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
要见无因见,了拚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卜算子
楔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头,我缓缓起身,慢慢地走到妆台前,正对着我的一面铜镜里,映出了一张清冷却透着难掩的美艳的面孔。“美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有点好笑,是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美貌是一份美好的天赋,虽然古往今来,天赋美貌的女子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除了甘于沦为政治牺牲品的昭君之外,从褒姒、妲己到飞燕、玉环,哪个曾经倾国倾城的美女不被后人称为红颜祸水,仿佛这朝代的更替,王朝的兴衰都是她们一手造成的。更可笑的是,一朝一代的帝王,从一登基开始,恐怕一直到驾鹤归西,都在一直努力不断地从民间搜罗着各色的美女,美其名约充实后宫,其实不过是为自己享乐罢了,只是史书都是男人写的,男人比较“理解”男人,所以很默契地把责任推给了女人,其实女人又何其的无辜呢?
窗外轻轻的走动声惊动了我,瞧,我都想到那里去了,其实天赋的美貌于我,影响却并不是很大,因为我并不需要依靠这美貌去取悦什么人,应该说,其实只有很少的人见过我的真容,除了主上、这里一起长大的伙伴和服侍我的丫鬟外,但凡是见过我带着面纱脸孔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当他们面对我的时候,眼力永远只有两种神情,要么是切齿的痛恨,要么是无边的恐惧,如果不是这面刚刚磨拭过的铜镜,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其实我本来也是一个美人,只是这些现在看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对了,忘了说了,其实我是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我的名字叫子君,萧子君。
其实,也许我本不该属于这样的生活吧,我的记性非常之好,好到很多本来就应该忘记的东西,依旧如同刀刻般深深印在脑海里,这就是命吧?记忆中,我四五岁的时候,是住在一座很大的园子里的,那里的庭台楼榭都是一色的朱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很多人围着我,陪我玩耍,叫我小姐,我想,如果不是我那个奶妈,也许此刻,我应该在一座华丽的绣楼上,规规矩矩地绣花、弹琴,等着父母为我安排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然而,如果这世界有“也许”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了。
那一年的上元节,奶妈告诉我要偷偷带我去看花灯、买糖葫芦吃,虽然上元节是一年一度的府里女眷可以外出游玩的日子,但由于我年纪太小,父亲总是害怕我们外出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危险,所以禁止所有的下人带我们出去,外面到处火树银花,我们几个兄妹却只能呆在床上早早入睡,这样当然很不开心了,所以当奶妈说要偷偷带我出去玩时,我高兴得几乎大喊出来。
入了夜,家里大多数的家人都获准出去游玩了,我换上奶妈准备的小小便装,紧张的跟在她身后,溜出了那座我生活了几年的地方,我的家,走出府门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兴奋,竟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家从外面看来的样子,就这样走开了,如果我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到家了,不知道当时会不会多看上几眼,起码记住家的特征。
那夜,等待我的其实并不是什么色彩斑斓的烟火,也不是五颜六色的花灯,而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阴谋,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奶妈,除了母亲外我最亲近的人,竟然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了一个如此信任她的孩子。
奶妈的丈夫原来是我家里的一个管事,一次父亲吩咐他去做事,给了他很多的银子,却被他拿去赌博,事情败落,父亲自然是气愤,就发狠打了他一顿,撵了出去,当时本来奶妈也不能幸免的,但管家来带走奶妈时,我死拉着奶妈的手,哭着不肯放开,才使得奶妈留了下来,也为她的家里留下了一条生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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