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有什么特殊关照没有?”
“这倒不一定。”泰雅说“我睡着以后肯定没听见过声音。不过我电视机开得很响,说不定是还没睡,但是因为电视机响所以没听到。”
“如果真的那么响,为什么邻居来敲门的时候,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那个哟”他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另一边沙发的扶手上“我的这个电视机是以前同住的人出国进修的时候买的,很先进,带一个无线耳机。耳机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你们可以自己去找。”
从老胡脸上的表情,我开始觉得陷阱的边缘露出来了。可是我还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原来你这家伙拣了别人的高档东西。”胡大一笑着说“运气不错啊!碰到那么大度的人可真不容易呀。”
泰雅点头笑道:“是呀。”
“耳机果然是好东西,又可以听,又不吵着别人,而且还是无线的,可以戴着它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对呀。”
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擦亮我的心。“泰雅!不要!”无声的呐喊盘旋在我心里,却冲不破我的喉咙。
突然,胡大一收起笑容,恶狠狠地说:“那么你是怎么戴着耳机看一个没有图像的电视机的呢?”
泰雅的肩膀僵了一下。
胡大一接着说:“难道你习惯把电视机当收音机用?所以你忘记鳌拜收到的礼物是什么?你根本没有看过!而且听也没有听到过。我们派人检查了你的电视机,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图像。”
泰雅舔了舔嘴唇,争辩道:“原来是好的呀!我昨天晚上还看过我看到鳌拜”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胡大一冷笑着说“鳌拜好几集以前就已经死了,昨天那一集里根本没有提到鳌拜!”
沉默。
有人敲门进来,塞给胡大一一张报告,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只听见“河里捞上来数字很重大广慈医院”顿时,我的胃火烧一样痉挛起来,冷汗从我额头冒出。胡大一露出满意的微笑。
泰雅张开嘴再欲辩解,胡大一激烈地打断他:“看来葛洛毅涉及的隐情真不少呀。季泰雅,请你解释清楚昨天晚上的行踪。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将以谋杀嫌疑的罪名拘留你。”
“请等一等”马南嘉欠身说。
“我哪里也没去,就在家睡觉。”泰雅很快地说。
保卫科科长着急地说:“季科长,请你好好想一想,昨天那时候到底干什么了。”
马南嘉说:“让我来解释一下”
“你闭嘴!”泰雅粗暴地说。
医务科陈科长劝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我知道你很忙,为医院的事操了很多心。这事和马医生没有关系,你好好想,再想一想,不要急。警官们不也没有催你吗?”
我抬腕擦额头上的汗,突然发现自己夹克衫袋口上面半脱线脚的地方夹着一个纸团!悄悄背过身去,展开一只角,隐约可见“所述全部”的字样。我马上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洛毅的告密信的残片!我昨夜是把它撕得更碎,揉成纸团丢进河里了,可是有一片纸屑遗落在我自己的衣服里!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过错!而且在现在才发现。果然我是不适合做贼的人。
马南嘉沉声说:“这件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叫你闭嘴你听见没有!”泰雅不耐烦地跳起来,在屋里来回地大步走。
我悄悄把纸团捏在手里,用力地揉着。胡大一一目十行地扫过面前的报告,没有注意到我。天赐良机!我很快地把揉得很小的纸团塞进口袋。
马南嘉说:“你逃避是没有用的。反正它确实是已经发生了。”
“对!”保卫科科长满怀希望地望着泰雅“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想起来了,解释清楚了就好。”
胡大一露齿而笑。我慢慢抓紧了沙发布,留下汗湿的手印。陆凉咬着笔帽,倪主任沉着脸不支声。
马南嘉说:“如果你不愿意说”
泰雅忽然扑到陆凉面前说:“人是我杀的。我杀了葛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