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事情我从来不感兴趣,既然我要的清净被打破了,这里也不必多做停留,唤来小二,随手扔下一锭银子,总有十两吧,不过钱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概念,告诉小二儿多余的就给他了。
正准备起身,街上那群人竟已拉拉扯扯地到了酒家门前,我皱了皱眉,看来今天这出戏码,还是非看不可了,只好耐住性子,且看这群人,能玩出什么花样吧。
看戏还是该居高临下,这样才不会漏掉情节和该出场的人物,只看了几眼,大概的情节就可以猜想出来了,嘶声哭喊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也不过二十出头吧,虽然穿的是粗布衣衫,不过看得出还是很有些姿色的。叫骂的男人一共有两个,一色的短打扮,黑背心之外,露出纠结的肌肉,武功不见得高明,不过练过是肯定了。他们中的一个人用力拖着那妇人向前走,后面的一个在和一对父子纠缠,看来那父子已经遍体鳞伤了,只是仍不肯放手。
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小二不住摇头叹气,也不用我多问,就自顾自的在我身边小声的叨咕了起来。和我想的差不多,这楼下的妇人搬来此地的时间不长,不过有姿色却是附近出了名的,相公是个败家子,据说原来也颇有些钱,不过由于嗜赌,败光了,从前也是因为有人垂涎这妇人的姿色,才被迫抛弃原本的家宅,搬到这姑苏城里的,没想到的是,来这里没多久,男人的赌瘾发作,竟在本地恶霸九头狮子的赌坊欠债。如今遇到的情形,就是九头狮子的打手在收帐,九头狮子和其他男人一样,惦记着败家子的美女老婆,如今没有钱,家里的漂亮女人自然要用来还本付息了。
小二摇头走开,还不忘在末了加上一句“红颜祸水”的评语,所以女人的容貌果然不是越美越好,如果你足以保护自己可能会好些吧,如果你偏偏手无缚鸡之力,那最好还是不要美丽,也许会活得幸福一些。
妇人的哭喊和那对父子的撕扯显然消磨了两个打手的全部耐性,前面走的那个忽然甩开了妇人,转回去照着那个还想救回妻子的男人的心窝就是一脚,根本没有还手余地的男人,哼都没哼出一声,就飞出了几丈远,落在地上的时候,口中喷出了鲜血,眼见就要一命呜呼了。孩子和妇人都哭喊着扑了过去,该是一幕人间惨剧吧,只是为什么我看得如此平静,其实只要抬抬手指,这里目前都在我暗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也许刚才的一幕就不会发生,只是,今天,我只是一个看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永远不同情任何人,是我曾经学过的重要一课,而且,一个很多人欲杀之而后快的杀手的同情,绝对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看吧。
那妇人试了试丈夫的鼻息,半晌,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两个打手也不为所动,照旧上前,要拖那妇人离去,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过度的刺激和惊吓,那妇人倒不哭不闹了,随手推开依偎在身旁的孩子,顺从的站了起来,打手很高兴,嘴里嘀咕着早这样不就没事了之类的话,也不再抓她。向前走了几步,围观的人群也四下散开,妇人却一声尖叫,向着街角立着的栓马青石一头撞去,距离又近,又出乎意料,所有人都愣住了,竟没有人拦阻。
眼见那妇人已经扑到了青石上,众人一片惊叫声还没停住,却忽的眼前一花,我忽然有了再来一杯的兴致,看来这哭闹、自尽的戏码今天总算加上了些许新的内容,也不枉我在这里旁观一场,只是想不到这姑苏城里,却也来了如斯高手,在这么一个瞬间,救下了人。
对普通看客来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眨眼的瞬间,那妇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想来连番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而她身旁的人影站定,竟然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此时背对着我,看不到长相,不过身材高挑却不见魁梧,裹在一件飘逸的白衫当中,临风而立,倒把周遭的人全比了下去。如果不是刚刚露过一手,还真看不出来是身怀绝迹的高手,唯一奇怪的是,这个背影在我眼中看来,却有些似曾相识,只是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为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两个打手看起来一定经常见这种寻死觅活的场面,微愣了一下,就恶狠狠地奔那妇人走了过来,就像刚刚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事情变得有点意思了,本来都意兴阑珊的我,这时终于克服了午后自然的困倦,坐直身子,反正今天心情不错,与其回到客栈去胡思乱想,倒不如好好看看侠士们是如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两个不知死活的打手此时已经走到了那书生面前,其中一个大咧咧的向那书生一挥说:“闪开闪开,敢碰我们大爷要的女人,你不想活了,爷们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小子一般见识,还不哪儿凉快,闪哪儿去。”
另一个此时倒也没闲着,一弯腰,就想一把抓起那妇人,不过眼前白影一晃,不知什么直奔眼睛过来了,本能的,自然是向后连退几步了,再抬头时,一把折扇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再偷眼看同伴,那一个一脸痛楚,想来也是吃了暗亏了。
一直没开口的书生此时却好整以暇的说话了:“二位好汉,不知道这妇人一家有什么得罪之处,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得,你们已然当街逼死一条人命,天大的梁子也该揭过了,两位还是请回吧!”
想不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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