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机会去吗?”她喃喃道。
“当然,我们马上就去,我会一直陪着你,春日落樱,夏日香荷,秋日红叶,冬日清雪,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我们呢,不是吗?”成范温柔的笑着,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被他那温暖柔和的眸子注视着,小雪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吧,等会我再来看你。”成范释然的笑着,慢慢放开她的手“要乖乖的噢。”
看着成范的背景消失在门外,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腕上,成范握过的地方,好温暖,让人留恋的温暖好像有点昏昏欲睡了也许,会梦见樱花盛开的吉野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尚早,自己刚才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差不多睡了一下午。几天来,她整日躺在床上,都快躺出病了,其实只不过是肩膀受伤,腿还是好好的呀。想到这里,她就站了起来,披上一件单衣,走到了木格窗旁,凝视着外面。
忽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是谁?”她轻声问道。
“是我,梶原景时。”一听到这个名字,小雪大吃一惊,那个如此仇恨她的男人已经回来了?他怎么会来找她?莫非想杀了她替他儿子报仇?
“什么事?”她稳了稳心神。
“也没什么事,我刚从镰仓回来,有一个人的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他的声音总是阴沉沉的。
有一个人?什么人?“谁?”好奇心促使她又问了一遍。
“三位中将平重衡。”
“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小雪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急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移门。“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她情绪激动的连声道。
“请冷静一点,他还好好的在镰仓公安排的处所里住着。”景时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还不忘把门轻轻移上。
重衡哥哥还好好活着,她的心里顿时欣喜万分,但想到赖朝的为人,又似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刚才的喜悦立刻就消失了。
“你们,你们会杀了他的,对不对。”她心里明白,赖朝是绝对不会放过重衡的。
景时似乎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只管说道:“杀不杀他我不清楚,不过镰仓公吩咐过如果这次送去镰仓的俘虏里少了鬼面的话,那么他就要受堀颈之刑了。”
她的身子猛的一震,堀颈之刑,听上去好像很可怕似的“什么是堀颈之刑?”她的声音轻颤。景时的嘴角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也没什么,只是把人活埋在土中,再慢慢割去脑袋。”
“什么!“她忽然觉得腿下一软,赶紧扶住了墙角,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又被狠狠的划上了一刀,血,正慢慢渗出来,一滴一滴的从心口滑落重衡哥哥,不要,不要这样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她的心中忽然一凛,盯住景时,赖朝既然指名让她去,想必已经从景时的嘴里知道一切了吧,那么他也想到义经也许会不忍心,所以才会以重衡为要胁,他要对付的是她,他不想放过的也是她。那么,只要她落在赖朝手上,重衡就不会受堀颈之刑了
“你放心吧,去镰仓的俘虏里一定有鬼面,不过镰仓公也要信守诺言。”她直视着景时,冷冷的说道。
“那就好,告辞了。”景时冷冷一笑,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嘴角浅浅的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成范,对不起,吉野的樱花,她恐怕永远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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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忽然又从镰仓回来也令义经吃了一惊,他看了看此时坐在眼前的景时,景时的脸就像带了面具一般,丝毫看不出一点喜怒。
“景时大人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兄长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吗?”他先开了口。
景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道:“不错,镰仓公要九郎大人尽快带着平家的俘虏出发,前往镰仓。”
义经的心中一紧,兄长怎么会催得这么急。
“我自然会尽快带着他们出发,请兄长大人放心吧。”义经淡淡道。
“九郎大人,镰仓公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景时加强了语气“另外,大人特地吩咐一定要将鬼面押送到镰仓。”
义经顿时一阵心悸,脸色微变,立刻明白景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赖朝,这个老狐狸,他在心里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至于鬼面,我另有处置,而且她也不是平家人,到了镰仓,我自会和兄长大人解释的。”义经保持着镇定。
“是吗?”景时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笑意“只怕鬼面大人自己也会坚持要去镰仓吧。”
“什么!”义经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景时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景时脸上笑意更诡异,轻声道:“那么,就请九郎大人自己去问她了。”
义经盯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起来。也没有再说什么,立刻起了身,他现在只想去找小雪,问个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