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爱上一个人,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梅雨不知道,这也难怪她,毕竟在明月山庄里,并没有一个人曾经教过她,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满树的杏花落尽之后,梅雨发现自己的眼神开始不受控制了,只要楚景天出现的地方,梅雨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跟在他的身后,向东、向西,或停或走,然而,当楚景天偶然回身时,她又总是慌乱的看向别处,心跳得如同揣了几只小兔子一般。
渴望他看自己,同时又害怕他发现自己偷看他,矛盾的心情一时让梅雨万分沮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若是有一时看不到楚景天,便会心慌慌的,好像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然而,楚景天并不常看她,甚至在大多数时候,他根本不看她,哪怕是她和他擦肩而过时。
“我很丑吗?”梅雨在一次次被忽视后,忍不住蹲在山庄不远处的一条清澈的小溪边,对着清水照了又照。
溪水里映出的,是一张如初开的芙蓉般,红润艳丽的面孔。
“师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很快,溪水中又多了一重人影,青衫飞扬,神采飘逸,正是方秋原。
梅雨的脸红了,好在此时她背对着方秋原,而溪水虽然清澈,却也不大能完全的反映出一个人脸色的细微变化。
楚景天和方秋原,严格说来,她是同一天认识他们的,惟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杏花树下的惊鸿一瞥吧。
方秋原是活泼而健谈的,几天的功夫,便和这里每个人都很谈得来,而且对每个人,又都是那样的好,梅雨也很喜欢他,不是对楚景天那样的心跳加速,而是单纯的,舒服的感觉。
方秋原有这样的本领,能让所有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舒服。和他聊上几句,年老的便觉得自己好像小了几岁般;而年轻的,则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
这样的方秋原,很难不让人喜欢,但是也只是喜欢罢了。
由于只是喜欢,她可以很随意的和方秋原说自己想说的话,在想笑的时候笑,在想嗔怪的时候嗔怪,甚至在想打闹的时候打闹
其实她更想把这种纯粹、自然的自己展现在楚景天的面前,只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楚景天的身影,甚至不用看他的眼神或是听他说什么,她便觉得心慌,想说的想做的都忘到了脑后,一心只想逃开,有多远便跑多远。
又这样过了一阵子,一天,楚傲然忽然叫了梅雨过去,在她固执了十年不肯踏入的屋子里,父女俩谈了许久。
没人知道那天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一番长谈之后,梅雨明显的沉默了,她从来不是个多话的女孩,如今,就越发显得少言寡语了。
在一些年后,当梅雨将坐忘一仰而下之前,她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说:婚姻有的时候,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并不是简单的一个爱或不爱便能够决定的。
人生的际遇往往是兜兜转转的,爱情的确是人的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东西,然而,当爱情遇到了仇恨和权力时,便变得微不足道了。不过这样一个说起来如此简单的道理,人却往往要以生命为代价,才能够真正明白。
她爱楚景天什么呢?在最初的日子里,她无法回答父亲,甚至无法回答自己。
不过爱情通常是这样的,说不出任何理由,因为说得出理由的,便已经不是爱情了。
爱情也不是独角戏,爱与被爱,总要两个人才能完成,梅雨很想知道楚景天是如何想的,不过她也有她的矜持,在对方没有明确表示之前,她不会再向前一步了。
楚景天却一如既往,不主动招呼她,甚至在有意无意间忽视她的存在。
就在梅雨为着楚景天的反应而苦恼时,父亲却忽然给了他一个任务,一个靠他自己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
身为杀手,他们的任务无外乎是杀戮,不过这次的对象,却是当今天下四大剑客之一的惊风剑客聂涛。
江湖上,真正见过聂涛的人并不多,不过这并不影响惊风剑客的声名,明月山庄收集到了资料显示,聂涛最近十年来几乎没有涉足江湖,惟一能找到他的地方,便是莫北的聂家庄。
楚景天没有说什么,和他平时执行任务一般的认真读过聂涛的资料后,便回到房中收拾行李。杀手可带的东西很少,整理起来也很容易。
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梅雨一直站在他的窗外,安静的看着他,带着说不清的忧伤,他可能回不来了,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时,梅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生平第一次,她跑去质问父亲,明月山庄杀手如云,为什么要楚景天去?
楚傲然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的反问女儿:“为什么他不该去?”
是呀,为什么他不该去?
梅雨无言以对,只能黯然退出,身后是父亲的一声长叹。
楚景天一去便是一整个月,其间没有消息传来,这一个月,对于梅雨来说,实在是如同一年那么漫长。
一个月之后。江湖上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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