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lve 等忙完画展和kiki的订婚小party,已经是深夜。所有人都散场后,是羽野背着我回家的。这是第几次他这样温柔地背我回家?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在路上,我一直一直在流泪。泪水浸湿了他的西服,染出一大片潮湿的印记。他把所有的温柔都化成了沉默,不询问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听着我的哭诉。直到再也哭不出来,他才捧起我的脸,认真地问: "其实一直都没忘记过端木朔月,是不是?" "嗯。" 我点头。 "其实一直都想去找他,是不是?"他又问。 这次不知该怎么回答,或许真的就像所有玩偶的宿命一样,我一生都无法完整地去爱一个人。我喜欢羽野,但玩偶的本性早已浸透在血液里,对主人和指定恋人的忠诚让我永远无法忘记朔月。 命中注定的,我的恋爱会是一个不完美的圆。 客厅的光线有些微弱,所有的美好在此刻看起来都很残忍。羽野被灯光勾画出绝美的轮廓,他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压制了下去,耐心地听倒在他怀里的我哭诉着: "对不起,我原本以为,只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画画上面,就可以忘记’我不过是个背叛了主人的玩偶’这个事实,我就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跟你们一起幸福地生活。 可是 可还是不行啊 哀莫大于心死。我的画和笑容里早就没有了心,因为心早就死去。你要我怎么活下去,背负着对朔月的愧疚,一生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原来在骨子里,我真的不过是个玩偶而已!主人和指定恋人都离开我了,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无论我怎么转移注意力去画画,无论我怎么暗示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可我就是无法忘记,无法填补内心那种压倒一切的愧疚和孤寂感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啊,我真的做不到 抱歉,我做不到" 无法忘记那一切,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 抱歉 "久美,你知道吗?"羽野抚着我的脸颊,"自从端木离开后,我再也没有看到你笑过。" 回到房间,我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望着把巴洛克风格发挥到极致的天花板发呆。一年前跟羽野一起从巴黎回来后,我就把别墅的第二层按照巴黎那间白色屋子的布置重新装潢了一遍。 水晶灯孤单地悬着,将墙上几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照得明晃晃,所有的蕾丝和珍珠饰品都在演绎一场虚无的奢华,却无法温暖房间主人的内心。 她的心,是空的。是一座寂寥的空城。 真希望四年前在圣卡瑟琳的操场上说出"我爱你"化成蔷薇花瓣的那一刻,就那么死去了,不要复活,不要再这样伤害大家。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这甜美的面具上,还藏着多少眼泪呢?这愧疚到底要持续多久,才能慢慢被时间冲淡? 恨铁不成钢地揪自己的脸—— "花久美你这个笨蛋,干脆死掉算了。免得再祸害下去。" "对啊,干脆死掉算了。"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 我愕然地转身,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白色纱质窗帘被吹起,在夜风中舞成两只曼妙的蝶。窗台上,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正冷冷地站在上面。 "小七?!" 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因为 "别这么叫我。"他的神情冷得可怕,"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心骤然疼了一下,像被针刺到。 夜风很冷,轻轻吹起他额前清亮的发丝。有大朵大朵洁白的花朵在风中伤感地落,突然就掉进了他碧绿的眼瞳,悄无声息地融化。有一种神秘,凝结了我们之间的空气。 "那镜夜,你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朔月有什么消息?!" 他终于肯见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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