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是最简单的两室一厅,实际可以使用的面积估计也就九十来平米,上回肖莫也曾开玩笑说要搬过来同住,方晨记得自己还打趣他,害怕小小的蜗居委屈了那位大少爷。
不过现在最憋屈的人恐怕正是她自己。
自从韩睿决定暂时住下之后,公寓里不但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而且还平白增添了许多东西,而她的卧室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设施齐全完备的高等病房。
大概这就叫鸠占雀巢?
偏偏还不好发作,因为接连两天韩睿似乎都在发低烧,抗生素和消炎药水时刻挂在床头的架子上,那个叫作阿青的医生几乎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
倘若在这个时候提出抗议,不但是浪费口舌,还未免显得有些不人道。
于是方晨也只好忍着。
送佛送到西,现在只希望那人能尽快痊愈,然后早早地让她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
谢少伟倒是十分遵守约定,派了三个弟兄,每人每天八小时轮流照顾韩睿,而当天没有当值的另外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方晨面前的。
可是即使这样,方晨还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现在她不得不住在周家荣的卧室里,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结果常常会被躺在客厅沙发上的陌生人给吓到。
第一次她甚至按着胸口低低地叫了声,实在是还没习惯这种领地被人入侵的现状。
倒是对方被她的叫声弄得有点尴尬,摸着头连忙道歉:“对不起。”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也不知怎么会混到那条道上去,因为看样子一点也不像。
月光下,年轻人的面孔十分柔和,从浅眠中惊醒弹起来,其实神情还有些迷糊,像个半大的男孩子,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又极为迅速地移开。
事实上,这几天弟兄们也会在私底下悄悄议论,都在猜测老大与这大美女之间的关系,不过各种猜想都没能得到证实,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叫人不敢放肆。
站在面前的女人穿着丝质睡衣,领口一片青光,可他根本不敢看她,只是说:“对不起。”
后来方晨听见别人叫他阿天,于是她也这样跟着叫他:“阿天。”“什么事,方小姐?”
方晨朝自己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伤好得怎么样了?”其实自从韩睿的手下们来了之后,她都没再进去看过他一眼。虽说是同在一套房子里,但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早出晚归,而他被伺候得周到妥贴,根本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大哥身体底子好,医生说恢复得不错。”阿天笑着讲,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好像伤口正在痊愈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是么。”方晨也挺高兴,开始在心里盘算,何时才能让自己惹上的麻烦彻底结束掉。
在此之前,她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周家荣探口风,结果周家荣说:“至少还要半个月。”又笑嘻嘻地问:“怎么,难道你想我了?”
“没有。”她半真半假地建议:“比赛结束之后,你可以顺便旅游一趟,不要急着回来。”
“是啊。阳光,沙滩,还有许多比基尼美女,告诉你,我早就已经乐不思蜀了。”
如此更好。
方晨松了口气,希望他讲的都是真的,越晚回来越好。
其实平常就连她自己也极少待在家里。
想当初周家荣刚刚搬过来合住的时候,见她这样早出晚归的,曾经很惊讶地表示:“你一个女人,做这行简直就是在摧残自己嘛。”
虽然后来渐渐习惯了,但偶尔提起来,还是会说:“方晨,我劝你还是趁早改行吧。美女们都是经不起折腾的。趁着条件好,赶紧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岂不是好过天天这样风吹日晒的?”
大概在旁人眼里,这行确实太辛苦,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讲。所以连一向不说正经话题的周家荣,尚且忍不住归劝她。
不过方晨倒觉得无所谓,因为最辛苦的日子都已经熬过去了,当撑过生理和心理的极限,现在最多便只剩下职业习惯。
这天晚上又是雷打不动的加班。
一直到苏冬打电话来,她手上还有一小部分的活儿没干完,于是眼睛盯着电脑,心不在焉地与苏冬聊天。
结果苏冬突然提议:“哎,我最近闲得很,生意也没得做,不如晚上去你家吧。”
方晨顺口就应了声“嗯”然后才恍然想起来,连忙掩饰着轻咳一声,问:“去我家干嘛?”
“喝酒,看牒,随便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慵懒而性感,仿佛掩口打了个哈欠“睡了一下午,现在特别精神,不找点事做怎么打发时间?”
方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说:“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半个小时后新天地娱乐城门口见。”
放映的是部贺岁片子,导演是在国内电影业内首屈一指的人物,所以即使全天候三四个放映厅滚动式上映,仍旧场场满座。
方晨下班已经晚了,结果又在影城和路上耗掉三个小时,最后和苏冬分手,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快是凌晨。
结果一进家门发现居然还有人没有睡。
恰好又是轮到阿天值班,见她终于回来,他立刻从沙发旁边站起来。
她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天天都这么晚睡?”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电视也没开,阿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方小姐,大哥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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