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肯跟父亲承认自己的错误。她说:“我虽然认错了人,但是父亲的绝情也伤了我的心。”
梁悦很少会拿自己的故事劝人,方若雅就是第一个受益者。方若雅听完她苦口婆心的劝说后,也只说了一句:“你丫有病,得来的爱情那么不容易,怎么又舍得放跑了?”
“我?被你骂傻了呗!好人被你天天骂也会傻,更何况我本来就笨。”梁悦翻白眼回敬她。
现在,方若雅正和那个高枝盛鸿铭一起过来吃饭没什么可非议的,但这边还有韩离她又不是不知道,方若雅阿方若雅,也不知道到底谁笨,你丫这不是存心制造流血事件吗?
梁悦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对面韩离看在眼里,他顺她的眼神回头看过去,也见到了笑容甜美的方若雅。他表现凉凉的,也没什么言语,但是梁悦分明感觉到韩离不同以往的气场。
方若雅显然没有注意角落里面的两个人,和盛鸿铭一同坐下后,脸色平静,正翻菜谱的时候,冷不丁前面已经探过一只肥厚的手裹住了菜单上自己的手。
用力挣脱不开,她脸色又冷了几分:“我和你吃饭,算是朋友接风。其他的请你不要多想,另外我有男朋友了,他对你的手应该很介意。”
盛鸿铭说:“小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当年我是被父母逼走的,他们说如果我不去美国,他们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也很无奈。我知道留你一个人很苦,可是,这些年我也没有开心过。好不容易学完回来了,我第一个就给你打的电话。”
方若雅脸色很难看,虽然生性爽利的她对这些举动并不觉得难为情,但是他的一番话明显就是侮辱她智商,着实让心里很不爽快。
当大家都是白痴阿?要死要活就甩掉恋人一声不吭跑了七年?
七年以后再回来,又胡搅蛮缠说什么因为想念,想念就等了七年,不想念,是不是永生不必再见?
她正想破口大骂,手上恶心的手已经被人一把揪开,方若雅也没示弱,操起桌子上的餐前酒扬手全泼在韩离脸上。
一刹那间,梁悦感觉满餐厅的人都把视线扫了过来,一场三角罗圈架的好戏终于得到了观众们的认可。
梁悦拖着方若雅的手往外拉,韩离不顾身上正滴滴答答的甜腻酒水,一手握住盛鸿铭的狼爪紧紧不放,一手拽着方若雅的小手冷冷的看。
“我不认为你没有经过女士的允许就摸她的手是正当行为。”韩离声音嘶哑低沉。
方若雅在旁边冷哼一声:“韩大律师,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至少目前和我有关系。”韩离没管她的讥讽,镇定的说。
“你丫不用装爷们,该有骨气的时候没看你多说半句。”方若雅反唇相讥。
“你忘记了,前天我们还睡在一起?”嘴角上扬的他,看起来怒气已消,等待此话产生的后果。
一句话结束,梁悦和盛鸿铭同时惊诧,只能摇头来回打量两个人各自的表情,来揣摩此话的可信程度。
他的笑容暧昧不清,莫测高深。可是她的脸色又是气愤难当,莫非,韩离在说假话?
有可能。作为律师,这是必备的要素之一,要做到谎话把自己都能说相信了,才是律师行最绝世的精湛技艺。
“你丫别不要脸,你认为你的谎话有人信吗?”方若雅咬牙切齿的说。
韩离笑着回头,俯身对桌子对面的盛鸿铭说:“你信吗?你看她那么生气,一定是被我说到了某个痛处。”
本来想劝架的梁悦想笑又不敢笑。
盛鸿铭咽了口水,刚刚方若雅的态度他也看到了,小时候的方若雅脾气一向大大咧咧,最近这些年不见,以为还和从前一样。可是刚刚那泼酒的架势熟练无比,如果真要是惹上了,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可是,放弃的话,还真有点可惜,尤其是她已经继承了方家的产业
“韩离,王八蛋,你再多说一句我不找人废了你我就不姓方。“方若雅跳脚唾骂。
韩离看上去很是听话,果真就不再说话,只是先把盛鸿铭的手诚恳的握了握。随即又返身对方若雅伫立,一脸深情的说:“小雅,我发誓我一辈子都等你。”
接下来,他一步迈上,搂过方若雅的肩膀。可怜娇小的方若雅就这么被狠狠拖在他的怀里,挣扎不开。
他在她耳边轻声的叹气说:“我知道你恨我,从今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除非你叫我出现,否则我不会再在你的面前出现,我韩离拿严规对天发誓。”
韩离终于松开了手,留下还在茫然的方若雅转身离去。
梁悦和盛鸿铭,包括在座的所有就餐的围观者都呆愣在原地,见没什么好戏了,已经有人开始恢复就餐状态。方若雅就这么站在那儿,还保持着刚刚被韩离搂抱过的姿势。
梁悦过去拍她肩膀,她吓得猛一激灵,回头不由瞪梁悦一眼,拍拍自己的胸口赶紧压惊。
低头趴在她的耳边,梁悦戏谑:“怎么样,欲擒故纵大发了吧?现在人跑了,看你怎么办!”
方若雅振振有词:“谁在乎?切,丫当自己是国宝熊猫呢,一个不高兴就得拿东西哄?”
也不跟她争辩,梁悦淡淡笑着走过桌子,在盛鸿铭身边停住脚步,低头说:“我忘了告诉你,中国第一例性骚扰案胜诉了,你还是小心点儿自己的行为。”
盛鸿铭脸色大变,梁悦冲他不怀好意一吱牙,然后晃悠着脚步离去。
走到门口时,方若雅突然在她背后喊:“你回去告诉姓韩的,不理就不理,丫有种就别来找我,找我就是王八蛋。”
梁悦啼笑皆非,没有回头依旧爬上电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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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理她了?梁悦问。
“你说我能怎么办?每次找她,她都是那个脾气。”韩离无奈说。
“这样也好,小雅那个脾气,就得这么将它一军。”梁悦自言自语,突然竖起大拇指:“今天第一次发现老板你很有男子汉气概。”
“又损我呢吧?我有男子汉气概?难道比郑总还有?”韩离斜了她一眼,并不受用马屁。
差点被咖啡呛到的梁悦,把脸一板说:“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腻歪了?要不要我告诉方若雅,上个星期有一个委托人给你送鸡汤送到咱们严规来了?”
韩离恶狠狠的说:“你敢?”
梁悦掏过弘基实业的合同甩在韩离的老板台上,笑呵呵的站起来回身。
“我警告你,你别对小雅乱说。”韩离的声音有些急躁,可惜梁悦并不买他的帐,只一句闲闲的回答:“弘基归你了,我要休假。”
“你休假干什么?”韩离不解的问。
“我?休假看股票啊,我的钱扔进去不少呢,全赔了。”梁悦口齿不清的回答,咖啡还没咽下。
韩离愤怒的问“那你什么时候上班?”
梁悦回头呵呵一笑“老板,是你再求我吗?”
咬牙切齿的他警告说“梁悦,不要太过分。”
“好吧,那我打电话去了。”她晃着头,无视飞来的警告
“好!你休息吧!”那么大的声音分明就表示他心不甘情不愿。
“这就对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方若雅对那个男人早没感情了,当年她就心灰意冷了。梁悦笑眯眯的对他说
“是吗?那你呢?”韩离也恢复了正常,冷笑反问
“我?”梁悦端着冰咖啡回头:“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心灰意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