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喃喃道“若是个——像她的女孩就好了。”
和士开微微抿了抿嘴角,除了他,没有人明白太上皇的心意。一直以来,他都想为高湛找一个代替品。和长恭相似的文宣皇后李祖娥,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于是在一次高湛醉酒之时,他只是略施小计,将高湛引到了李祖娥的昭信宫。接下来的一切,都全在他的计划之内。
什么伦理,什么道德,在他和士开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所以他明白,高湛之所以对这个孩子这个重视,也无非因为——那也许会是个和长恭很相像的孩子。
如此——而已。
有时他也会猜测,假如高长恭是个女子,或许高湛也会不顾伦理,不顾一切,永远都不再放开她。
“太上皇,太上皇!”门外忽然传来了王戈急促的声音,他进门就跪了下来“太上皇,文宣皇后她,她早产了!”
高湛眼前一亮,立刻问道“是男是女?”
“回太上皇,是个公主,只是”王戈的脸上露出了奇怪又忧伤的神色“小公主生下来就过世了。”——
高湛赶到昭信宫的时候,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李祖娥的儿子高绍德前往探望母亲,李祖娥因怀了身孕,心里有愧不敢相见。高绍德年少气盛,说了几句重话,没想到李祖娥又气又急居然早产了,随后又因为羞愤难当,亲手将女儿活活溺死。
和士开瞥眼望去,只见高湛的脸色虽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眼中弥漫的狠厉杀气已是控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来人,去将高绍德押到这里来!”
听到高湛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他就知道,高绍德——死定了。
李祖娥也立刻意识到了大事不妙,急忙不顾刚产完孩子的身体下跪恳求高湛饶了儿子。高湛憎恨的看了她一眼,示意手下将她拖到了一旁。
高绍德被带到高湛面前的时候,不由吓得浑身颤抖,他当时也是一时之气,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李祖娥还在一旁大喊大叫,痛哭流涕的求饶。高湛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沉声道“说什么羞愧难当,不想要这个孩子?在朕册封李家外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当初在与朕做出苟且之事时,何不干脆自我了断?杀孩子的狠心你有,杀自己倒是杀不下手。如今你杀了我的女儿,那么我杀了你的儿子也算公平。”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竭力控制着自己,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那个像长恭的女孩没了,没了他是多么期盼能看到这个孩子,至少,在他还活着的日子里,或许可以见到曾经的长恭
可现在这一切全被这个女人断送了。一个女人,刚刚生下孩子,疼痛未消,手脚皆软。即使杀一个婴孩,也不是能够一下了结。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双手狠狠地掐住女儿的脖子,涂满丹蔻的艳丽指甲深深掐进女儿细嫩的肉里?抓着女儿娇小的身体一点点挪移,挪移到水盆边,狠狠向里一摔,看着水面在激烈的挣扎后渐渐平复,死一样的沉寂?她脸上可有如释重负的笑容?
一念及此,他的怒火瞬间席卷了全身,只见刀光一闪,他手中的刀已经插进了高绍德的胸口,浓艳的鲜血溅满了宫墙的一角,狰狞的吓人。
李祖娥惨叫一声,顿时疯狂的哭喊起来。
和士开冷冷看着她,这个女人若是真知道羞愧难当,为何不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就服用堕胎药,为何又偏偏在得知是个不可能继承皇位的女儿才下毒手?也许在她看来,死掉一个私生的、无资格继承皇位的女孩在高湛没有任何利益损害,不会受到惩罚,惩罚她岂不是等于将叔嫂奸情昭告天下,坏高湛自己的名声?但是,她错了。
因为她完全不明白这个女儿对高湛的意义。
高湛,是不会轻饶她的。果然,他很快又听到了高湛冷酷无比的声音,
“来人,将她脱光衣服鞭责两百,然后盛入绢袋,丢入御沟!”
李祖娥忽然停止了哭喊,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位犹如恶魔般的帝王,喃喃道“陛下,陛下,您要杀了我吗?您真的——要杀了我吗?只是为了那个孩子我真是瞎了眼,我怎么对你这样可怕的人动心不,你不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来人,还不把她拖下去!”高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手下的侍卫再不敢拖延,毫不客气的上前动起手来。听着李祖娥的哀鸣飘荡在空中,高湛的唇边渐渐浮起了一抹残忍冷血的笑容。夜色下,他那嗜血的面容竟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人不敢直视。
和士开忽然有些可怜起那个女人。这些后宫的女子,被高湛绝世的容貌所惑。可她们都不知道高湛就像一朵罂粟花,盛开在黑暗的上空,华丽的花朵是吸收了无数的腐烂才绽放的美丽,光华无与伦比。可是如果接受不了光环背后的阴暗,就不要去摘采那滴着毒液的花朵,否则
否则受伤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