同冀连城一道前往“幽冥山庄”哪怕会被赶出来,更少他能获救,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你想得可真开。”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衣幻羽娇憨地轻笑,要自己先别为尚未发生的事担心,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担心,那就是她得有体力搀扶着他走上二十里路到“幽冥山庄”才成!
行道难,道难行。
衣幻羽总算尝到搀扶着一个大男人走上二十里路有多艰难累人。害怕后有追兵,她不敢走大道,净是挑小路行走,但小路崎岖不平,教她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吃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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