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令人作呕,加之血腥味,哪怕心理素质好也是面色惨白。
赵铭默默看着忙碌的众人,张文和张武两兄弟已经靠了过来,见赵铭满身血污,不免有些担心。
“陛下,您没事吧?”
“无碍,都是敌人的血。”
赵铭摇摇头,身上的血大多都是敌人的。
他这套甲胄算是让工坊的匠人专门加强过的,不仅是大乾军队里唯一的铁甲。
还是唯一有护脖,近乎武装到牙齿的甲胄,有点类似于铁浮屠和步人甲的结合体。
只是材料用的是竹甲,面门有甲面帘和甲身,整体覆盖率极高,脸上的帘子只要放下去,就是一面面罩。
竹质的防御虽然有限,但不会比铁甲差多少,寻常刀剑依旧难伤,除非是力气颇大的武将蓄力猛击。
亦或者骑兵冲锋时借助惯性猛击,不然寻常兵卒想要破这种甲胄还是千难万难。
也难怪古代,哪怕是对此约束不是很强的宋朝,都是严禁甲胄但不怎么太禁止刀兵。
就好比宋朝,甚至可以明晃晃携带刀兵,就好比朴刀,这玩意在宋朝是可以随意携带的。
而甲胄就不同,哪怕是常人佩戴这玩意,只要克服心中的胆怯,也能以一敌十。
起码对付十个寻常民夫,只要手里有把刀,完全可以砍瓜切菜。
而如若此人还是行伍出身,对付一百个民夫,那也有机会。
这也是先前为何厢军精锐顶上来后,这边损失巨大的原因。
还是赵铭这边的着甲率太低了,身无甲胄之人,如何是这群身披坚甲之人的对手。
“伤亡如何?”
上次的死伤远没有这次大,看着这么多此前还活生生在面前的弟兄,此刻全都化作冰冷冷的尸体,赵铭心里也难免涌现一阵惆怅。
这就是造反的代价吗?
而这兴许还不算什么,真不敢想象贼寇裹挟数十万饥肠辘辘攻城的画面,兴许那才是最残酷的。
“回陛下,伤亡目前还未统计齐全,不过想来死伤人数不下三四百之数。”
张文的语气也难免沉重。
虽说此战,损失最大的是,曹国公,王铁匠以及定国将军赵雄三人部下。
但总归是自己人,这些人可是有不少家属在城中,他们可都是窝里沟的同乡。
“有家眷的分发抚恤金吧,战死者每人十两银子,受伤者每人二两银子。
另外斩首一人,一两银子,斩首官军头目武官,统一按五两算。”
说着赵铭摆摆手,银子是好东西,但这会也不得不散财。
弟兄们死伤已经够大了,这会还不收拢人心,往后谁还肯为他赵铭卖命。
“是,陛下!”
张文抱了抱拳,便火速过去执行。
一整夜,所有大乾官员吏员都在忙碌,让受伤者能得有所医治,死者能得以抚恤安葬。
赵铭这一夜也没合眼,当看到安平军裹挟数百战俘回来时,他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此次追击一共俘获五百二十一人,不过还有大股人马逃入林中,因无法继续追击这才无奈作罢,还请陛下恕罪!”
关闻翻身下马,很是恭敬,身为曾经的武官,礼数这块他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