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刚刚误喝的那杯酒白兰地开始发挥功效,不管怎么用力,都看不清凌棠远脸上的表情,电梯停止的时候,他正把我压在电梯墙壁上辗转亲吻,电梯门打开,外面的客人看见里面的情景,尴尬的停住脚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凌棠远还不想起身,在别人的注视下,我只能躲闪着提醒他:“凌先生,电梯到了。”
他对我的头脑还保持清醒似乎有些不满“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他用有力的臂弯搂紧了我,向电梯外的人宣告自己刚刚只不过在使用自己应有的权力。
我想,他是醉了,醉到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从上车,离开,回家,倒进房,我一直凭借本能靠在他的胸前,并不拒绝他索取亲吻的要求。
“凌先生”我哑着嗓子出声,寂静的房间里两个人纠缠,总让人想说些什么。
“叫我棠远。”他的唇压下来,贴在我的耳边低喃,我的身体因他的命令蓦然僵硬。这称呼对我来说太亲密,说了,会缩短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同样会让我想入非非。爱情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奢侈品,我怕碰触,更怕没机会碰触前,先被它的绚烂色彩耀花了双眼。
我们之间需要距离。
如果我先忘记距离,输的一定是我,生涩如我,根本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心。所以闪神之间,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喊,只是嗯了一声。
他突然加深了吻,吻后发现我没反应,还会怒气冲冲的咬住我的嘴唇,我在他的亲吻下溃不成军,亲吻这种陌生的折磨对我来说还是难以承受的,不仅腿软手软,连腿也开始颤抖,我根本无力阻挡他舌尖的挑~逗,呼吸更是几乎停止。
我想哀求他停下来,没有退路的亲密使得我失去安全感,可张开嘴,又被他攻城略地般抢占最私密的地带。随着他舌尖在里面纠缠,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被情~欲吓的不知所措起来。
我想逃,身子却被他的双手钳制住,我挣扎,他根本不给我机会离开。
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我终于明白,可更明白的是,我以前错的是多么离谱。原本想要诱惑他的想法,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幼稚可笑,他才走了一步,我就手足无措,怎么还敢继续?
羞涩和惊恐,难堪和胆怯,在他将我用力压在床上时全部包围在身边我只能握紧拳头放在耳边,紧紧闭住双眼,挺在那儿,耳边能听见的是他粗重的呼吸和怜惜的轻语。
“乖,不怕。”
“亲亲我。”
“不要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越轻柔,我越是痛苦。直到最后已经全身僵硬。
书上说此时应该是春宵苦短,对我来说却是春宵恨长。不知道身上凌棠远眼中看到的景象如何,我现在只能凭着想象去揣测他眼中的人,一定是妩媚动人的。
凌棠远顺着我的耳边往下亲吻,衣领口,手腕,胳膊,所有在外的肌肤都被他极珍惜的亲吻,我只能靠敏感触觉去感受他嘴唇的贴碰。
每一下,我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终于,他再不愿意用简单的方式来满足自己,深深吻住我后,将我的衣服脱扯开,肌肤全部暴露在空调下,我浑身上下瑟瑟战栗,他疯狂的吻遍我的上身,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最原始的渴望。
“睁开眼睛看着我。”凌棠远的命令我不能不听,我只能紧张的睁开眼睛。
他的双眼凝望着我,瞳孔里是我不着寸缕的身子,脸蛋绯红的那个人是我么?为什么她的表情居然是欣喜的?
“棠,棠远。”我只能勉强喊出他的名字,刚喊了一声,就被他吻住了嘴唇。
不知何时,他已经是衣衫全褪,我的双手抵着他坚实如铁的胸膛,激乱的动作伴随他的低沉呻吟都让我无力去迎接,只觉得耳根发热,全身发烧,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胸部一点点游移,戏弄那里最敏感的地带。我不敢看,更不敢想。只知道他将我身上所有的屏障全部去除,啃咬舔吮时手顺着腰间最细嫩的地方滑过,酥麻的感觉让我不禁低吟出声。
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声音,我几乎忘记此时该做些什么,只顾着对自己行为的茫然。为什么,我会这样?
凌棠远的欲望终于淹没了我,痛楚到来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读书时,我曾憧憬过自己的新婚之夜,也像同龄人一样憧憬过心中爱的那个人,此刻在耳边对我甜言蜜语。此情此景和我憧憬过的幻想完全不同,我更无法想象接下来要做的事。
如波涛汹涌般的激情震荡,万分疼痛,觉得自己除了空壳还在其它都已被疼痛掩盖,他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在我胸口,没有一句安慰的话,随着动作的增大我的眼角开始湿润。
对女人来说,爱情还是最后的需求,没有爱情,无论怎样的激情都变得难以接受。终于,我的眼泪顺着面颊滚落,豆大一颗,很明显。
很多年,我都没有流过眼泪。在这样激情燃烧的夜晚,我突然察觉自己的可怜可悲,忍不住,想要哭一次。
律动的凌棠远没有察觉我的哭泣,他还沉浸在疯狂的缠绵里无法自拔,所有的细节我根本无法注意,他真实的伏在我的身上,也虚幻的停留在我印象里。我不清楚该怎么去面对所有,所以用哭泣麻痹自己后,一切变得不再重要。
风平浪静后,他静静的趴在我的怀里,像一个无比贪恋母亲怀抱的婴儿,听着我为激情而怦然跳动的心跳。
过了很久,他从我的胸口慢慢抬起头,撑起双臂,轻柔的亲吻着我的额头,眼睑,脸颊,脖子和锁骨。
像蝴蝶戏弄花蕊,像清风拂过湖面,那么轻,那么柔。
他说:“你一辈子别想从我这里走开。”
不知为何,心头突然莫名的温暖。
尽管我明知他不是在对我说话,但也有些动容。
女人真可悲,因为一次交欢就会被男人打开心扉,像是从前地主家的牲畜,被打上了烙印就再不想念自由。我默默的推开他,翻过身去。动作告诉我双腿间的疼痛还在,其实我更怕疼痛的是心。
我连人带腰一起被凌棠远捞过去,他贴在我的背后,汗湿的肌肤黏黏的粘在一起,提醒我刚刚经历过的激情。
同床共枕。他与我睡在黑色的床单上,共用一个格纹的大枕头。
曾经特指夫妻的词汇原来也可以用在两个还算陌生的男女身上,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准确的称为同床异梦。
泪水从眼角慢慢渗出,滴在枕头的一边,悄无声息的掩盖我心底难过。凌棠远的胳膊就放在我的脖子下,怕眼泪落在他的手上,我刻意将脸埋入枕头,不让他察觉。
忽然,他将我转过身,在微弱的灯光下,清清楚楚看见我脸上的泪痕。
“你哭了?”他低沉了嗓音问。
我很想镇定的告诉他没事,可话到嘴边,眼泪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心底里说不出的所有委屈,从父亲离去开始,到今日结束,全部都迸发出来,怎么挡都挡不住。
凌棠远对我的哭泣,起先有些愤怒,随即变得沉默,直到最后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任由我肆意哭泣。泪水真不争气,越想停,越停不下来,最后呛住嗓子。
我只能不停的咳嗽,边咳边说:“我,我”
他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把呛住我的眼泪用手背抹掉。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是为了谁,更想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错觉。
“棠远。”我叫他的名字。
“嗯?”他停住手上所有动作。
“我叫宁墨墨。”我用最慢的语速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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