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只小猴子转世! 如果她真的就是久美,我想我一定会被这丫头逼疯的。 只有画画的时候,她才是安静的。而她画里的一切,始终都带着妖娆的线条和色彩来征服这个被格子框住的世界。那些事物在她的画笔下都开始变得华丽和浪漫,像暴雨来临前头顶滚动的阴云,浪漫得近乎绝望。 “喂,你几岁开始学画的?” “不知道,大概7岁吧。大概又是10岁。” “你白痴啊,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是几岁画画的?” “因为”她停下手里的画笔“因为是van告诉我的,我忘记了啊” “van?” “对啊,他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 “哈,那你一定喜欢他吧?” “不!”她咬了咬下嘴唇,不敢看我“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只是他还不知道。” 我一怔,不再说什么。 尽管怀抱着希望,可失望却越来越多。 生活中每一个细节都在不断地提醒着我: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她不是久美。她有属于自己的记忆,她身上没有玩偶才有的金色光芒,她眼角有久美没有的泪痣。 她不是,她不是 每天这样不断地希望又失望,让我失落极了。 周末,大家留在别墅就这件事情再次召开大会。(其实就是一群人歪在沙发上打盹聊天) “哎呀,看来是我们太乐观啦,其实不过就是长得像而已。”曜太抓了抓脚丫子。 “你以为这是少女爱情小说或是电影啊?男主角和女主角一定有宿命的相遇?做梦去吧!我kiki从来就不信这些!” “切,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还嚷着要一起去疗养院帮羽野的?” “橘清流,你想死啊?灭了你!” “离婚!” “羽野,我有一个办法。”只有智薰永远会冷静地帮我想办法“下一周,我和曜太要参演话剧莎乐美,我想把它改编一点点,加入玩偶这个概念。你带小美过来看我们的表演,刺激一下她的记忆,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有用吗?”我有些怀疑。 “只有在话剧里,我们才可以公开地提到玩偶,要不然,恐怕会吓到她,也会惊动其他人。” 事已至此,只能试试了。跟小美一提,没想到她超high地很期待。只是周末我还要陪去她去看艺术展览,这家伙肯定会闯祸,伤脑筋啊。 周末,小美和我并排站在巨大的断臂的维纳斯仿制品前。她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橱窗上,紧张地轻声问: “羽野啊,你说要是维纳斯在世的话,她是不是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呢?” “这个,或许吧。” “那她会不会也是喜欢着别人而不敢说出来呢?” “我觉得她是单相思。维纳斯是单相思。明白吗?” “哦,明白了,呵呵。”小美有些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半分钟后,她“不小心”撞倒了一座精品石膏像,于是我和她马上被一群保安唰唰地包围了。 瀑布汗。 我就知道这小家伙是个闯祸体质,不应该带她出来的,等下回去被van那个死鱼脸看到又要摆着臭架子训“千羽野,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照顾小美的,而不是跟着她一起胡闹。” 那个叫van的家伙还真是有够讨厌,跟明曜太一样讨厌! 把身份证和钱包全部押在了艺术展览馆,又被馆长那个老爷子唧唧歪歪地上了一整个下午的“道德教育课”后,我们终于被获准回家了。回来的路上人潮汹涌,我懒得理跟在身后的那个小鬼,下了车一个人大步往前走着。 “千羽野,你走慢点啦!我跟不上呃。” “你不是猴子吗?猴子不是走得挺快的吗?” “拜托!我可是有人追的,你凭什么每天嘲笑我?我长得有那么好笑吗?” “对,你就是长得”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长得好笑?” 没回答我的问题,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细细听着什么,然后把手指竖在嘴前提醒我:“听,是云霄飞车的声音呢。” “云霄飞车?” 她淡淡地笑:“是啊,地铁经过的时候,听起来就像是云霄飞车在天空滑过,好梦幻的轨迹。” 云霄飞车 地铁 “这是谁告诉你的?又是van吗?” “不是啦。”她挠挠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而已。而且最近的感觉好奇怪哦,总觉得好像以前认识你呢。” 认识我?这代表着,她有可能记得我?她有可能是久美吗? 心里重新燃起微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