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燥热从身体里汹涌的窜上,来势汹汹几乎要叫人昏厥,抗拒也变成了迎合。
算了,没有玫瑰花床也没有关系了,至于香槟跟烛光她也不需要了,她只要这个结实温暖的胸膛,还有这些无数缠绵诱人的亲吻。
“唐修杰!”
“嗯?”
“抱紧我,求你抱紧我”
“遵命,亲爱的。”
深陷在温暖被褥的身体紧紧纠缠,交融的呼吸有着彼此的气息,紧紧贴近的不只有身体,还有那颗依恋彼此的心。
凌晨的卧室里透着银白的光亮,原来是窗外的月色洒了一屋子,李修伦从睡梦中醒来,轻抵在她背脊上的脸庞,让她的记忆回到几个小时前的欢愉。
小心翼翼的起身,她又羞又赧的偷偷回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月光下他睡得像孩子,叫人忍不住想要碰触他沉静的睡容。
对了,她该回去她的房间,要不然明天醒来,场面铁定很尴尬
她蹑手蹑脚的摸下床,在月色的帮衬下偷偷的捡着散落地上的衣物,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要起身离开,造孽的脚竟然好死不死的踢到一旁的椅子。“嘶痛!痛!痛!”死命压低音量的抱脚痛唉。
突然,床上的人伸手往身侧采去。“修伦、修伦?”唐修杰敏锐的坐起身。
“我在这里抱歉,吵醒你了。”
“怎么了?你撞到什么东西了?”他转身要触碰墙上的灯。
“别开灯”她浑身光溜溜的没穿衣服,一开灯不就窘死了。
“你到底在哪里?过来,要不要紧?”唐修杰心急如焚的问。
她抱着衣物遮遮掩掩的站起身。“我在这里啦”
“你不睡觉要去哪里?”
“我人家”
“快说!”
“我想要回房间去啦!”
“干么还要回你房间?你会认床?”不会吧,刚刚不是还睡得好好的,这算是认哪门子的床?
“不是啦,我只是想要先去洗个澡,然后把明天该完成的case尽快搞定,而且而且明天见面也比较不会尴尬”她吞吞吐吐的。
哎呀,就是一整个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种情况,烦耶!
唐修杰听出她语调里的扭捏羞怯,不禁莞尔。
探长手抓过搁放床头的手表一看,凌晨三点半。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向李修伦。
“你起床干么?”
“没办法,我爱的那个女人有点龟毛,想要在凌晨三点半洗澡,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不,是陪娘子。”
“不用了,我自己会洗啦,你回去睡你的大头觉。”
唐修杰一把抽开她捧在怀里遮掩的衣服,打横抱起她。“走吧,洗澡去。”
李修伦把脸埋在他颈窝,发出一声沉沉的哀鸣“我怎么这么笨啦!吧么要踢到东西?”
“听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我陪你洗澡不好吗?”
“很糗,我会不好意思啦!”
“不用不好意思,只要学习习惯我在你身边就好。”
她抱紧他的肩膀,像个小女孩似的赖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布。
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唐修杰很有耐心的伺候着她穿上舒适的睡衣。“好了,上床吧!”
“可是我还要工作,你先回房睡好了。”
“没道理你睡了我的床却不让我躺你的床吧?来吧,两个人一起发想会比你一个人快,要不然光凭你这颗脑袋就算想到下个月,我看我还是会不遗余力的继续把你的东西扔到福德坑去。”
赏给他一记白眼。“我发现有个人比我更需要洗牙,明天上班我就去预约。”李修伦抓过包包气呼呼的爬上床去。
“好,在我要被抓去洗牙之前,我们先来看看这个庄严隆重的case要怎么包装处理。”唐修杰有耐心的回应。
“真的不能像生日派对那样的开心吗?人生最后一件事情哭哭啼啼的很闷款,心情已经够糟了,应该要用更光明的感觉去烘托它的正面性。”
“对,没错,要开心、要正面,但是,客户看到你搞得像万圣节那样,他只会热泪盈眶。”
“万圣节?好点子,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前卫。”
“住口如果你真的把它包装成万圣节,信不信我明天连人一起打包送你去福德坑?”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要不然你是要怎样啦?”火大。
“我知道你想要带给大众耳目一新的概念,这想法没有错,但是,很多社会大众是和咱们这个客户一样保守传统的,尤其是对于这种事情,可以用感性温馨的手法包装它。现在的人生活很苦闷,政治不安定、经济又一团糟,人心是很需要抚慰的,这时候一个好的行销手法就更是要能打动大家的心。”
“打动大家的心,怎么打?我好想拿棍子去打喔!”她开始烦躁了起来。
人干么要有生老病死?搞得生命变很复杂,连带的连创意这种事情都跟着莫名其妙的复杂了起来。
唐修杰循循善诱的指导她“修伦,别觉得心烦,我们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
“什么角度?”她咬着笔问。
“我问你,你爱我吗?”
先是一愣,她接着爆笑“哈,白痴,我当然爱你啊。”调皮的拧拧他的脸。
“太好了,现在就用爱着我的你这个角色来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恋情有了结果,我和你很幸福的步入礼堂结婚了,然后努力的增产报国生了一窝小孩,接着开始相看两厌、厌了又爱的过着吵吵闹闹的下半辈子,突然有一天我抛下你先走了,你希望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送我离开?你又会选择什么样的身后品牌来帮你达成送我一程的希望?”
李修伦口中叼咬的笔掉了下来,她陷入一个人的沉静,许久、许久。
两个垂垂老矣的她和他,经过大半辈子的辛勤,就要一起颐养天年,那时候她会更爱更爱他,因为生命已经缺少不了他,如果他就这样
她突然热泪盈眶的扑过来一把抱住唐修杰。“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
“修伦,这只是假设性思考,我没有要离开你,冷静下来。”
“不要,我就是不要做这种思考,我要你陪我一辈子,要走也是我先走,我不要你比我先离开。”她失控的大哭了起来。
那个在办公室大而化之、横行无阻的女孩,原来有着一颗比谁都还要纤细易感的心,她是那么依赖着他,尽管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
“好好好,不想、不想,我们不想这个问题,你别哭,嘘,别哭。”
手掌拍上发热的额头,唐修杰百般懊恼自己方才举错例子,结果把李修伦过份发达、平常总是备而不用的眼泪彻底的激发出来,然后导致这夜半三更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
“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怎么已经想到要离开我了?而且是用那种方式,难道你对我的爱就那么短暂?”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修伦,冷静下来,我们一开始不是讨论说要开心、要正面的去面对这种事情吗?”唐修杰温柔的抚着她的脸。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那一天的到来”嚎啕大哭无法歇止。
“那是人生必经之路。”
“可我为什么要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去思考要如何面对那一天?”
“因为要更从容去面对、因为那时候心脆弱得无法思考、因为当时绝对无法保持理智,所以才要提前准备,总比届时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导致事后遗憾的好。”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的跟我讨论这件事?”她哭得鼻头红通通的。
“因为爱你,所以更不希望你慌了手脚。”
“我不要,唐修杰,你如果敢比我先走,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她扑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彻底拒绝去思考这个可能性。
唐修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种问题不是那么容易令人接受的,接这种case也不会多轻松,还有,爱上了这个女人,他势必得有更多的容量来收纳她媲美长江、黄河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