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过去三年的生活只字不提。没有人知道这三年的囚禁生活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在知道绑匪畏罪自杀的消息后会伤心地大哭。 目前,这一经历神秘而传奇的女孩已经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她的父亲将其安置在一家世外桃源般的疗养院做精神恢复治疗,她唯一信任的人只有她专属的心理医生:van。 “van?”清流重复着资料上的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贵族的后裔’吧?能得到名财团总裁掌上明珠的信任,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那当然,美国一流大学的心理学硕士,据说很年轻并且是个花美男”kiki流着口水继续念着那资料上关于van的一切“无数见过他的女记者都为之倾倒,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媒体拍到过他的照片,见过他的人也说不上来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只记得他很帅很帅很帅,尤其是气质卓尔不群” “喂!kiki你发什么花痴?忘了我们的婚约吗?” “切,懒得理你。比不过人家就算了,还学别人玩吃醋!”kiki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巴,懒得理会他。 “谁吃醋了?谁会因为你这种凶巴巴的女生吃醋?切,你少自作多情!” “md,清流你这个臭小子不想活啦?离婚!” “哼,离婚就离婚。” “哎呀,不要吵了”曜太还没来得及劝,就已经被pia飞。 呼,服了他们了。这帮家伙到这个时候还能吵起来,真是超有元气。我心乱如麻地看着那资料上的每一个字,眼前却全是在电视直播中看到的那些画面。 “可恶,怎么接近她呢?”难道说直接拦住她的车,大叫“你是久美吗”?只怕人还没接近车子就早被她的肌肉男保镖团团围住了。 智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冷冷地抽着烟,不动声色。 “智薰” 我话还没说完,她轻轻弹掉烟灰,凝视着那资料上的照片:“我知道怎么做了,会搞定的。” 苏智薰果然不是盖的。三天以后,我已经在她一个朋友的安排下进入了小美所在的那家疗养院工作。现在我的身份已经不是墨尔本大学的在校学生,而是这家顶级疗养院的兼职陪护。 疗养院坐落在这个城市景色最美的半山,春天的墨尔本到处跳跃着明媚的希望。在医生的指点下,我刚刚踏上二楼的走廊,就听到病房里有人在轻轻地读着波兰女诗人辛波丝卡(wislawaszym波rska)的经典之作“loveatfirstsight”(一见钟情)。 “他们彼此深信 是瞬间迸发的激情让他们相遇 这样的确是美丽的 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 他们素未谋面 所以他们确定彼此并无任何瓜葛 但是听听自街道、楼梯、走廊传出的话语—— 他们或许擦肩而过一百万次了吧? 我想问他们 是否记不得了—— 在旋转门,面对面那一刻? 或许在人群中喃喃说出的“对不起”? 或许在听筒截获的唐突的“打错了”? 然而我早知他们的答案 是的,他们记不得了 他们会感到诧异,倘若得知 缘分已玩弄他们多年 时机尚未成熟 成为他们命运的准备 缘分将他们推近、驱离 阻挡他们的去路 忍住笑声 然后闪到一边 有一些迹象和信号存在 即使他们尚无法解读” 走廊的玻璃通透仿佛水晶,镜面折射出纯净而迷离的光芒,树叶在光芒中大口大口呼吸。那诗句从少女的唇边轻柔地诵出,仿佛被光线融化的冰晶泉水,顺着山涧叮叮咚咚。 “ 也许在三年前 或许就在上个星期二 有某片叶子飘舞于 肩与肩之间? 有东西掉了又捡了起来? 天知道,也许是那个 消失于童年灌木丛中的球? 还有些事前已被触摸 层层覆盖的 门把和门铃 检查完毕后并排放置的手提箱 有一晚,也许同样的梦 到了早晨变得模糊 ” 我怕惊扰到她,放轻了脚步。 转角处巨大的玻璃镜子正把那女生的背影折射入我的眼中:娇弱瘦小,调皮地盘坐在床上,卷发,微微上翘的嘴角,小巧可爱的鼻子,说话时带着可爱的娃娃音 我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脚步越来越僵硬。 是她。 真的是她? 梦境里美丽的妖精重新出现,她翩翩的羽翼扑扇起无数色彩瑰丽的泡泡,泡泡不停地在我的身体里上升,像华美而优雅的绸缎无声地溶化在深海里,忧伤得很刺骨。 “每个开始 毕竟都只是续篇 而充满情节的书本 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 诗的最后一句念完,她合上书,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张大嘴巴,吧唧咬了一大口手里的红苹果。嘟嘴的样子可爱极了。 是她 是她没错了 我的心脏开始颤栗,轻轻推开她的房门 “久美?” 坐在床上咬苹果的女生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嫣然一笑,眼睛里有明亮的放肆。 “千、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