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轻轻吁了一口气。刚才怕打他不晕,她差不多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像是不敢确定的,她又摇了摇他的身子,见他一动不动,心里倒又是一慌,去探了探他的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随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先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不慌不忙地朝外面喊道“小娥,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小娥就推门走了进来,就在她跪倒参拜的一刹那,长恭也迅速的出手将她打晕了。
“对不起了,小娥。”她轻声说了一句,以最快的速度和她换了衣服,然后端起了一盘菜,低着头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将房门关严实了。
门口的守卫也根本没有起疑心,让长恭顺顺利利地出了紫檀宫。
凭着往日的记忆,长恭还是摸索到了宇文邕原来的房间。也许是因为原来的主人久未居住,这里也显得格外冷清。所以,对她来说,倒并没有费很多力气就从窗子外翻了进去。
里面的摆设居然还和以前一模一样,而且似乎也常常有人来清扫,所以房间里还是一尘不染。在靠近床榻的案几旁,还摆放着一把精致的弓箭。
在看到那副暗藏机关的美人图时,她不禁欣喜若狂。如果没有记错,上一次就是因为不小心撞到了美人的右手上,才开启了秘道的开关。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如法炮制,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心下一慌,又试了几次,那画像却还是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她的脑袋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这个秘道开启不了了?
“那是因为——朕早就改了秘道的开启方式。”身后忽然传来的幽幽的声音令长恭的心跳差点在瞬间停止,几乎是僵硬的转过身,只见那人正斜倚在门口,月色下,映照出他那平静的表情和隐藏在那表情下——几乎就要喷薄而出的腾腾怒火。
她感觉到了他强烈的愤怒,强大的压迫感,随着那冰冷的眼神,一瞬间象海啸一样袭来。忽然目光一转,落到了案几上的那副弓箭旁,于是她迅速地拿起了那副弓箭,退后了几步,迅速地张弓搭箭,银光闪闪的箭尖对准了他!
“不要过来。不然,别怪我手下留情。”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微微仰首,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她。变得愈加暴怒起来的眼神,那样怒不可遏的眼神,如火如荼,炽炽灼人。然后,他抬脚,一步一步走向她。
“不要过来!”她断喝,手指蜷紧,弓弦因为这一拉紧而发出轻微而刺耳的“格吱”一响。
他置若罔闻,带着怒火,狂乱地暴怒地,一步一步上前,逼近她。“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杀我了。那么就射啊,射死我你就能从这里逃离了。”
“别以为我不敢!”眼看着他愈趋逼近,她慌乱地重复着底气不足的警告,声音陡然拔高。
他已经走到了面前不足半米,她的箭尖几乎就要抵到他的胸膛。
“啪!”手指脱力一颤,她急剧缩手,弓和箭一起松脱,箭矢落地,长弓也委顿落下。她想要伸手攻击,已经迟了。
宇文邕已迫近在她面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连按着她的身体倒退几步,直到她的脊背抵在了墙上已退无可退。
她用力挣扎着:“放手”
放手?他冷笑更寒,同时手上发力,更加紧地压制住她,一翻一拧,她在他的钳制下已经无力,手脚俱软只剩表面的威严。身为兰陵王,她又何曾尝过这种落败的时屈辱,不由又气又急,手脚直发抖。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薄唇微启“高长恭,你就在这里侍寝吧。”
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的思维突然出现暂停,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她只知道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他的嘴唇重重的狠狠的压在她的嘴唇上,好象要将她揉碎一样。
她拼命地用尽全力推开了他,想往门口跑去,谁知又被他狠狠拽了回来,侧过了脸,随即感觉到耳边一阵湿热,本能的向后仰倒,想避开突来的袭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揪起,未及出口惊声骤然被一团狂肆翻搅的火热吞入其中。挟着疯狂怒气欺压下来的唇齿,毫不温柔、毫无怜惜地恣意噬咬着口中的猎物,像要把她身体里的空气都吸干一样的激烈。
长恭大睁着眼睛瞪着眼前的人,内心的愤怒有如爆发的岩浆般冲上了极点,面颊涨的通红,齿间恨恨地想反咬回去,却引来了更加深入狂肆的占有,倾力的挣扎就好象慢慢滚入深海的小石,连涟漪都未留几分。
压抑了多年的渴望加上满心的怒火,一旦爆发开来,又如何抑制的住?无视身下人儿的挣动反抗,他已经不想再压抑,不想再等待。就让她在今晚,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
急促的喘息声中,他将她紧紧地锁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耳垂,暗夜的蛊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长恭,哪里也不许去,永远留在我身边”
所有人都可以害怕他,她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憎恨他,她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排斥他,她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不爱他,她不可以。
他要她爱他,他要她意念里的爱,那份灼热得宛如火焰的爱,那份温和得可以包容所有的爱,那份疯狂得可以抛却一切的爱。
长恭柔软的黑发凌乱的压在身下,面色潮红。
她想挣扎,却浑身无力,想要叫喊,却被那个人的吻堵的气都喘不过来。天空中冰冷的月色让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就在这时,她忽然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一种恶心的感觉泛到了喉间,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宇文邕微微一愣,正在解她衣带的手却停了下来,冷冷道“高长恭,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长恭并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干呕个不停,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却被缓缓松开
那个男人,居然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为她系好了衣带。
长恭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在迷茫的思绪中,看到了那幽黑如墨的瞳仁中蕴含——深不可测的情感倾盆流泻。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她看到了他的怜惜。
“你先忍忍,御医很快就来。”他命令道。
不多时,御医就匆匆赶来了,在小心翼翼地为长恭诊治了之后,御医一脸笑容的冲着宇文邕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她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