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孙乐的齐使队伍一进入蓟城,便受到了燕国上下的关注。在这个大战来临的时候,齐人派使前
然是为了求和。
因此,孙乐派人持贴求见燕侯燕襄公时,燕侯和群臣都在,也都十分有兴趣来见一见这个齐使!见一见这个被世人说得沸沸扬扬的少年说客田乐。
蓟城多风沙,所建的建筑一律有着高大的石制围墙,同时为了让蓟城有生气一点,这里植树也多于他地。
孙乐一身男装,身后紧跟着戴着纱帽的义解和另三个麻衣剑师,施施然地跟在太监的身后向燕宫中走去。
这一路走来,孙乐觉得树木太过繁多,再加上这时的人并不喜欢修理树木,使得枝叶横生。孙乐走在其中,每每要走上百余步才以看到一角宫墙。
而在两侧不时出现的青石小路上,不时会钻出一两个调皮的宫女向她看来。这些宫女生得十分健美,清丽的外表散着一股青春地气息,让孙乐都不由感慨着想道:久闻燕地多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走过足足五里的繁茂的林间小路,孙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全由大理石构建的宫殿。
这宫殿十分宏伟,而且开阔而少树木。它是燕侯和诸臣议事朝政地中心。今天,燕侯便在这里接近孙乐。
宫殿的外面,每隔十米便站着一个全副盔甲地军士,孙乐等人在走上宫殿台阶时“嗖嗖嗖”几道风声响起,转眼间,六把银枪相互交织,挡住了孙乐。
一个太监从宫门中走出来,他朝着孙乐等人打量了几眼,尖着嗓子问道:“谁是田乐?”
“我便是。”
孙乐上前一步。
那太监打量一眼仿如十五六岁少年模样的孙乐,怔了怔才说道:“大王有令,田乐可以入内,其余人侯着。”
“诺!“
孙乐叉手应了一声,提步向前走去。随着她走动,嗖嗖嗖几声轻响,众军士收回银枪。等她一走过,那银枪再次一晃,重新挡在了义解四人的面前。
孙乐刚跨入大殿,那太监便尖着嗓子喝道:“齐使田乐晋见——”
在太监尖利的唱声中,孙乐大步向前,而跪坐在两侧塌几上的燕国群臣,此时都转过头打量着孙乐,他们和那个太监一样,也给孙乐稚嫩地外表给怔住了。一时之间,众臣纷纷关头接耳,议论声不绝。
燕侯约摸二十岁样子,是个美男子。容长的脸上生着一双丹凤眼,下巴上地胡须梳理得整齐而清爽,皮肤白净,鼻梁很高。
他也给孙乐的年轻给怔住了,直到孙乐走到离自己十米处站定施礼完毕,他才笑道:“你就是田乐?不过一奶娃娃耳。”
孙乐悠然一笑,叉手应道:“然,田乐确实年幼!”她说到这里,抬头双目炯炯地盯着燕王,朗笑道:“田乐虽然年幼,却能救燕!”
“救燕?”
“哈哈哈哈。”
殿中诸人微微一怔后,都大笑起来。
燕侯也是哈哈一笑,他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挑眉说道:“田乐前来是救你齐国吧?”
在众人的笑声中,孙乐声音清朗地坦然应道:“然。田乐既是救齐而来,亦是救燕而来!”
她两次提到救燕,这下群臣也不想笑了,他们一个个冷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危言耸听的毛头小子,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怒意。
燕侯脸一沉“说来听听!”
孙乐昂凛然地说道:“敢问大王,燕之地形如何?与何国相邻最近?”
孙乐不等他回答,便朗声说道:“燕地状如靴子,附于齐之尾。昔周武王分封诸侯前,齐燕实是一地,然否?”
燕侯皱起了眉头,众大臣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孙乐说这些有什么用处。
孙乐这时声音一顿,她双眼炯亮地直视燕王“大王可曾听过‘唇亡齿寒’之说否?”孙乐一字一句地说道:“嘴唇不在了,牙齿便会正面经受所有的风霜!于今齐与燕虽是两国,实是一体,齐如嘴唇,燕如牙齿。”
孙乐不知道,这是唇亡齿寒一词初次见于世。她刚刚说出这四个字,便令得燕侯和众臣同时心中一凛。
孙乐直视燕侯,侃侃言道:“敢问大王,赵人灭了齐国,夺得齐地后,如若趁机攻燕,燕可敌否?燕车乘不过五百,士卒不过十万!赵要灭燕,反戈一击便可。赵人素来有称霸诸侯之心,而赵得齐后再灭燕,则霸主之位一举可得也!”
孙乐见到众人齐齐变色,继续朗朗地说道:“敢问诸位,齐国不亡,齐燕和如一家,天下诸侯谁敢犯燕?犯燕必经齐也,侵一国而罪两国,天下间敢谁轻忽?”
孙乐深深一礼,叹着总结道:“因此,乐此来,虽是救齐,亦是救燕耳!”
孙乐地话掷地有声,余音久久不绝。
燕侯与群臣面面相觑了一会后,燕王咽了下口水,站起来冲着孙乐深深一礼“多谢先生指点之德!来人,备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