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怀里,体温却越来越低,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一旁的羽野也仍在昏迷中,我担心地看着他们,只希望端木朔月能保护我们平安度过这一次始无前例的劫难。 呵。 云背后,隐约传来女子空灵妖冶的笑声。 "端木朔月,终于来领死了?" 最终审判者终于在所有剧幕一一展开之后出现。 高贵疏离的气质,冷静妖冶的笑,花瓣一般轻启的嘴唇,在风中翩翩摇曳的凌乱发丝,有蔷薇甜美迷醉的香味 端木朔月收敛起昔日所有在人前的高贵和桀骜,谦卑地在她跟前单腿下跪。 "主人。" 当最后一层深蓝的雾纱淡去,这所有一切的幕后操控者终于出现在我眼前时像是闪电凌空劈裂,将我的心脏烧得片甲不留。 "妈妈" 声音颤抖着,连抱紧久美的手都情不自禁地松开,惊讶地捂住了嘴。 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妈妈" 压制在心底的想念、寂寞、疑惑和痛苦终于在这刻爆发了出来! "妈妈?!" "妈妈!真的是你吗?!妈妈!" 天空中,那高高守望在云端审视着一切的主宰者终于收起寓意未明的笑,眼里闪现出温柔来:"智薰,是我。" 星辰般迷人的眼,手指优雅修长,仿佛为艺术而生。她总是能将所有的曲子都完成得无可挑剔,她美丽得像永不可逾越的图腾,因为太过完美而倍感疏离。她在一个梨花盛开的夜晚离奇地离我而去,她像雨后涨满水的湖面 平静的优雅之下,暗流汹涌。 "可是"思绪前所未有的混乱,我紧握住久美的手,回身看仍旧单腿跪在地上的端木朔月,谜团一个接一个地从脑子里冒出来。 "妈妈,你不是被端木朔月接走了吗?他是引魂师,也就是死神啊!被死神接走的人,不就代表着"顿了顿,终于说出那个字,"死了吗?" 呵。 "死?孩子,你一直以为我死了?呵呵,我怎么可能死?" 她大笑起来,骤然间所有临水而立的教堂仿佛也受到了强烈的召唤,呜咽着合鸣。漂浮在空中的玩偶幻象纷纷碎裂成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瓣。整片天空都飘满了粉色的花瓣,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花瓣雨,华丽到极致后,是漫长一生绵延不绝的伤感。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母亲,是那么地遥远陌生。嘴唇被咬出一道血痕,我压制住满心的困惑问: "妈妈,如果你一直都在。那为什么不管我和智夏了呢?为什么要丢下我们?" 难道说这一切我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敢也不愿说出来。 留在记忆中那个高贵的母亲此时更像是一个陌生人。她摩挲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耀眼的绿钻石戒指,眼里是寓意深远的笑。 诡异的,像暗夜巡游在天空的巨龙,迎面将我吞没。 "妈妈,难道是你" "智薰,不要再说了。"端木将我推到一边,护在身后。重新跪在母亲前的那瞬间,我看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下,是赴死的决心。 云端的那一头,母亲不屑地笑着。 "怎么,端木朔月。你以为自己的命还有很长吗?苏智薰是我的孩子,不用你来保护。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还有那个卑贱的玩偶花久美吧。" "主人,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今天逃不过这场审判。可是我愿意一人背负所有的罪孽,只求您放过花久美。只要她能活下来,无论任何处罚降到我身上,我都心甘情愿,没有半句怨言。" 一人背负所有的罪孽? 只要久美能活下来,无论任何处罚降到他身上,他都心甘情愿,没有半句怨言?! 为什么要这样? 目瞪口呆地听端木朔月说完,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求她?为什么要求我妈妈?她有说不放过久美吗?你又有什么罪?!" 即使要处罚要审判,那也是降罪于玩偶! 为什么要牵连到端木朔月呢?他不过是个引魂师而已! "呵。他没有罪?千羽野和花久美早在那场空难中就应该遇难,是他强行违背命轮,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逃过一劫!这样不顾法则的引魂师,早就应该放下权杖走入地狱了。" 母亲黑色的指甲上闪耀着细碎的宝石光泽,"还有,这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们这几个人会相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冥冥在命轮中早有注定。智薰,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你是个" 我打断她的话:"当然记得,你说我是个命轮中写满’离’字的孩子。因为在我出生的前一天,后山上的梨花突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怒放了。好美好美你说,’梨’就代表着’离’。" "对。’梨’就代表着’离’。" "可这跟久美有什么关系?!跟端木朔月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我满心的疑惑,母亲疼爱诡秘地笑:"我亲爱的孩子,你还不明白吗?那看看这些吧" 她手指轻摇,迷离的天空仿佛午夜的水幕电影,所有的过往集结成各色的卷轴,掺杂着诡异的黑色香味,一幕一幕缓慢忧伤地展开。 经年的画面,终于盛大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